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满怀。
乔妙耸了耸鼻子, 抬手一拳头砸在她肩膀上:“跑哪里去了啊?”
“不说了去拍东西吗。”乔轲拉住她的手腕带着她往会场走,“别乱跑了。”
“明明是你乱跑。”乔妙挺委屈, “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
“是吗?”乔轲笑了笑, 觉得自己笑得有些尴尬,“人都来了吗?”
“提拉米苏和鲽先生肯定在准备啦。”乔妙带着她往两人的座位上走去,“但是他们的亲戚朋友已经来了。”
乔轲手里拿着那拍到不得了画面的相机, 跟烫手山芋似的。
“哦,在哪?”她随口问道。
乔妙抬手给她指了指:“左边是提大大家的, 右边是鲽先生家的。”
乔轲一眼望过去:“差别好大。”
“是啊, 完全是两种风格。”乔妙托着下巴, “你更喜欢哪一种?”
更喜欢哪一种?作为一名摄影师,在乔轲的心里根本没有不美的风格。
左边女方家属大多身材魁梧,穿衣打扮也十分地鲜艳明亮,虽然这会都是礼服西装得很正式,但身上装饰的颜色丰富多彩, 看过去欢快喜庆,拍出来也会十分热闹开心。
右边男方家属则完全是另一种风格,不管男士女士穿着都十分低调,饱和度不高的色彩,坐得也端端正正,几乎没有人高声讨论或是来回走动,看起来沉静优雅,拍出来画面会纯粹干净。
这种碰撞和融合极易出寓意丰富的片子,这本该让作为摄影师的乔轲感觉到兴奋,但她现在盯着男方家属区,觉得怀中的相机真是越来越烫了。
按照这个风格,花园里那位真可能是鲽先生本人了。
四周是欢乐的音乐声和开心的交谈声,乔妙也在叽叽喳喳地说着高兴的事情。揣着秘密的乔轲仿佛心里塞了一团铅一般,沉甸甸地往下坠。
她不知道到了那一刻,她到底该怎么做。
时间开始变得有些煎熬,乔妙拉着她的衣袖问她:“你怎么不拍呀?”
乔轲挺颓丧:“没有合适的画面。”
乔妙抿抿唇,过了一会问她:“我要是做错事了,你会不会生我气啊。”
乔轲没犹豫:“会啊。”
“你怎么这样啊!”乔妙急了。
“你自己都说你做错事了,我能不生气吗?”乔轲盯着她,“你干嘛了?”
“没干嘛!”乔妙气呼呼。
乔轲顿了顿道:“我会生气,但应该大部分事情我都会原谅你。”
“不原谅的那一小部分是什么?”乔妙睁着大眼睛问她。
乔轲皱着眉:“你最好不要知道。”
心猿意马间,婚礼的流程一项项进行着,终于到了新娘新郎出场的时刻。
场边突然多了一些摄像机,定点的,特写的,摇臂小斯应有尽有。
她以为这场婚礼的直播也就是有专人拿着手机开个app给网友发一下就行了,没想到竟然这么专业。
导播台应该在不远处的别墅里,这要是发生点什么状况,不知道导演能不能反应上来。
她伸着脖子往后看的时候,随着音乐的变化,新郎终于来了。
他个子不高,身姿却很笔挺,走过来的时候步伐稳健又优雅,透着一股别样的温和的魅力。
四周响起了惊呼声,人群中对鲽先生的讨论不断袭来,乔妙拉着她的手,不断地重复:“鲽先生诶!原来这就是鲽先生啊!和想象中的一点都不一样。”
乔轲视力好,鲽先生的容貌看得一清二楚,这会握着相机的手一层层冒汗,心里五味杂陈。
乔妙抬手去拿她怀里的相机:“乔轲你快拍啊!第一手的资料诶!”
乔轲被惊到,猛地将相机拽了回来。
乔妙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你怎么了?”
“没事。”乔轲只能这样回答。
鲽先生沿着鲜花铺就的道路一路过来,他会微笑着向大家致意,看向宣誓台的神情庄重又激动。
乔轲脑袋里慢放电影一般,将曾经遇见鲽先生的每一秒无限拉长,想要给自己找一个借口。
一个彻底信任,或者彻底不信任的借口,但她失败了。
她印象中的鲽先生,只有那不到两分钟的简短对话,只有现在眼前这并不熟悉的模样,她也未曾关注提拉米苏的微博,得知他们有过的点点滴滴。
所以她无法判断,夹在中间让她十分难受。
鲽先生走到了会场中央的宣誓台,周围的欢呼声一波波加大,新娘在父亲的牵引下,踏上走向丈夫的道路。
提拉米苏说不上漂亮,她的个子应该比鲽先生要高很多,身姿也过于魁梧了,嘴唇大而丰厚,又喜欢笑,一切都看起来大大咧咧的。
但乔轲觉得她穿着婚纱的样子还是很美,哪怕她不够温柔,不够娇俏,也完全值得一份忠诚平等的感情。
摄像机围绕着两位新人,乔轲捏着怀中的相机,无法再看下去。
提拉米苏走到了鲽先生面前,父亲将女儿的手交给了未来照顾她的人,四周掌声四起,牧师开始宣读誓词。
四周安静了下来,但很快,乔轲听到了一阵窃窃的嘈杂声,她敏感地朝后看去,有人正看着手机小声交谈,很快手机被递到了另一个人手里,嘈杂声病毒般快速蔓延开来。
乔轲知道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但既然她之前未曾行动,现在便也只能看着这悲剧发生。
在牧师向鲽先生问出“你愿意吗?”时,人群中突然爆出了一声响亮的喊声:“我反对!!!”
窃窃的讨论声便彻底变成了全场哗然。
一位坐在鲽先生家属区后方的男人,举着手机,如同举着自由女神的火炬:“我反对这场婚姻!鲽先生根本不爱提拉米苏,他心中另有他人!!!”
这措辞已经很温和了,但这话语还是如同一颗炸|弹般爆裂开来,让所有的来宾沸腾起来。
乔轲看向会场中央的当事人,令人震惊的是,在吵吵闹闹的声音中,新郎新娘却像龙卷风的中心一般,十分平静。
提拉米苏抬了抬手,所有人都望向了他们。
提拉米苏对男人道:“你为什么这么说?”
男人在她目光的逼视下缩了缩身子,拿手机的手也有些抖:“你上网就明白了。”
提拉米苏没有听从他的话去找个手机看一看,她神情严肃,继续问:“既然是你提出来的,你就说清楚。”
男人看了下四周,话说得结结巴巴:“我是为你好,这种事情说出来,难堪的是……”
提拉米苏将手里的捧花递给鲽先生,自己提着裙摆走了过去:“现在你把场面搞得还不够难堪吗?”
男人声音大起来:“罪魁祸首不是我!你强迫一个不喜欢你的人和你在一起,这就是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