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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行,既然交给你了,你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我只管收钱就好。”又取出五百两银子,递给琉璃,“既然客人急着回去,那就把银子送去,别叫人久等了。”有个事事上心的掌柜,总比个慢悠悠什么都不管的掌柜强。

    琉璃接过钱,回身叫了一声,“松儿,把银子给那位客商送去。就说,这是昨儿我们欠他的五百两银子,叫他收着。告诉他,以后有了货尽管拿来,只要是好的,咱们全都收。”

    话音刚落,一个瘦的猴子一样的少年忽地从柜台后面窜出来,贾琏只觉得一阵风吹到脸上,闭了下眼,再睁开,瘦猴已经没了身影,琉璃手上的银子也不见了。再转身看门口,此时天色尚早,出门逛的人还少,街道上弥漫着一层薄薄的雾气,雾气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你兄弟?”贾琏盯着门口愣怔了片刻,才问琉璃。

    这身手,做个看店门的太可惜了,给人家去码头扛麻袋也太浪费了。

    琉璃看看门口,又看看贾琏,笑地眉眼弯弯,“是我兄弟,叫侯松,只因长得瘦,猴子一样,又有一身飞檐走壁的本事,大家都叫他猴子。他和人打架不成,二爷若是想要探听个消息,送个东西,却是比旁人走得快些。”

    贾琏看向琉璃,这丫头,倒是挺明白他的心思。又用扇子轻轻敲打自己的手心,他身边正巧需要人换掉昌儿等。至于人品什么的,总比昌儿那几个人好吧。

    “你这兄弟可是自由身?”贾琏又问琉璃。

    琉璃笑得更灿烂,忙不迭的点头,“自然是自由身,只不过,”琉璃又皱了眉,“我爷爷说,他给人家当了一辈子奴才,深知身不由己的苦楚,并不想叫我那几个兄弟也当人家奴才。他们跟二爷可以,但恐怕不会卖身。”说完摇头轻叹,不明白焦大为什么这么坚持,宁愿大家饿肚子,也不叫侯松几个卖身。

    贾琏反倒觉得焦大目光长远,卖了身,将来即使功劳再大,也是主家的,和仆人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主家好心,也不过是赏几两银子而已。不卖身,有了功劳,就有了出身,说不定能混个小军官当当,叫自家后辈也堂堂正正的做人。

    “这个无碍,”贾琏说。前世时候并没有卖身一说,不也过得挺好的么?

    “二爷愿意叫他们跟着您?”琉璃惊奇地问。此时的主家找仆人,为了控制他们,不叫他们反水,一般都会叫人卖身。

    贾琏点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琉璃大喜,不等贾琏说完,忙朝着贾琏福了福身,“如此,我就替我兄弟多谢二爷。”站直后,又笑说,“二爷放心,这几个孩子,不是我夸,本事且不说,就是那人品也着实叫人看重。我那兄弟,如果想人不知鬼不觉的弄些银子来,谁也挡不住他,只是他不愿那么做。还说,人家的钱也是自己辛苦挣的,家里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不能因他一时之念,叫人家受苦。二爷就放心吧,我给您打包票,他绝对不是那横行霸道、不知廉耻的人。如果他不好,您来找我,我随您处置。”

    贾琏笑笑,侯松真要是个品行不好的人,坏事儿都做了,哪里会顾及焦大和琉璃的性命。但侯松是侯松,焦大是焦大,琉璃是琉璃,没必要往一块儿扯。在他这里,没有株连九族一说。侯松不好,将来他只会找侯松。

    “只是,此事终要你情我愿才好。”虽说此时的人都想进贾府这样的高门大户,可万一侯松是个不一样的焰火呢?

    琉璃点头:“我懂,二爷放心吧。”

    “他想来就来,不想来可不能逼着他。”贾琏又说。

    “二爷看我可是像硬按着别人头办事儿的人?”琉璃笑道。

    嗯,这倒不是。

    “既然如此,那就交给你了。”贾琏也笑了。

    琉璃笑了两声,说:“按说,无论是二爷身边,还是咱们府里边,也该整治整治了,一个个没笼头的马一样,仗着主子的势,横行霸道的。这么着下去,早晚有一天要栽跟头。”

    贾琏笑笑,没说话。他也正有此意呀!就是当不得家,做不得住,想要下手,需另辟蹊径。

    ☆、第 27 章

    贾琏从铺子里出来,又往柳湘莲家走去。街上行人稀少,只偶尔几个背着背包的匆匆过客。

    尚未拐进磨坊胡同,忽见贾琏的好友、景田侯之孙裘良从大街对面过来,骑着高头大马,浅色缎子衣裳,白玉簪子,就是脸色黑了点儿,显得不那么玉树临风。马后边,一个小厮赶着一架马车,周围跟着五六个人,车上放着个暗红箱子。

    “老五这是去哪儿?”贾琏一见,勒住马问道。裘良在裘家排行老五,贾琏才有此一说。

    “原来是二哥,”裘良一见贾琏,喜上眉梢,打马上前,拱拱手,笑道,“昨儿冯紫英请兄弟几个喝酒,叫人去找你,人说你没在家,倒是错过了。”又说,“今儿早朝,丁寿刚刚升任了兵部尚书,这不,奉我家老爷之命,去送礼呢。”

    哦?

    贾琏一听,立即把喝酒那事儿忘记了,注意力全都放到了后半句,全心起琢磨皇帝这个任命来。

    这个倒是有点儿出乎意料。

    先不说有多少人眼睛通红的盯着这个位置,丁寿才四十多岁,搁普通人中间年纪不小,有时候,还要自称个老朽什么的。

    但在普遍五六十岁的一部大员中,还是显得太年轻。

    又加上当京官的时间短,资历不够,兵部尚书这个职位本不该他任。

    但是皇帝的命令,即使资历不够,即使年轻,又不是违反律法,也可以试一试。

    就是皇帝这么做的意图叫人难以理解。

    贾琏想了想,难道是丁寿的那一道揭发孙绍祖的奏本,叫皇帝有了什么想法?要不然,最近没听说丁寿干了其他事儿呀?

    又点点头,现今官场,放眼望去,不是二皇子、三皇子的人,就是五皇子、皇后的人,有忠心、有能力、资格又够的人,确实难挑出几个来。

    丁寿虽然有这样那样的问题,虽然被贾赦压得喘不过气,但总体上心向皇帝。这种情况下,皇帝任命他为兵部尚书,并不奇怪。同时,也给众人一个信号,跟着他走有肉吃,跟着几位皇子走,有牢里的窝窝头吃。吃肉还是吃窝窝头,自己选。

    这样也好,随着丁寿的进一步升职,他就不信,丁寿还对贾赦言听计从。没人愿意被人指着鼻子骂,特别是身处高位、整天被人奉承的人。

    可又有些担心,万一贾赦再发疯,丁寿顶不住可怎么办?以丁寿此时的能量,能办下的事儿可都不是小事。看来,去扬州之前,需得和贾母通个气儿。

    “二哥,”贾琏只比裘良大几天,只因两人关系好,和前世大学宿舍一样,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