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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了剑,又来在贾琏面前,扶住站立不稳的他,说:“睡一觉吧,一觉醒来,戾气就没有了。”

    “你......”贾琏只来得及说出这一个字,彻底陷入一片黑暗中。

    范慎轻轻把贾琏放在地上,无奈摇头,他就知道贾琏激动之下,一定会做出不理智的举动,还真让他猜对了。

    此时,汤升也终于喘好气,带着那十来个侍卫来了,一见范慎,眼珠转了两转,指着地上的贾琏,迟疑问道:“这...贾大人他...”

    又一看贾琏身下有血迹,大惊,以为范慎杀了贾琏。

    范慎一看就知道汤升想多了,无奈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只是一点儿迷药而已,不这么做,你们拦得住他吗?”挥挥手,“先送回家。”

    又抬眼撇向那十来个侍卫,十来个人抓不住一个文官,真是一群草包。

    当然,范慎并没有明说,但眼中的意思却是再明白不过。

    汤升赧言无语,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叫来侍卫,把贾琏送到贾府。到那儿只对贾母和王熙凤说,“伤心过度,晕过去了,正好吊孝路过,送了回来”。

    贾母和王熙凤等正忙乱,并没有深究,只是把贾琏送到屋内安置好。

    之后,范慎和汤升拜祭了贾赦。

    拜祭完后,汤升回宫交差。范慎则是叫来他的小厮,把侯松那里那位自称是三皇子府上的人带走。

    此时的贾家,没有一个能用的,这个人留在这里,并不安全,范慎觉得,还是他带走的好。虽然不能审案,但没说他不能查案!

    贾母比较信任他,爽快答应下了。

    贾琏一昏迷就是三天。

    三天之后,他睁开眼,尚未来得及回想为什么会睡着,就见范慎一张大脸蓦然出现在上方,装模作样叹息一声,告诉他一个不大好的消息,“三日已过,你再想找三皇子报仇,就不受律法保护啦。”

    子为父报仇,是不犯法,但有时间限制。

    此时的律法规定的是三天。

    三天之内杀了仇人,不犯法,三天之后再杀仇人,就会以杀人罪论处,必死无疑。

    贾琏三日前之所以敢去杀三皇子,也正是因为这条法律的关系。

    范慎的话一出来,贾琏才猛然想起昏迷前的事情,猛地坐起,咬牙切齿盯着他。

    范慎急忙后退,防止和贾琏撞上,站稳之后又劝道:“报仇方式很多,何必一定要选这种同归于尽的方法呢?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以你的本事,以你徒弟的心性,十年之后是个什么样,谁知道呢?那时候想报仇,岂不是比现今更加轻松?”

    皇帝的儿子,和皇帝的兄弟,虽然都是皇家血脉,但待遇可大不一样。

    “你...”贾琏猛地从床上跳起,狠狠瞪着范慎,“都是你...”一句未完,胳膊上传来一阵疼痛,刚刚起的太猛,碰到了伤口。

    这下,贾琏更恨范慎了,“你就不会换个方式?非要伤了我才行?”

    想阻止他,用块儿布捂着嘴不就行了?干嘛非得给他身上划道口子?虽然过了三天,但现今依然还很疼。

    贾琏嘶了一声,捂着胳膊坐在床沿边,放弃了掐死范慎的计划,只是眼神不善地狠狠地再次瞪了范慎一眼,他破坏了他一次名正言顺杀掉三皇子的机会。

    真是猪队友!

    对于贾琏胳膊上的伤口,范慎也很无奈,说:“你警惕性那么高,不用这种方法,我近不了你的身。”

    贾琏表示不信,“你就是一有机会就想报复我,你还是对偷玉那事儿念念不忘,对不对?”

    范慎认真而严肃地思考了片刻,很诚实地点头,“你这么说,也不算错。”

    “尼玛。”贾琏低声咒骂了一句。偷玉的时候没受伤,这时候竟然受伤了,还真是,一块儿玉引发的惨案。

    就在两人互损之时,外面忽然说“六皇子来了”。

    贾琏想了想,先叫侯松阻止他,之后看向范慎,直接问道:“你们范家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贾赦一死,贾琏需要丁忧,也就是回家守孝三年,这三年做不了任何事儿。六皇子,也就是现今的太子,势单力薄,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

    既然知道辛诠宁会一直安稳坐下去,那在辛诠宁无依无靠的时候雪中送炭,永远比将来锦上添花要叫人印象深刻。

    范慎这个人,贾琏一直对他们印象不错,不骄不躁,明辨是非,能力强,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这样的人,若是死于政治斗争,未免太可惜了。

    所以,他就想拉他们一把。

    范慎不是扭捏人,听了这话,哈哈一笑,反问贾琏,“都这时候了,我还和你来往,你以为我傻,还是我家老爷子傻呢?”

    这话就相当于承认愿意跟着太子辛诠宁混了。

    很好。

    贾琏也不废话,当即叫来辛诠宁,指着范慎对他道:“我要丁忧,朝中之事恐怕帮不了你多少,这位范大人你也认识,以后会守护你。你若有事,不用客气,不管是什么,哪怕穿件衣服挑不出颜色了,也去找他,你放心,他出身书香门第,一定会把你打扮的漂亮有气质。”

    “呃...”辛诠宁听着前边,尚未来得及大喜,后边的话就变了味道。什么叫穿衣服挑不出颜色?这个...?用不着找朝中大臣拿意见吧?他娘在这方面绝对比范慎强。

    范慎十分无奈,但又因要保持高深莫测的形象,只是哭笑不得地看了贾琏一眼,并未多说。

    贾琏心情不好,等两人见完面,说完客套话之后,把两个人全都撵了出去,说:“我心里乱,要静一静,你们都走吧。”

    完全符合一个才死了爹、又被人拦着没有报成仇的儿子的形象。

    辛诠宁皱了眉,踟蹰道:“师傅,这个...”

    这个不大好劝,人家死了亲爹,叫人家怎么放下呢?谁都放不下吧?

    但不好劝也得劝,万一贾琏出个什么意外,他本就捉襟见肘的人手会更少。

    于是叹一声,又劝道:“师傅,有一句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师傅就是等一等又如何呢?师娘还怀着孩子呢,您就不想见一见那孩子么?这三天,师娘胆战心惊,眼睛都不敢不敢闭上...”

    贾琏对贾赦并没有多大的感情,见辛诠宁提到王熙凤和孩子,也就顺坡下驴,和软下来,只是还表现的如同因悲伤过度而恹恹的、不愿和人说话的样子,有气无力得叫两人离开,之后又说,“叫你师母过来,我和她说说话。”嗯,这句话说得,更像伤心欲绝的样子了。

    辛诠宁和范慎对视一眼,同时摇头,叹息着离开。

    院子外,王熙凤一身孝服,不施脂粉,脸黄黄的,眼睛红红的,在院子内来回走动。一旁的平儿看得心惊胆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