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均匀的呼吸声,林殊白觉得这样的日子很好,无论未来发生什么,他都要守护好这个家,守护好眼前的这个丫头。
他伸手为她抚了抚额前的发丝,还是没有忍住的在她额头吻了一下,然后轻手轻脚的离开了。临出门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林殊白觉得自己像是个小偷,偷偷的亲了人家姑娘,虽然这个姑娘是天天粘着自己的月儿。
汴州城连绵三日大雨,雨珠子哗啦啦的往下砸,好像一点也想停止一样。今日父亲将林殊成、林殊白、六月以及那个小侯爷姜绰都叫到了前厅。
这几天最郁闷的就属姜绰,本来觉得京城烦闷来汴州散散心,结果刚来的第二天就开始下雨,除了在林家给自己准备的院子蹲着,就没有什么事儿能做。难得今天林震叫他过来,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林震看一众人到齐,也没同姜绰寒暄,直接开口说:“汴州的雨已经连下了三日,看样子是要成灾,根据小厮和伙计们的上报,各家的庄稼已经被雨水毁的七七八八了,而且我看这雨还没有停下来的趋势,估计着不会乐观”。
六月看父亲忧心,但也明白父亲说的是对的,接着说:“父亲,月儿也曾看过些天象的书,虽不能与钦天监比,但也是看得明白的,这雨若没有十日是断断不会停的。”
林震听到,面色大惊:“当真如此?我是猜到了这雨还会接着下,却不想会下那么久,月儿你可确定”。
六月认真的说:“父亲,月儿虽说没有十成十的把握,但是八成还是可以确定的”。
“好,那就不能多做耽搁,没想到我们汴州一个春汛都平安无事,却要在这个时候遭了灾。不过时间上还来的及,我们先规划一下,应该怎样应对”。
说完这些后林震想了想又说:“现在周围的州县里还没有什么太大的动静,此时的当务之急应该准备足够的防雨的帐篷,干爽的衣服和被子,以及赈灾的粮食,想来未来几天如果大雨不停,一定会有灾民向汴州城涌来”。
林殊白接过了话:“如果雨势不停估计再有三日,就会有灾民来汴州城,到时候如果齐齐涌进汴州城,那城内势必会大乱”。
几个人齐齐点头,六月又补充说:“父亲,不仅如此,大灾之后必有大难,如果灾民死伤太多,灾后一定会出现疫情,如果疫情进城,那后果就会很严重”。作为大夫,六月对疫情的认识比任何人都认识的更深刻。
林震也想到了这里,微微皱眉,然后想到女儿精湛的医术说:“月儿,对于灾后的疫情,你可有什么想法”。
六月斟酌了一下说:“以前同老师学习的时候,她同六月说过,疫情是因为尸体腐败而产生的,想要阻止疫情,那一定要做好尸体的处理工作,无论是掩埋还是焚烧。不过看现今的雨势来说,即便是雨停了,掩埋还是行不通的。经过大雨的浸泡,地面土层太湿,无法真的做到深度掩埋,所以只能焚烧。”
“不仅如此,如果发现尸体堆积,决不能等到雨停,不然尸体在雨中腐烂的速度会加快,从而致病的几率就会更大,所以必须及时清理。除了尸体的问题,我们还要考虑到活着的灾民,他们淋雨挨冻,身上的衣裳也不能保暖,再加上出来逃难的灾民一定是饥肠辘辘的,那生病的几率就会大大增加,我们一定要备好足够的治疗风寒的汤药,而且姜汤是断断不能少的,对于灾后的疫情,我们也要做好准备,不然一旦疫情爆发,后果会非常严重”。
说到这里,屋内的气氛也变得异常沉闷,看样子这场雨带来的麻烦还真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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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前厅里几个人分析里灾情的严重中性后,就开始商讨这场天灾的应对之法。
林震开口说:“这次雨灾,我们林府出钱,让知府大人出力。一会殊白你同姜绰去一趟知府那里,把此次赈灾需要准备的同大人商量一下。”
六月看并没有叫自己去,着急的说到:“父亲,我也想同三哥一道去”。
这样的雨天,林震本是不想女儿出去的,但是既然六月自己想去,林震也没有阻拦。他知道,林家的孩子,每个都很让他骄傲,即使是这个半路捡来的女儿,也是不遑多让。
一行三人坐着马车去王知府的府衙,街上的雨很大,地上的雨水就像潮水一样,随着风的节奏,一波接着一波。姜绰因为能和这个有趣的六月同坐一辆马车,显然是很开心。他张口问道:“喂,小六子,你懂医术?”
小六子,听着这个和太监一样的名,六月都有打爆他的头的冲动,却生生的压制了下来。
“是啊,我不但会医术还会些别的,等过段时间有功夫了,我一定让你好好领教。”六月所说的当然是用毒了,她暗下决心,等这次雨灾过后,她一定让这个姓姜的拉的两天都不能起床。
姜绰刚要说点什么,却对上了林殊白那张一点表情都没有的脸,瞬间就闭嘴了。他知道林殊白一定是在忧心灾民的事儿,人家一个商贾家的少爷都比自己这个小侯爷更关心子民,自己似乎是有点差劲儿了。
马车行的很慢,平时不远的距离竟然走了好一阵子,由此便可知晓,这几日的雨,下的是有多大。
终于到了知府门口,衙役见来人是林家的三公子,外面这么大的雨,也没说通报,就直接带人去了正厅。正厅的知府大人也是一脸愁苦,看见来的人,赶紧迎出来。
如果是季殊白来的话,这位知府大人断不会这么殷勤的,只是这次一同来的姜绰知府大人是认识的,他曾在去姜宁侯府拜见的时候见过这位小侯爷,这样尊贵的主来了,自己怎能不赶紧过来迎着。
不过,过来的时候,知府大人并没有表现的多么卑微,毕竟这小侯爷都是大家这么叫的,但并没有真正的一官半职的,他怎么说都是一个四品的知府,所以只是恭敬的说了声:“早听闻小侯爷来到汴州散心,只是一直没有得见,今天小侯爷亲临,本官真是荣幸之至啊!”
听见自家知府这么说,直接带他们进来的衙役就知道自己今天又多么聪明,如果真的让这位小侯爷在外面等,估计在自家老爷那肯定是讨不到好了。
姜绰知道正事要紧,也就没多和这个知府客套,直接说:“对于近日来汴州的雨,我们几个是过来找知府大人商讨一下的”。
听见是因为这雨来的,知府大人精神大振,赶紧吩咐下人出去,并吩咐如果不是十分紧要的事,不得有人进来打扰。知道自己老爷今天烦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