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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但胜得总是艰难些。不若还是用计,让他分兵,我们一点点的蚕食,这样更稳妥。”

    ……

    李明明他们这边算计薛平贵,薛平贵也在着急怎么吃下这些唐军。

    薛平贵把下面呈上来的前锋失利调查文书摔在地上,怒道,“探查了这么久,还不知前锋两万人马何以被吃掉,只拿‘妖雷’塞责,要你们何用?”

    那官员赶紧磕头认罪。谁都知道驸马最是威严,注重礼仪,在驸马面前,事做不好还不要紧,最要紧是态度要端正恭谨。

    见那官员如此,薛平贵心里的火儿稍微小了一点,“接着再查!”

    “是。”那官员弓着身子捧着文书,后退几步,才转身出去。

    薛平贵用手指揉揉眉心,公主说她还能再拖些时日,那就再拖些时日吧。不弄清唐军底细,真不敢再贸然用兵啊。

    然而魏虎哪容得他再拖下去,很快薛平贵接到求救书函,木棉城被唐军围攻,眼看不保。

    “真是欺人太甚!”薛平贵拍桌子。

    生气也没用,薛平贵召唤诸将合议对战之策。

    薛平贵对诸将面子上很客气,然而心里总觉得他们西凉蛮人,不懂兵法,冲锋陷阵还可,排兵布阵却未免太过粗糙。

    西凉诸将谁又是傻的?除了代战公主和薛平贵的嫡系,其余诸人早看这个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驸马不顺眼,咱西凉人就是看不上这种不直爽的汉子!这会子用合议了,之前怎么“乾纲独断”呢?

    众将便也学起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做法,嘴上顶天立地、慷慨激昂,其实什么建设性的意见都没提。

    几个嫡系是真有心为薛平贵分忧,可也一时想不出什么很好的办法,救是一定要救的,怎么救?

    薛平贵缓缓地叹一口气,散了合议,独自坐在大案前出神。

    若是大军都去救木棉城,只怕被人抄了后路,唐军又来袭胡杨城,被人端了“老窝”可不大好,也怕中了唐军围城打援之策……

    若是分兵去救,分多少?万一被唐军吃了怎么办?

    还有一策,围魏救赵,直接去打石头城,引得攻木棉城的唐军回援——可若是他们不回援怎么办?木棉城城小兵少,石头城易守难攻,若是他们铁了心攻占了木棉城,朝中得了消息,恐怕立刻就会派大将来换了自己……

    薛平贵把头发挠得“浑欲不胜簪”,也没想出什么更好的办法。唐军这完全就是阳谋,你便是猜到了这些坑,也不得不跳。

    薛平贵幼时所受的“一个钱掰成两半花”的教育这会儿便显露出来,把钱袋子一股脑都押上是绝对不行的,还是选取个稳妥的办法吧——分兵,派另一嫡系将官敏敏儿带兵一万,去救木棉城。

    薛平贵安慰自己,这回一路上没有什么很好的设伏地,西凉骑兵擅长正面作战,应该会没问题了吧?再说,万一有失,自己还可以派兵去救。

    薛平贵不愿承认自己内心深处对直面唐军的恐惧。

    听说薛平贵果然分兵,李明明把左拳往右掌里一砸,就说你这个小子没出息,果真!你若敢正面杠上,姐也敬你是条汉子,奸则奸矣,但也算个奸雄。如今看来,也就是耍点虚情假意、攀着女人裙子边儿往上爬的能耐了!

    在军中待得越发粗鲁的李明明单手挽个剑花,一剑刺向院子里那棵老梨树。

    树枝掩映下,长廊里,黄叔敏把手揣在袖子里,“三郎越发活泼了。”

    旁边魏虎负着手,微微一笑。

    这次围木棉城,还有去围点打那一万援兵,魏虎都没有派李明明——不能把功劳都让一个人领了,“分功不均”是会引起公愤的。

    李明明觉得这样很好,自己本来就不是来建功立业的,何苦挡了人家升迁之路招人嫉恨?只要有机会上阵,亲手捉拿薛平贵就好。

    战场形势急剧变化,先是“震天雷”再次搅乱西凉军骑兵方阵,再是重骑兵狼入羊群般冲击西凉军的侧翼和后方,继之以轻骑兵砍杀,除了顺序不同,几乎复制了羊尾巴山伏击战。

    不只复制了战争形势,也复制了战争结果——一万援军只跑回胡杨城几百人马,余者少量被俘虏,剩下的被全歼了。

    趁着士气正壮,这些援军主动加入木棉城攻城队伍,一举拿下了木棉城。

    唐军再次大获全胜。

    然后唐军继续攻离着木棉城不远的沙堡城。

    薛平贵在书房枯坐了一夜,第二天红着眼推开门,“整军,攻打石头城。”

    这一战,若是胜,之前失去的都能拿回来,若是败,则一切都完了,自己以后再也莫想摸到西凉权柄,然而,战是一定要战的,不然就没机会了——现在来取代自己的将领或许已经在路上了。

    薛平贵咬着牙,战是一定要战的,不然,我怎么甘心?

    第62章 决战薛平贵(一)

    西凉军从胡杨城向石头城进发。两城离得不远, 三天后,西凉军终于来到石头城外。

    一路上薛平贵战战兢兢,很怕遇上埋伏, 然而这次唐军却出人意料地没有“耍小巧”。看到了石头城的城墙, 薛平贵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 可以正面一战了。

    魏虎的性格,薛平贵深知, 当下下令扎营造饭, 让兵士们饱餐一顿, 然后便排兵布阵,做好了口袋,只等晚上唐军偷袭。

    然而等到月沉日出, 唐军那里始终静悄悄的,一个鬼影子都没来。

    唐军这是怎么了?薛平贵有些怀疑。

    谨慎起见,薛平贵让西凉军摆开阵型,派大将赫离去叫阵。

    唐军——唐军还是没有动静。

    接着西凉军这边一个大嗓门开始骂阵。说唐朝皇帝不恤边民, 说唐军骚扰乡里,说魏虎品行堪忧……好一篇白话的檄文!

    城楼上,李明明活久见, 参观了这古典的骂战行为艺术,眯着眼看看“薛”字帅旗,摇摇头,巡城防去了。

    魏虎一摆手, 强弩嗖嗖嗖射出一排箭去,打断了那慷慨激昂的骂阵。

    其中一支箭好巧不巧地把骂阵士兵的帽缨射掉了,还有一支则射在赫离战马的脚边,那战马“咴咴”地叫着抬起前蹄,若是骑术不好的,恐怕就被它掀下来了。

    赫离被激怒了,冲着唐军喊,“有种出来一战!缩在城里算什么汉子?”

    魏虎面无表情,一摆手,“强弩准备!”

    唐军这种充满不屑的行为激怒了薛平贵,很明显,对方就没想摆开兵阵,将对将,兵对兵地与己方战一场。

    薛平贵让司鼓士兵换鼓点,招回叫阵大将,然后吩咐上楼车,往城内用强弩射箭,投石机投石。又命准备冲车,准备撞城门。

    唐军自然也是投石机、强弩还以颜色。

    这种打法主要是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