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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安顿时觉得眼前发黑,“你为什么要这么害我!我和你有仇吗?”

    “怎么叫害你啊?”阮烟岫拿过他手里的金疮药,掰着他的脸为他擦药,“我可是几次三番的救了你,不然你如今早被国舅打死了,还会好好坐在这儿?”

    好像是这么回事……

    崔子安想了想觉得哪里不对,刚要反驳,她突然重了手劲,疼的他哎呦。

    阮烟岫笑道:“只要你以后乖乖听话,我保证你要什么有什么。”

    要什么有什么……还真敢吹牛。

    崔子安想嘲讽她,但又不敢,撇嘴道:“这话说的有些大了,我好歹是个世子,我表舅是当朝国舅,有什么是我没有,而你能给我的?”

    她眯眯眼,笑了,“这天下是当今圣上的天下,可不是你表舅的。”

    崔子安一愣,说实话他眼里圣上就是个傀儡皇帝,他意识里一直觉得表舅就是这江山的掌权人。

    她吹了吹刚给崔子安上过药的伤口,缓了笑道:“再说你表舅也不是什么都给你,你如今也不小了,单单一个世子的名头,无官无职,我听说连你那个至交好友李景行都在翰林院修撰……”顿了顿又道:“知道为什么不单国舅说揍你就揍你,连我都敢揍你吗?”

    崔子安心里来气。

    她笑眯眯道:“一事无成的草包,没有你表舅连街头百姓都能揍死你。”

    崔子安气的伸手推开她,拿手指她半天怒道:“我那是懒的做官!”

    她还嬉皮笑脸的,“芝麻粒儿的小官有什么好做的。”坐回椅子里,她又喝了一口茶问他,“你听我的话,我让你入刑部做官怎么样?”

    崔子安略微吃惊,看她的样子不像随口胡诌,“就你?”

    她不置可否,放下茶盏道:“再等一会,会有人亲自来给你送官当。”

    “谁?”

    她眉眼飞扬的笑着,“李大人。”

    第56章 五十五

    老太太似乎真挺高兴,留下崔子安在内院用晚膳,老太太吃素,他便跟着吃了一顿颇为忐忑的素。

    说忐忑是因为饭桌上的气氛略奇特,阮烟岫嘴里涂蜜一般的哄得老太太乐呵呵的,阮烟山却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

    冷若冰霜的一张脸,低头吃饭偶尔看阮烟岫一眼。

    搞的崔子安也不敢乱说话,埋头扒饭,琢磨着吃完饭是不是直接回府,还是死皮赖脸的在阮府赖几天,等表舅消消气再回去……

    饭没用完,便有下人来报,刑部尚书李清风李大人来找崔子安。

    崔子安一口饭呛在喉咙,一阵急咳,瞪圆了眼睛看阮烟岫,居然真来了!

    阮烟岫给老太太盛了碗汤,淡淡瞟他一眼,看他那一脸傻样,吩咐下人道:“你去回李大人,崔世子伤重服了药还没醒。”

    下人看了一眼阮烟山,见他没反对便应是退下。

    阮烟山放下碗筷看着她,刚要开口崔子安已经贴着身子凑过去,低低问她,“你……你不是说……”

    崔子安“哎呦”一声,膝盖磕在桌沿上。

    “阮烟岫。”阮烟山连名带姓的叫她,“你跟我到书房来。”起身对老太太行了礼,站着等她起身。

    她没奈何的起身,向老太太说了一声,跟着阮烟山去书房。

    “哎……”崔子安忙起身,“那我怎么办啊?”

    “坐那等着。”阮烟岫不回头道。

    他便悻悻的重新坐下,瞧老太太正笑眯眯的看他,不好意思的道:“她脾气不好,我让着她,大丈夫不与小女子一般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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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心知迟早是躲不过的,看着阮烟山遣退仆人,关上书房的门,她自顾自的坐下等着他发问。

    阮烟山早憋了一肚子的话,如今看着这个人竟不知该从哪一句开始问起,百般滋味到口中只讲出了一个,“你……”

    是谁?

    她叹出一口气,对阮烟山笑道:“我是燕回,我没死,顶用了你妹妹的身份又回来了。”

    她如此的坦白,出乎意料的坦白。

    阮烟山竟有些无措,他原以为她会狡辩,会掩饰,会用尽心思来隐瞒自己的身份,他还在思虑要不要,该不该揭穿她的身份。

    但如今,她坐在灯下,爽快的向他坦白。

    “你放心。”燕回看他沉默不语的愁肠百结,又道:“你妹妹很好,过段时间若是没人查起我的身份,我便差人将她送回老家,不会伤到她。”

    “你是在和我谈条件?”阮烟山好看的眉毛轻轻皱着,“你在告诉我,如果不替你隐瞒身份便难保烟岫?”

    燕回叹气,起身道:“你多心了,我并无此意,我知道你不会揭穿我的身份,不然早在姑子庵前你就已经开口了。”略微一顿,“但若是非要到用阮小姐做筹码的地步,我并不介意你恨我。”

    阮烟山盯着她,那双如秋水似明月一般的眼睛里满是失望,“你真让我吃惊,在姑子庵前见到你时我几乎认不出你来,除了样貌你再没有一处是我从前认识的燕回。”

    “你知道当初我为何愿意为你授课,几番庇护你吗?”他问燕回。

    燕回不开口,只看着他,让他讲。

    他道:“你刚来大巽那几年才那么点大,怯懦敏感,胆小的不敢大声讲话,时时被欺负作弄从不反抗,有次我路过质子府门前的那条街,看到你坐在门前哭。”他顿了一顿,目光深深的看着燕回,“那时候我觉得你坚持不了几年,在这京都活不了多久,没想到你虽然处处受难,却从不曾沮丧。”

    他似乎有些动情,眼睛亮晶晶的像星辰。

    燕回瞧着瞧着叹气,真正的燕回的确没有活多久,一直被各式各样的人重生着,复生着,她大概从来不知道京都之内还有这么一个温柔的人默默的关注着她。

    “我还记得我第一次同你讲话。”阮烟山眼神柔亮,“那时候你多大?十三还是十四?你被李景行那些世家子弟玩弄欺辱,我救下了你,原本是该依律法惩戒他们。”

    “你还记不记得那时候你对我说什么?”阮烟山问她。

    她低头笑笑,“那样久的事情怎么会记得。”

    阮烟山眉头蹙着,“那时候你向我求情,为那些欺负你的世家子弟求情。”

    燕回有些吃惊,所以呢?所以阮烟山就是被当初圣母的燕回打动了?

    阮烟山看定她,道:“那时候你让我吃惊,明明是那么怯懦,却又是那么纯善。”

    是圣母吧……

    “因你的纯善,所以我收留你,为你授课,为的就是希望你保存好你那颗纯善不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