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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好的,无论是什么理由,都不应该放弃自己活在世上的机会。

    可偏偏天下间,就有许多轻言放弃的人。

    ——也许,对那些人而言,真的遇到了无奈至极的事情吧?

    3.

    吴消寞摇摇头,收起心思,准备回去。

    一转身,就发现身后还站着一个人。

    “又是你!”吴消寞顿时拧起了眉,意外道。

    “没错,是我。”如水如烟般的声音回道。

    吴消寞有些头痛,他好像对这个人没什么招架之力,他这一生中没怕过什么人,而这个楚翕就算一个。

    “你不是说两天后再来找你吗?”吴消寞疑惑道。

    楚翕向吴消寞走来,他今天换了一身衣服,但仍是薄纱的布料,他的步子在高高的屋脊上像猫儿一样从容、优雅。

    吴消寞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

    楚翕走近了吴消寞,站定,微笑道:“我猜你今晚之后可能没有心情再到这里来了,所以就提前一天来找你。”

    “你多虑了,我不会不守约的,说是两天后见,就一定两天后见。”吴消寞正色道。

    “可是人家想早点见到你。”楚翕朝吴消寞抛了个媚眼,撒娇道。

    吴消寞顿时觉得天灵盖一阵发麻,身上像有一窝蚂蚁出巢,啃咬着他的皮肉,让他坐立不安。

    吴消寞现在特别想逃走,但是他忍住了。

    “那么,我的笛子呢?还给我。”吴消寞伸出手,道。

    “笛子?”楚翕为难道,“笛子嘛……”

    “笛子怎么了?”吴消寞追问道。

    楚翕摆出一副可怜的样子,挤着一对勾人的眸子,看着吴消寞道:“人家光顾着要来见你,笛子忘带了。”

    吴消寞飞身跳下屋顶,喊道:“那我明日再来,请你务必记得把笛子带着。”说着就往侯府方向走。

    楚翕也跟着一个飞身,落到他身后,问道:“这么晚了,你是要去哪儿啊?”

    吴消寞头也不回道:“回去睡觉。”

    楚翕像影子一样跟着他,喋喋不休道:“不如你今晚来我这儿住上一夜?我一定好酒好菜的招待着你。”

    吴消寞加快了脚步,道:“不用。”

    楚翕揶揄道:“你走这么快,是要赶着回去见媳妇吗?”

    吴消寞停下脚步,冷不丁回身,阴沉着脸盯着楚翕,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楚翕一脸无辜道:“我就是想和你说说话嘛!”

    吴消寞愣了愣,道:“有病!”

    吴消寞想不到世界上竟然有比女人还烦还闹心的男人,虽然颜玖也经常让他闹心,但他心里面起码是舒服的。

    而眼前这个人,说的每一个字,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让吴消寞觉得——自己被调戏了。

    楚翕见吴消寞的的脸色越来越差,真诚一笑,道:“行了行了,稍安勿躁。你瞧——这是什么?”说着从腰后掏出一支骨笛。

    吴消寞不为所动。

    “别生气嘛!”楚翕修长的手指摸了摸笛身后,递到他面前,道,“还给你还不行吗?”

    吴消寞一把夺过笛子,一个闪身,人像一阵风一样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嘁!”楚翕抱起胸,望着夜空,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

    今生未报,来世偿还。

    第33章 拈酸吃醋

    1.

    吴消寞说过,如果他认真起来,谁都追不上他,除了花弋翱。

    可是此时的他,恐怕连花弋翱也未必能追上。

    ——人的潜能在某些情况下可以被激发出来,比如感到恐惧、愤怒、面临死亡、走投无路。

    吴消寞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情况,仿佛后面有一只极其敏锐迅猛的猎犬,而他是一只被猎犬盯上的兔子。

    可怕的是,这猎犬并不想咬死他,而是想玩弄他于股掌之间。

    楚翕是一个不好惹的家伙,吴消寞的直觉告诉他。他像一条浑身粘着黏液的毒蛇,一旦被他缠上,那种感觉肯定不会好受。

    所以吴消寞夺了笛子,转身一口气跑回侯府,连回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生怕看到那个像猫又像蛇的男人。

    可是吴消寞多虑了,楚翕并没有跟过来。

    2.

    吴消寞溜进颜玖所住的庭院中,准备神不知鬼不觉地回房。可是一眼就看见颜玖屋里的灯还亮着,而颜琰在门外背着手,来回踱步。

    吴消寞见此情景,心里明白了个大概,嘴角带着揶揄的微笑,朝颜琰走去。

    “怎么,又惹里面那位生气了?”吴消寞拍拍颜琰的肩,凑到他耳边问道。

    颜琰回过头,见是吴消寞,摇摇头,叹了口气:“唉——”

    吴消寞笑着安慰道:“别担心,你是他哥,怎么还没有我了解他,小玖就是要哄哄的。”

    颜琰狐疑地看着他:“当真?”

    吴消寞拍拍胸脯,抬起下巴:“当真!”

    颜琰于是让到一边,朝房里努努嘴,道:“那你赶紧进去哄吧!”

    吴消寞莫名其妙道:“诶?是你惹的小玖生气,凭什么让我去哄?”

    这时颜琰的脸上露出和吴消寞来时一样的表情,无辜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是我惹阿玖生气了?”

    “那是?”吴消寞不解道。

    颜琰扬扬眉,抬起手指着吴消寞。

    “我?”吴消寞也一手指着自己,眼睛瞪得比平时大了一圈。

    “嗯。”颜琰没等吴消寞反应,打开门,将他一掌推了进去。

    吴消寞一回头,门在他面前“嗵”的一声关上了。

    “不妙啊……”吴消寞暗道,僵着身体,无奈地转过身。

    他悄悄抬起眼,往床上瞄了瞄。——颜玖正披着外袍,半坐在床上,阴沉着脸看他。

    “小,小玖……”吴消寞见此劫注定是逃不过了,干脆装作无事的样子,腆着个笑脸,向床边挪去。

    待吴消寞站定,颜玖才将目光从他的脸上转到腰间,慢悠悠地开口道:“吴消寞,你的笛子要回来了?”

    吴消寞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别着的弦鹤骨笛,反应过来后,笑道:“是啊……回来了。”

    “拿你笛子的那个人,怎么舍得把笛子还你的?”颜玖又紧盯着吴消寞的脸,问道。

    吴消寞被问得哑口无言,愣愣地站着。——就像一个正被自家媳妇训话的男人。

    颜玖见他不说话,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偏过头去。

    吴消寞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走到床边坐下,小心翼翼地扯了扯颜玖的右手袖子。

    颜玖不为所动。

    “小玖,你怎么了?”吴消寞试探地问道。

    颜玖扁了扁嘴,扭过头道:“我问你,你这几天晚上是不是出去会佳人了?”

    “会佳人?”吴消寞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