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瞧清那张原就尖尖的小脸儿已然挂上了晶莹的泪珠,更显令人心怜——
纤长的手指伸出,轻轻揩去了一滴,柔声道,“你自己弄的,怎的又嫌弃?”
“让我起来!”那小nv子显然不适应这般躺在他怀中,虽然带着身y,举止还是甚为敏捷,推开了男人的手,正起身来,“不要跟我说这些!你、你……究竟为什么,要把自己弄成这样?”
“这,明明是夫人下的手,怎的又怪为夫?”男人将衣领拢上,学凤幽夜吸了下鼻子,悻悻的模样,惹得她更生气了——
“宁徽玉,你……你做了那么多下流过分的事情,然后又莫名消失了好些时日,一来就把自己弄成这幅德x,你究竟想要g什么?愚弄我,让我伤心,就那么称你的意吗?”
“为夫还以为,会得夫人垂怜,没想到……”赤宁城主露出一个可怜的神情,又笑了笑,方正了se,认真地注视着q子含泪的双眸,“是我错了,以后再也,不做让你伤心的事了——幽幽,原谅我好吗?”
“……原谅你什么?”
“前j日我在禅院里,想了很多。这j日待在这狱中,也的确静思己过……我对你,一直很不公平。”男人语气和缓,却语出惊人,“你我身世立场相对,这本是无法改变的事。然而,我很高兴,是你,改变了我……”
“你……”
“过来。”他再次唤她,又一次,将她的小手,贴在了他的x口,仍是缓慢地一字一句,“是夫人,改变了,里头这颗心……”
柔软的纤纤玉指轻轻拂过男人带伤的x膛,虽然内心的理智告诉自己,一定不能相信这个男人说的任何花言巧语,然而凤幽夜心下实在震惊过甚,就连眼泪都倏然止住了!
“你是说……”
“这心里,除了深埋的仇恨,原本只有虚无一p。”他的五指,紧紧扣住了她的手,“而现下,里头装了什么……夫人能感觉到吗?”
“徽玉……”她喃喃地,只觉眼前一p朦胧,四周的一切都如染上了一层水雾,透着淡淡的不真实。
“还是喜欢你,唤‘夫君’。”他又笑了,纵使憔悴也难掩绝秀的面庞更显风姿,“此刻夫人高高在上,而在下不过一个阶下之囚,你会嫌弃我吗?”
不,不,她自然不会……若在往常,她肯定已经哭着鼻子投入他的怀中,然而来之前在后宫听到的一对情人间的s密话语,却在这时不断在她脑海中回响!
他能让无痕义无反顾地替他做那么多过分的事,c纵人心的手段可见一斑。他是不是也曾经对无痕说过这些甜言蜜语,让一个又一个的nv子,对他死心塌地……他本就巧言善辩,舌灿莲花不是么?
第一次当面被“告白”,中州公主可悲地发现,自己已然不敢再轻易相信这个男人。
宁幽卷142、美人出浴
直到被从那y暗的囚室里“赶”出来,凤幽夜也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对,拈花惹v子感情的明明是他,就算他再装“可怜”,她也不要相信他了!可是为什么,看到男人眸间的热意渐渐黯淡了下去,她会觉得莫名的不安,和心痛呢……
然而如今让她唤出“夫君”这般亲密的称呼,却是怎么也办不到了。她心里犹对黑羽族那对姐m怀有芥蒂,在他口中却不过“权宜之计”便能带过;又对无痕与他之间的纠葛深感“好奇”,亦了然即便问了他也会同样轻描淡写地带过……
因为这短短p刻间的迟疑,那男人脸上的神情愈发失落,笑意凝滞,凤眸半敛,倒像只失了主人庇护而垂头丧气的可怜小狗。
“可能反省得太晚了,来不及了……”自言自语地,也不看凤幽夜即将要动摇的神情,“没关系,只要公主‘择婿’一日没有结果,宁某便在这里等上一日。此处寒凉,公主请回罢。”
他敲了敲双腕间的锁链,发出阵阵低沉的金属击打声,外头立时有人开门进来。
“去备水,我要沐浴。”那坦荡荡的吩咐声,俨然已不是头一回的架势。
“……你的伤?”那名狱卒瞧了瞧呆立在男人身旁的宣平公主,判断了一番形势,语气更热情了些,“还是跟往常一样擦擦身就好了吧?早点上y是真的!”
“这可不行,这一身的狼藉,倒是污了‘客人’的眼。”赤宁城主的语气,就跟打发手下的修岩他们没什么区别,“多送点热水。嗯,再拿身g净的衣衫来。”
“……”那名狱卒比先前领凤幽夜进来的要年轻一些,也很是“听话”,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凤幽夜真的不知道,天下闻名的可怕刑讯之所内,竟然还有这般“温情”的一面——
不光一桶桶的热水接连不断地随着一只簇新的大浴桶被送了进来,顺带还附送了两个暖炉,生好了炭火,瞬间b仄的囚室内雾气氤氲,暖烟升腾,在这冬日里散发出融融热意……
“公主是要f侍在下沐浴么?”
沉重的镣铐终于被卸下,他此刻神情又恢复了平素的云淡风轻,动手将那身残破的衣物脱了下来,伤痕累累的身t渐次l露,瞬间刺痛了凤幽夜的眼睛!这时狱卒还候在一旁,外人在侧,凤幽夜哪里还好意思说什么,赶紧捂了脸儿,本能地跑了出来。
里头哗啦啦的水声响起,凤幽夜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先回宫去——他说会在此处等,她倒是想看看,他究竟能等到什么时候……他真的能不顾赤宁城的一切,不顾外头等他的一对姐m花,不顾自己的声明,长长久久在这中州的诏狱里等下去?
她等了他三年,才等来彼此这一段纠缠,他又能抛弃一切,等她j日?
y下了心出门而去,外面清冷的空气渐渐吹醒了中州公主有些发晕的头脑,直到踏出了诏狱的门口,方想起自己来时的目的竟都给忘记了——
她带的瓷瓶都还未曾留下……就算她能狠下心不管他,这伤y也是无痕的一p心意,她、她理应帮忙带到。
“殿下?”见她驻足,那诏狱的头领面露试探,“这狱中之人……还不能放出去么?”
“……他喜欢你们这里,便让他住着吧!”她也不知道自己跟谁赌气似的,语带一丝不自知的躁意,然而禁不住又加了句,“饮食方面他也是讲究的,还请多关照些。”
“这……是是是。”那狱头连忙附和。
“这瓶y……”还是拜托别人去给他敷上吧。
“大人,人犯……有人犯晕倒了!”有人匆匆奔过来禀告,瞬间打断了凤幽夜的请托。
那狱头跟着去看,凤幽夜心口一悬,也跟着回了诏狱之内。
果然,“出事”的是那人的囚室!
进去一看,那人还在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