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窥了那种画面更可怕的事?
“方才守卫来说有个叫小怜的姑娘急着见您,可您在公子房里婉婷不敢打扰,便想着自己先去听听她有什么能转达的。”
婉婷提到小怜,她已有种不详的感觉,心惶惶的瞪大眼睛如等待宣判般。
“奴婢见到小怜后她说……”婉婷敛了先前的急切,有些难以开口的垂下了头。
“说什么?”她提心吊胆的忐忑问道。
“说……上官大人不在了。”
“尉迟姑娘也不行了。”
……
她只觉得婉婷的话如两道雷击晴空劈下!直劈得她肝肠寸断,魂飞魄散。
但她还是不敢接受这现实,脸青唇白不甘的追问道:“不在了是什么意思?不行了是什么意思?”
婉婷实在不忍心将话说得更明确,她只劝道:“婉婷知道姑娘在汀罗只有这么一个亲人……小怜还在外面,不如姑娘随她回县令府见一面吧。”
婉婷这一提醒她才想过来,眼下至少尉迟玄还有口气儿,说不定还有救!想着便不顾一切的冲出去,边跑边流着泪。
待她下了马车,映入眼帘的便是晋阳县令府里悬挂的一层层白绸花,还有那写着‘奠’字白灯笼和白幡,她只觉一阵窒息感袭来!
小怜有些畏怯,她出府时这些还没弄好。县令大人没了,尉迟玄那半个主子也马上断气儿了。一时间她只觉得府里连个能撑事儿的人都没有!这才六神无主的跑去太守府,想着澹台香总归是见过点世面的……
香儿踏着这府里的青石路只觉份外冰凉,那寒意透过脚底直通心脉!
就在昨日,她还觉得这里很快就要挂上大红灯笼和红绸,本来以为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如今却人鬼殊途……
不,若只是人鬼殊途还是好的,眼下怕是就要追随而去双双赴黄泉了。
尉迟玄躺在床上,已是不能用虚弱形容,简直就是只差一口气儿了!
香儿跪在床前,她轻轻抓起尉迟玄的手,霎那被那冰凉惊出一身冷汗!
随后又摸了摸额头、脖颈,手臂……整个人好似一个雪人般!
“玄姐姐?”她轻声唤着。又想起上回中毒也是如此,只是上次尚有转机,而这次上官大人却已是不在了,二人悲剧已铸。
“大人呢……”
尉迟玄气若游丝的吐出几个字,若不是香儿俯身到她嘴边,是绝对辨不出的。
香儿转身看了看小怜,见小怜摇了摇头,原来尉迟玄尚不知上官大人已卒。
她转回身子心疼的看着尉迟玄,已是又昏迷了过去。
也好,这个问题的答案若是让她知晓了,只怕是连最后一丝气都要没了。
“小怜,”她边唤着边站起身来,膝盖有些撑不住了晃了下身子,小怜倒是眼疾手快的过来扶了一把。
尉迟玄还有口气儿在,她稍镇定了下问道:“将今日的事情详细的说给我听。”
小怜看了看床上毫无知觉的尉迟玄,眼下倒是不用避讳什么了。
“香儿,你知道以往都是玄姐姐伺候上官大人盥洗,但从上次中毒后,大人为了让玄姐姐多休息会儿,就让我去伺候了。”
“可是今早我端着水盆去叩门时,叩了半天才听见大人哼唧了几声却让进去,当时我只想着是大人昨夜在玄姐姐房里呆到很晚,许是没睡好嫌我吵到了他,我就先去院子里浇花了。可是待浇花回来再叩门却怎么也没有回应了,后来越想越不对劲儿才叫了其它下人弄开门闯了进去!就看到大人已经……”
说着,小怜啜泣了几声,又自责道:“要是第一回我就直接闯进去兴许还有救……”
“这两次具体是什么时辰?”香儿谨慎的询道。
“第一次去时是卯时正点不会有误,因为每日都是这个时辰叫大人起床。”小怜见她如此认真,自然也不敢怠慢,认真的回想了下才说道:“我浇完花再去打热水时,灶房大娘已经做好早食了,应是卯正三刻左右。”
香儿长叹一口气,然后才安慰道:“小怜你也不用过于自责了,就算第一次你就发现,也于事无补,只怕那点时间请大夫来回都不够。”
她说完又粗算了下,昨日上官大人用药比尉迟玄早三个多时辰。大人卯时正点后咽气,那么尉迟玄约莫能撑到午时。
她看了看窗外的太阳,顶多一个时辰了……
“小怜,备马车,叫所有家丁来这里集合!”
她知道眼下没有一点时间可以浪费!不可能再去请一个个大夫轮诊,也不可能有时间试各种药方。解铃还需系铃人!
命都马上没了,还怕暴露什么身份!
昭王,这就是你的目的?
马车又要稳,又要快,这本身就是极矛盾的。她一路喊着“快点!再快点!”而疾驰起来车身一晃,看到尉迟玄的那丝弥留之气仿佛要惊散了般,又只得喊道:“小心点!慢点儿!”
待马车终于驻在了蒙羲临府门前,香儿第一个跳了下去,边喊着:“抬下来时稳一些!”边就要往府里闯。
可门口杵着的毕竟不只有石狮子,还有真刀真枪的守卫。哪能容她这样乱闯!
“站住!”
两侧的守卫将那两把长刀猛得一对,招架在她胸前!她被那明晃晃的咔嚓一震,不由得趔趄退了一小步。
她抓着那刀背用力推却完全推不动,急道:“我认识你们蒙将军!求二位大哥快放我进去!”
“将军不在!”那两人未有一丝松动。
“我要见的是昭王!”
“昭王殿下也是你想见就见的!”
这两个守卫完全是生面孔,连身上着的铠甲都和之前的守卫不同,倒是有些像第一次见苏公子时,在花街上疾驰撞过她的那些马车上的人。
看来这里已不是蒙羲的人在把守了。
她看了看身后,玄姐姐已被扛了出来。
县令府的家丁就那几人,细胳膊细腿儿的,能四平八稳的将人抬上抬下已是不错了,哪还能指望他们硬闯。
于是硬的是不行,只能软磨下去:“是小女子太心急了一时眼拙!竟未看出二位大哥原来是熟人。”
那两守卫莫名其妙的交换了下眼神,相互表示不认识她啊,这是使诈吧!
“你胡说八道什么!看你是个姑娘给你留三分颜面,抓紧走!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二位大哥别急,”她硬挤出一个讨好的笑脸,可眉间的阴云却是散不去。她将早就跑的凌乱无比的长发撩起,绾在头顶。
“大哥再想想,有回在快活楼,你们苏公子还买了个舞妓送我。”
说这话也只是在赌。她自然不确定这二人那日是否曾贴身跟着,但既然是苏公子的手下,提他总归会管点儿用。
“哎!”其中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