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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饿犬》作者:冉尔

    文案:

    阔少被行长睡的九千九百九十九种方式

    兢兢业业恪尽职守的商会分行行长林海某日偶遇了陈阔少。

    阔少很嚣张,阔少很霸道,阔少说我要和你困觉。

    林海:……???

    *《馋猫》姊妹篇,弟弟的故事。

    *同性婚姻合法设定。

    作品标签:年上 相爱相杀 he 先婚后爱 强强对抗

    第一章 碧螺春

    民前一年,隆冬。

    林海从车上下来,云四一溜烟蹿下车替他打伞,林海挥手将人推到身后,板着脸往彩云轩走。

    风卷残云,雪已经渐渐停了,南方的冬天,雪留不过夜,地上只积了薄薄一层冰渣子。

    彩云轩的门槛前满是泥泞。

    “会长,咱们不得不来。”云四知道他心情不好,苦笑着开解。

    林海拂去衣领里的雪沫子:“毕竟是本家的人。”

    云四连连点头。

    “少东家那里怎么说?”

    云四低声说季达明要娶一个男妻。

    林海已行至彩云轩正堂,嬷嬷眼尖,扑来道了声“稀客”。他蹙眉闪身,把云四推过去。

    “季家的老爷来了吗?”云四塞给嬷嬷几张钱票。

    “来了,在二楼。”嬷嬷眼睛黏在林海身上,“林行长,你们季家的商会这几年在南京的势头越来越好,是不是要取代咱们陈记?”

    林海把披风脱了交给下人,搓着手轻笑:“言重了,南京可是陈记的天下,关我们季家商会什么事儿?”

    屋外寒风呼啸,屋檐上扑簌簌往下落雪,他抬腿就往二楼去,云四拦了嬷嬷一会儿,差点追不上林海的步伐。

    “陈记是越来越忌惮咱们了。”

    林海不置可否,却问:“我让你查的事情如何了?”

    云四连忙道:“少东家已经掌控了商会,本家有些人急得跳脚才来找您。”

    “不出所料。”他蹙眉,“本家的事我们绝不能插手。”

    “为何啊行长?”云四听得云里雾里。

    为何?自然是因为商会挂着季家的姓氏,他们在南京做得再好,相对于天津的本家来说,也是外人。然,这些弯弯道道他不便讲与云四听,也是不屑讲,因着听起来像是抱怨。

    林海停下脚步,没立刻推门进去,反而倾着身子向楼下看了一眼,略一思忖,换了个说法:“我们在查少东家,少东家必定也在查我们。”他收回视线,“季达明能掌控商会,绝不是什么都不懂的阔少爷,但凡咱们做出一丁点出格的举动,天津绝对会来人。”

    “行长,您是说……少东家不信任咱们?”

    “也不是不信任。”林海平静地摇头,“季家的生意做得大,暗地里盯着他们的人也多,若没有防备,早就被人取代了。”他说完又掀起唇角,“我这二十七年没白活,少东家就是白活的?”

    云四恍然大悟。

    林海说完,伸手推门,刚打开条门缝就忍不住伸手捂住口鼻。屋里烟雾缭绕,季伟生靠在软榻里抽烟袋,眼神迷离,看见林海时挤出一脸假笑。

    面子还是要给足本家的人的,林海弯腰行礼,寥寥几句寒暄过后,话题果然转向了季达明。

    “这几年南京分会的生意做得很不错。”季伟生指甲里渗着焦黄的泥,“我们很重视。”

    林海心道账本都在季达明手里,你们哪里晓得生意的明细?但面上还要装出谦逊的模样:“多亏本家照拂。”

    季伟生很是受用,叼着烟管笑:“可想做得再大些?”

    火炭在炉子里炸出几颗火星,林海眼角闪过零星的光。

    他摇头,说有陈记,季家在南京的分会永远出不了头。这话也不是夸大其词,毕竟强龙难压地头蛇,就如同季家在天津独占鳌头一般。

    三两句话就把话题引到陈记商行上去了。

    季伟生的神情拉下来:“听起来倒像是推脱。”

    “不敢。”林海垂下眼帘,“刚才来时,彩云轩的嬷嬷还提醒我,在南京不要太冒头。”

    云四替他斟茶,淡淡的水汽氤氲开来,他忽然顽劣心起:“忘了提醒您,这也是陈记的地盘。”

    季伟生大惊失色,将烟管往腰间一插,黑着脸走了。

    林海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心情大好:“换房间。”

    云四愣神:“这里不好吗?”

    “糟透了。”他把茶碗搁下,“从今天起,不用查本家了,以后一门心思跟着少东家便好。”

    “不再看看?”云四跟着林海出门,“本家和少东家,咱们现在站队为时尚早。”

    “为时尚早?”他嗤笑,“就季伟生这种抽大烟的货色,能有什么出息?”

    云四默然。

    他们往空的厢房走,楼梯道里忽然传来纷杂的脚步声,十来个人同时往上走,气势斐然。云四侧步挡在林海身前,手指握成了拳。林海皱眉摇头,把人推开。

    “无妨。”他低声道,“这里是陈记的地盘,没人敢来闹事。”

    正说着,五六个家丁簇拥着一人往他们这儿来了,目不斜视,就跟面前什么都没有似的。

    ——咳,咳咳。

    家丁护着的那个人在轻咳,嗓音嘶哑,像是力竭。

    林海往后让了让,双手抄在袖笼里,指尖在袖子里来回滑动。

    “三少爷。”家丁们停下步子,一人转身问,“这儿行吗?”

    “哪儿?”这声音沙哑慵懒,有气无力,一听就是纵欲过度的公子哥。

    林海撇了撇嘴,扭头去看一楼笼罩在阴影里的戏台,却不知自己轻蔑的神情被人看了个正着。

    “不好。”被称为“三少爷”的男人轻轻笑道,“我要与那位爷一起听曲。”

    “行长……”云四连忙扯林海的衣袖。

    林海这才回神,不着痕迹地冷笑,装作没听见的模样,抬腿往外走。

    “林海。”对方却冷不丁叫出了他的名字,“不赏个光吗?”

    林海迈出去的脚又收回来,转身细细打量说话的男人——这人穿一身湖青色的长袄,领口缀着厚厚的貂毛,双手揣在雪白的狐皮手捂里,贵气逼人,只是面色过于苍白,独红了双薄唇,瞧着就刻薄。

    林海正这么想着,对方狭长的眼睛就眯起来,阴狠的劲儿宛如寒潭里冒出来的水,凉飕飕地涌过来:“我以为在咱们陈记的地盘上,林行长会收敛些,看来是我想多了。”

    “三少爷言重了。”他闻言心口一紧,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您先请。”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陈记商行的三少爷,陈轩。

    也怪不得阵势如此之大,毕竟在自家的地盘上,总要有些自家人的气派。

    陈轩并不动,反而闲闲道:“你过来。”姿态傲然,目空一切。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