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令他又想起了之前蛮金药堕马一事,连他都差点相信这是自己做的了!
容玦下了马,肩上停着小白,锦衣华袍,一派纨绔子弟游街沾花惹草的模样。
人都看见了,且人家也是朝他走来的,总不好装作看不见,齐波不情不愿的打了个招呼。
不知为何,容玦特别乐意看到齐波吃瘪,即使他们两个从根源来讲没什么深仇大恨,但是看齐波憋屈的样子,他心里就特别舒坦!
“哎呀,怎么围得那么尽呢?都让开些,给恭王透透气儿。”容玦就差没笑出声了。
齐波瞪着他,恨不得挥着大袖子,将容玦拍到另一边去:“我这边正忙着呢,容王殿下来这儿是做什么?这儿可没什么好吃好玩的。”
“听闻王爷遇到了难处,我特意过来看看热闹。”
“……”齐波呵呵笑了两声,“容王还真是清闲,漠北事务就不多吗?”整天在定京晃来晃去!
容玦懒洋洋的挑眉:“漠北的事务多不多,和王爷有和干系?”
“没关系,就是看到容王这样,实在很是生疑,王爷真的能守好漠北?听说这次刺客可是蛮金人,该不会是从宁关,啊不,现在是望风城过来的吧?”
“刺客是从哪里来的,和王爷没关系吧?”容玦没好气道。
“当然没关系!”齐波都快气得跳脚了。
“我想也是,毕竟王爷看着也不像是这么沉得住气的,能隐忍到现在。”
齐波:“……”我到底是应该谢你还是骂你损我呢?!
“行吧,”容玦招手,让周围的禁军都散开些,“我都说了不用围那么紧了。”
“容玦!”齐波怒目,直接喊名字,容玦都知道不是他做的,为何还特意摆这一道?
重新上马,容玦转头露出一口明晃晃的大白牙,怎么看怎么欠扁:“王爷放心,清者自清,陛下自有明断,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的。”
日头倾斜,他笑得见牙不见眼,长长的眼睫毛在雪白的脸上投下一道半月形阴影,齐波一怔,忽然被定在原地。
容玦这样子,让他好像回到了在国子监坐在他后边的日子。他坐在后面专心写字答题,一抬头便看到小小的少年趴在桌上,睡得正熟。
那时他想着,就算以后不能得到容玦的支持,至少先卖个好。还有就是……看他睡得那么好,他实在不忍心打扰。
想到之前还帮容玦作答的那份作业,最后被他揉成团塞进抽屉,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从小他就知道,自己的母家不输给王家,而齐澜又不得父皇欢心,王皇后那畏畏缩缩的,同熙帝也看不上眼。他同冯家努力一把,说不定现在坐在龙椅上的就是他了。只是没想到,容玦后来会一面倒向齐澜……
这场夺嫡争斗他虽然输了,却也不会这么输不起。争位一开始是不服气,觉得齐澜不过是占了个嫡子的名号。后来,便是觉得江山若是交到他手里,他也能有一番作为,齐澜还古板不知变通。可随着年长,慢慢接触政务,他才知其中的艰难,也明白齐澜的那份坚持有多难。
——他不得不承认,齐澜更适合坐那张金椅。
齐澜已经登基,他自然也不会再和他争抢,齐澜不在,大齐只会陷入混乱,要是真的换了个人来当皇帝,也不会好多少。他又何必呢?
当时的人情没卖成,如今却收了容玦这份人情。
看着容玦远去的身影,齐澜半阖起眼睛,轻笑一声,罢了,就这样吧。齐澜也不是什么容不下人的君主,他还是大齐最逍遥的闲散王爷。就是不知道,这出戏他的好弟弟会怎么想了。
第75章 第七十五章 [vip]
安抚完了齐波, 容玦转头就去了齐深的诚王府。
刺客是他抓的, 审讯也是他做的, 虽然隐隐猜到了幕后主使, 但容玦还是觉得意外。
容玦对齐深的印象不深,他好像一道影子跟在齐澜齐波后面一样, 谁会去注意一道影子呢?只是没想到, 有一天影子也不甘心了,想要光明正大显出自己的形貌。
容玦有点想不明白, 齐澜待几个兄弟都不错,齐深也不是这个料,他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还做了那么久的计划。只是最后可笑的是, 忍都忍了那么久,却找了巩咏德那么猪的队友。
——所有准备全都毁于一旦。
“你就这么肯定是我做的?”齐深面对容玦的质问,仍旧镇定,“刺客冲向陆飞羽,就是巩咏德做的,和我有何干系。”
容玦没有答话,只是眼尾挑起隐含更多的笑意。
齐深一惊,脖子后冷汗涟涟——一开始抓捕刺客,就是因为刺杀齐澜,从头到尾, 都没有人说过是冲陆飞羽而来的!
“大齐可不止我一个王爷。”齐深道,“且不说容王你, 恭王不是也被围住了吗?想来容王也是刚从恭王那里回来的吧,该不会是什么都没问到,来诈我的吧?”
“看来诚王的脑子确实不错,难怪能干造反这样的活。”容玦不紧不慢,“一开始围恭王府,确实也是有所怀疑。不过,你最重要的巩先生,已经招了,你再狡辩,又有何用?”
他停了一下,语气一转:“他那么蠢,难不成诚王真有爱才之心,想要帮他减罪?”
巩咏德认罪认得实在是太快了,证据确凿,齐深如何狡辩都没用。
“怎么可能?”齐深没好气的回答道,“那个家伙实在太蠢,陆昌明不过提了一句他就急得不行,一定要做掉陆飞羽。”
既然所有的谋划已经被发现,齐深也不再掩饰了,直接撕开伪装的面具:“是我做的又如何,不是我又如何,你们不是已经认定我了吗?巩咏德也没了消息,怕是已经被你们抓到了吧?”
他冷冷一哂,容玦现在过来,就是过来看他的狼狈样的吧。
出乎齐深的意料,容玦并没有急着奚落他,而是绕着他的屋子走了一圈,细细打量。如今外面围着禁军,这屋里仅有他和容玦,知道容玦的武艺非凡,他还没自大到以为容玦和他身形差不多,自己就能拿他威胁齐澜逃出去。
“你看什么?”容玦一直看周围的摆件,就是不往他脸上看一眼。
“在算一算你的家产。”容玦道,“你看着也没多少钱,怎么想得出要颠覆朝纲这么异想天开的主意的?”
齐深的脸已经彻底黑了,被抓了还不算,还得被埋汰,还埋汰得这么难听!
“你扭什么脖子,我这说得不是实话吗?”容玦毫不留情面,“我可是漠北容王,手握二十万兵马,我都没想着造反,到了你这里,没钱没兵,好不容易找了个先生,还是个蠢的。”
“是我眼瞎,行了吧!”齐深都不想听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