的面前,他才慢悠悠地抬起了头。
感觉他的表情不像是还在生气,但也说不上是什么情绪,就是比她去洗澡之前的神情,看起来黯淡了些。
林兮迟蹲在他的面前,杏眼圆而亮,像是一只讨主人欢喜的小狗,她捏着他的指尖,终于开始认真哄他:“你居然还在生气。”
“……”
“我本来还想让你礼尚往来一下。”林兮迟有些苦恼,“那算了,我自己擦头发。那你别生气了,我刚刚给你擦头发就是在哄你,你就当我刚刚的行为是不求回报的——”
还没等她说完,许放便抬起了手,拿起搭在她脑袋上的那条毛巾,默不作声地揉搓着她的头发。
林兮迟眨着眼看他,站起来坐在他的旁边,闷闷道:“我就是觉得你喜欢这个名字的呀,不然我跟别人一样喊你许放,那多生疏啊。”
许放没搭腔。
林兮迟干脆抱着他的腰,脸往他的腹肌上蹭,耍赖般地喊着:“你!不!要!生!气!了!好!吗!”
许放瞥她一眼,终于开了口:“谁他妈生气了。”
听到这话,林兮迟抬头看他,表情还有些小心翼翼:“那你怎么不开心。”
他轻笑一声:“装的。”
“……”林兮迟踢了他一脚,这才松了口气,开始指使他,“你去给我拿吹风机,给我吹头发,我不想动了,我好累。”
许放的眉眼一挑:“你什么时候不累。”
林兮迟很直接:“你不在的时候。”
“……”
许放没再说什么,起身到浴室里去拿吹风机。
林兮迟趴在床上,拿起被她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打开网页开始搜索:【现役军人结婚的规定和流程】。
等许放回来了,她就换了个位置,趴在他的腿上,看着网页上的内容。把大致的流程看完,林兮迟突然看到有人说——部队响应国家号召,提倡晚婚,男性提倡满二十五周岁后结婚。
二十五岁。
林兮迟暗自在心中算。
等许放过完今年的生日,他就二十五岁了。
哦。
刚刚好。
林兮迟心满意足地点点头。
她继续往下划动,突然看到一句——中国刑法规定了破坏军婚罪,对军婚予以特别保护,法律规定:“现役军人的配偶要求离婚,须得军人同意。”
看到这话,林兮迟愣了下,瞬间抬头看着许放。
耳边是吹风筒运作时发出的呼呼声,格外吵。
她的动作很突然,许放差点就把她的头发卷进了吹风机里,此时也吓了一跳,立刻关掉了吹风机,皱着眉问:“你干什么。”
“屁屁。”林兮迟把手机上的内容给他看,“这个真的假的。”
许放漫不经心地扫了眼,也没多在意,轻轻应了一声:“嗯。”
林兮迟啊了一声,呆滞地看他,讷讷道:“那如果是你提的离婚呢?”
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许放的表情立刻难看了起来。
“说的什么玩意儿。”
林兮迟直接把这话理解成“只要他提了离婚她就必须离”的意思,她猛地坐了起来,胡搅蛮缠地压在他的身上,不敢相信地说:“许放!你还要不要脸!”
许放:“……”
“不行,我不管。”林兮迟俯下身,泄愤般地咬着着他的脖子,“这也太不公平了!我缠了半天的结婚你只要说一句就离了吗?你做梦!”
说着,林兮迟抬起了头,直视着他:“我要弄个婚前协议了,你要是想跟我离婚,你就得自宫!自!宫!!!”
“……”
他在她心中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形象?
林兮迟撒起泼来什么都不管,就喜欢像个小孩子一样胡闹。
夏天的衣服薄,此时两人的身体紧贴着,隔着的那两层布料像是不存在了一样,许放能很清晰地感受到她胸前的绵软,以及在他身上蹭着的双腿。
触感冰凉而软,在这夏日里格外舒适。
许放本来还想跟她吵架的心情瞬间荡然无存,他的喉结滑动着,就这么被她压着,一动不动,也一声不吭。
脖颈处还残留着她唇上的触感,温热而湿润。
他的眼神又黑又暗,仿佛带了隐火,因她的举动,开始燃烧了起来。
注意到许放的表情,林兮迟突然也察觉到此时氛围的暧昧。
她向来就只是有贼心没贼胆的人,对许放的调戏永远仅限于口头上的,再进一步的,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
林兮迟咽了咽口水,刚刚的气势顿时散了,单手撑着床,想爬起来。
下一刻,许放闷哼一声,扯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拉了回去。
林兮迟没防备,整个人又扑到他的身上,鼻尖差点就撞上他的鼻子,两人的距离变得极近,只要她再低下一寸,就能吻到他的唇。
可她还没开始有动作,许放单手托着她的臀,半坐了起来,背靠着床头,她几乎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便低下头,急不可耐地贴上她的唇。
这次和往常的任何一次都不一样。
像是难以自持,又像是隐忍多时。
许放的嘴唇滚烫,卷着她的舌尖,一寸寸地向外带,像是想把她吞咽进腹。他的动作粗野生涩,唇舌向下挪,舔舐着她的耳垂。
再继续向下——
这样的热情让林兮迟像是溺在水中,带来了窒息感,他的气息从四面八方向她扑来,她无法挣脱,也不想挣脱。
她感觉自己刚穿上的衣服被他轻而易举地脱了下来。
略带薄茧的掌心从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划过,像是带了温度和电流,让她的身体慢慢地烧了起来。
许放咬住了她的软肉,格外有耐心地在那处啃咬着。
林兮迟的手抓住了他的脑袋,忍不住呜咽了一声,双腿也下意识地蹭着,眼神迷蒙,不知道在渴求些什么。
也如她所愿的,她感受到许放的指尖从她裤子里探入,触到那片柔软,用力按压。
她的手臂也软绵绵地,搭在他的脖颈处,全身紧绷,嗓子里冒出细细的声音,又软又哑,像是在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