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靠近,鼻尖对着鼻尖:“最后一次机会,你真的不知道吗?”
他说话的时候,嘴唇也离容玦的嘴唇很近。几乎就要碰到了。
心脏狂跳,容玦的身子彻底僵住了。
他还从没有和人这么近距离过。
好似有一股火,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直接在他体内乱窜。
“我……”容玦刚一开口,就发现那个“齐澜”居然直接把嘴唇堵在他的嘴唇上了!
“唔——”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连呼气吸气都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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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玦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眼睛睁开,正是自己的房间。
悄无一人,四周静得连落雪的声音都听得见。
他满头是汗,不顾刚起来头还是晕的,快步走到窗前将窗户打开,冷冽的风吹进来,也吹醒了他的头脑。
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前方,手却不由得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好像还是热热的,湿湿的。
“我在想什么啊!”动作一顿,容玦垂首将头往前撞去,“啊啊啊啊!”
“殿下,您在做什么?”白露听到声响,从外面进来就看到容玦不断拿头去撞窗户。
之前她来过容玦这里,见他睡了过去,就给他加被子后走了。
眼看时辰差不多了她才再次过来。
容玦从小就是个有主意的,并不喜欢有人事无巨细的跟着伺候他,容绪也有意无意的让他独自一个人做好很多事。
故而,从云州的容王府到定京的容王府,容玦身边跟着的人都不多。
“没什么……”被白露看到,容玦也不好再这样了。
自己刚刚其实是中邪了吧?为什么会梦到齐澜呢?不对,为什么齐澜会对他那样?
想到这里,容玦觉得自己浑身又热了起来。
另一边的白露已经拿来湿毛巾给容玦:“殿下浑身都是汗,还是擦擦吧。”
她又看到容玦脸蛋发红:“殿下是发热吗?要不要去请太医?”
“不……不用。”容玦结结巴巴,正好这个时候肚子又疼了起来,“嘶……我肚子疼,我们等会再说。”
从古到今,茅厕就是逃遁的好借口,好去处。
容玦蹲在茅厕,深沉的想了半天。
齐澜那个动作,是叫“亲吻”吧?
偶尔经过勾栏章台,也曾惊鸿一瞥,看到猴急的公子哥对着娇俏的美人这么来一下。
容玦这么一想,忽然觉得自己神似那些浪荡的公子哥一样。
虽然是反过来的,不过,这是自己梦吧?所以还是自己浪荡不正经。
“你为什么要梦见我呢?”梦中那个“齐澜”的话再次回响。
为什么?
“当然是想看见你啊。”
容玦一顿,脚都蹲不稳了差点摔下去!
自己居然对齐澜有意思!
就像公子喜欢美人,而容玦则喜欢齐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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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京的新年是极其热闹的。
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快乐,处处歌处处舞。自从得知要离开定京后,容玦就拉着栗鸿宝将不少地方都走了一遍。
对于这个地方,他一开始是有点些不屑的,可在这里住了五年,等到要离开,才发现这里很多地方都留下了他的足迹。
“阿玦,你真的不吃吗?”呆呆地往外望的容玦,就这么坐着也是既好看的。栗鸿宝轻叹一声,看了看自己拿着吃的胖胖的莲藕臂。
“阿玦,小白去哪儿了?怎么没看见他?”
容玦一直没搭理栗鸿宝,这让他有些耐不住。
大过年的,容玦为什么不开心?
“阿玦,你是不是没收到压岁钱所以不开心?”
栗鸿宝连接问了好几个,都没得到回答。连小白也不在,这么多吃的也只能委屈他自己吃下去了。
容玦眼也不眨的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往,沉默不语。等到将要离开时,他才发现自己是舍不得的,这里的每一处,都有很多的回忆。
就连这间酒楼,也有很多的故事。
“鸿宝……”容玦最终还是决定要说出来,“我就要走了。”
“走了?去哪里?”
“回漠北。”
栗鸿宝停住动作:“这么快吗?不多等等,漠北有什么好玩的?你还是留在这里吧,那里现在应该很冷……”
他叨叨絮絮的说了一堆,最后两颗黄豆大的眼泪从眼眶里掉出来:“阿玦,你不要走!”
眼睛酸涩,喉咙酸软,容玦咬了咬嘴唇:“不行,我父王已经打算上奏了,而且,我的册封圣旨已经到了,留在这里已经没多大的意义了。”
栗鸿宝再也吃不下东西了,嘴巴里全是糊了的糕点,他说了很多,含含糊糊的,到最后,干脆放声大哭。
等到临近天黑,栗鸿宝这才勉强接受了容玦要回去的事实。
“说好了,以后要写信给我。”
容玦点头。
“还有,回去之后,要让小白带些漠北吃的给我。”
容玦重重点头。
“我再想想,还有什么——你先别点头。”
容玦认真答道:“你说什么我都会答应的。”
栗鸿宝哼了一声,转开头:“你就吹吧。”
容玦一笑:“不吹,真的,毕竟你是最好的朋友了。”
“哦,那太子呢?”
“……”容玦的脸忽然火烧火燎的,街边商铺亮起了红灯笼,却不及他。
栗鸿宝绕到容玦面前,神情得意:“怎么不说了?”
“……没啥好说的,改怎样怎样呗。”
容玦拧开头,躲开栗鸿宝探究的眼神。
“说说嘛,阿玦我可警告你,可不能厚此薄彼。”
栗鸿宝是知道的,参照以往的容王,容玦很可能去了漠北就再也不会回来。
临到离别,他们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他希望能多和容玦说些话,什么都好。
——也许以后他们再也不能在一起这么肆无忌惮的说话了。
“有啥好说的……就……就那样啊!我对你怎样你还不清楚啊,真是的……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口喝的,太子都没这个待遇——”
容玦忽然不说话了,眼睛直直地看着前面。
“怎么了?”
栗鸿宝转过头,正好看到“没吃肉喝汤待遇”的太子正神情复杂地看着他们。
栗鸿宝:“……”这就尴尬了。
他抖了抖身子:“太子殿下,刚刚都是我和阿玦开玩笑的呢,哪能让您吃草呢……啊不,是没得吃……也不对,是……”
越说越错,他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阿玦——”
容玦嘴巴紧紧抿着,大冷的天,额头的汗一滴一滴的垂落。
“太……太子殿下……”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