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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和他说话都异常和气,全然没有一点儿上位者的威严,不知道的人看了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只会认为他们是朋友,还是很要好的那种。

    守孝结束后没多久,庆惠帝大病了一场,觉得自己年纪大了,需得培养下一任皇帝处事能力,于是主动退位成为太上皇,叫太子登基为新皇。

    到了此时,贾琏的心才完全放下。

    他心里一直有根儿刺,就是原著中提到的那位坏了事儿的义忠亲王老千岁。第一位太子是病死,万一第二位太子被废了呢?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啊?

    因为这个想头,贾琏总是心神不宁,患得患失。

    如今,太子直接成为皇帝,从原著看,算是尘埃落定,再无疑虑。

    他也可以安心了。

    但,庆惠帝退位之后没有两个月,忽然向新帝章宁帝提了一个要求,立皇后所出的九皇子为新一任太子。

    此言一出,朝堂哗然。

    ☆、第 76 章

    贾琏倒是淡定了。

    记得原著中贾政过生日,元春忽然封妃,贾政到皇帝那儿谢了恩后,又往东宫去谢了恩。依照辛诠宁的年龄,压根儿不可能有孩子,他还一直想,哪里来的太子呢?

    此时才算是明白,原来这个太子不是皇帝的儿子,而是皇帝的兄弟。

    这种事儿,自然不可能答应。

    只有等辛诠宁四五十岁,年纪大了,实在生不出来时,才会立兄弟家的儿子为太子。这种继承顺序才是最稳定的继承顺序。

    若是立兄弟为太子,那辛诠宁有了孩子之后,怎么办?

    皇后的儿子现今也十一二岁了,和辛诠宁被立为太子之时的年纪差不多,一旦立了他,不用说,必定是一番腥风血雨。

    他就不明白了,好好干活不行么?好好为百姓干点儿事儿不行么?都已经是王爷了,还争什么呢?不知道原著都写了,即使争也是个失败么?

    真是多事!

    贾琏心很累,于是利落地上了一道明确的措辞严厉的指责庆惠帝此举是在动摇国本的奏章,直接把个庆惠帝气得暴跳如雷,当时就要将贾琏下狱。

    贾琏怡然不惧,他早就看出来了,庆惠帝挺看好他,否则,不会在他介绍那么一大票人给当时还是太子的辛诠宁时不闻不问。

    他的意思很好猜,叫贾琏好好辅佐新帝,在新帝那儿发挥光和热。

    但,你发光就发光,你不能把太上皇给烧了啊。

    贾琏并不管,即使烧了他,有贾代善的面子在,他也不会真的把他怎么样。

    再者,对于这件事,他更倾向于庆惠帝可能或许只是听了皇后的枕边风,脑子一热,下了这道命令,并不是处心积虑想要九皇子上位。

    因为他只是漏了点儿口风,并没有直接把新帝叫过去,按着他的手写立太子的圣旨。

    这就有商量的余地。

    于是贾琏自己上了奏折后,再接再厉,动员他那一系的人,范慎史鼎史鼐林如海甄应嘉柳湘莲等上折子,表示庆惠帝“此举于礼不合”,誓要把庆惠帝这个想法扼杀在萌芽中。

    庆惠帝当了那么多年皇帝,心中自然明白兄终弟及的危害,见他一向看重的贾琏反对,对这事儿就犹豫起来。

    贾琏的一句话也叫他印象深刻,“我们只是臣子,上这些奏章不过是尽臣子的本分,把我们看到的预测到的可能会发生的事儿一一列出而已,至于如何决定,自然是陛下拿主意。若是实在不幸,将来发生乱局,我们这些臣子改换门庭,继续当我们的大将军、朝廷重臣,只是太上皇和陛下却到哪里继续当太上皇和皇帝呢?”

    庆惠帝虽然年老,但终究还没糊涂到家,在贾琏和他那一系人宁愿辞官也要反对此事的情况下,终于打消了这个“蠢主意”,至死再没提过这件事儿。

    九皇子,自然只能当他的皇子,一直到死。

    此事,新帝章宁帝并未说过一句话,从始至终都是贾琏带着他那一票人甘冒风险在帮助他,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就连娴皇贵太妃也感叹,“你拜了个好师傅。”

    她在宫中多年,见惯了阴谋诡计,像贾琏这样至情至性、不惧艰险的人相当少见。

    辛诠宁点头。

    他若是反对,这个事儿无论是临时起意还是早有预谋,不可避免的都会和太上皇产生正面冲突,一旦对上,父子关系以后就不好处了。

    他又刚刚登基,一上朝,满殿都是太上皇的人,想反对也不行,那时候,他不想立九皇子为太子也得立。

    现今可好,贾琏冲在前边为他解决了这个难题,不用他再操心。

    娴皇贵太妃还惋惜,“要是我有个娘家,倒是可以和他家联姻。”

    不仅她惋惜,辛诠宁也觉得遗憾,“师傅要是有个女儿,说不定能成就一段佳话呢。”

    师兄师妹啊,多好的事儿。

    他潜意识觉得,贾琏那样不拘一格的人,绝对不会养出个死板固执奉礼教为圭臬的女儿来。

    “唉。”贵太妃也叹,若是贾琏真有个女儿,她也觉得这门婚事不错。

    可惜,贾琏没有,只有个两岁的儿子,话还不会说呢。

    辛诠宁郁闷了几天,又不甘心,于是,日常除了朝政之外,他和贾琏的谈话中又加入了这么一条,“师傅,您和师母什么时候再生个女儿呢?”

    贾琏挺诧异,日常催生前世今生他都常见,但皇帝一般不干这个吧?还是个毛儿都没长齐的小皇帝。

    “师傅,”辛诠宁诱导说,“您和师母再生个女儿挺好的,一儿一女,正好凑成个好字。”

    贾琏深深怀疑辛诠宁的用心,表示,“一个孩子挺好的,”又打量着已经和他一般高的辛诠宁,打击道,“我即使有个女儿,你这年纪,”撇撇嘴,一脸嫌弃状,“还是算了。”

    辛诠宁的内心受到一万点伤害。

    娴妃听了辛诠宁的抱怨,补刀补得十分开心,“想一想,你师母即使现在怀孕,也得明年才能生下来,你也都十六七岁了,够当人家爹了。”

    辛诠宁表示,这天儿没法儿聊了。

    立太子事件之后,各方倒是沉寂了一段儿,其他几位皇子在积蓄力量,新皇帝忙着抓朝政,太上皇忙着享受新生活,贾琏则是找了个机会,把贾代善的话告诉了贾母。

    贾母一开始并不信,直到贾琏说了两句只有她和贾代善才知道的话之后,贾母才相信贾琏的话是真的。

    她听了贾琏的叙述,急急忙忙来在院子中,一手拄着拐杖,一手伸向天空,想说话,一语未出,已是哽咽难言、泣不成声。

    贾琏看得心里难过,上前扶住她道:“老祖宗保重身体,以后还有相见之日。”

    贾母点头,然后立在院中抬头看了半晌,可惜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