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进行压制,桂系和皖系的军阀,苟延残喘又勉强挣扎做着最后的反抗。
杨宇霆为江苏军务督办,姜登选为安徽军务督办,强大的奉系已经陈兵长江沿岸,刘翼飞及赵鸣皋两旅的精兵强将,排兵列阵,和孙督军兵锋相对。
孙督军特别的希望他自己的地盘上,一个强大的加血奶妈式样的玩家山东先生能够宣布全力支持他,山东先生属于加血型自己又不称王的势力。
现实的情况虽然山东先生从未抛头露面,但是他手下的平安集团,已经表现的很明显,张院长和高校长是整个集团最权利的核心。
张院长和高校长都表现出了非常强的政治成熟性质,都是打太极的高手,都是拖延症的高手。一场大战即将开幕,孙督军听从智谋百出的谋士们的建议,把主意打到了张院长的独养千金张美溪头上。
如果能和张家联姻,那么大家立刻就会变成正宗的自己人,朝夕相处之下,以前的一切雾里看花水中望月都能消散,山高望月水落石出,露出真正的家底来。
所以才上演了“沪上四少”粉墨登场,轮番勾搭张美溪的类似“美男计”的场景。张美溪光速升级,从三流淑女到特级名媛。
看似是少年男女们天真无邪的交流,背景居然是这样的复杂和恶俗。张美溪也只好沉默的喝茶,内心里不停的呵呵。
她约会的对象,王家的王二少爷和堂兄王大少爷两个,都是穿着套装,手拿着夏凉帽子匆匆赶来,他们进门的时候遇到了一点小麻烦,耽搁了。
进来之后看了一圈儿,终于找到了张公馆的大小姐,走过来一看竟是这样热闹诡异的场景格局,好在也并没有马上退缩,虽然心里有些打鼓,小腿儿有些发麻,礼节上倒也看不太出来。他们笑着作揖拱手打招呼:
“密斯张,密斯万,你们早来了,我们今天迟到了,抱歉抱歉。”
张美溪站起来回了一个屈膝礼:
“不要紧的,我们也是刚来。”
“那要再休息一会儿还是去看画?”
“那就去看看吧,我真的不懂书画,请王少爷不要见笑!”
“密斯张太谦虚了,王某是略懂一二的,今天就厚颜做一次向导了。”
“那就随便看看吧。”
王二少爷的手臂挥动腰肢弯曲,做了一个弧线形的邀请动作。张美溪略微行了个屈膝礼,就抬头挺胸目不转睛的向前走去。
她身后正在吃茶吃点心侃大山的“沪上四少”们也都纷纷站了起来,跟在张美溪身后,形成一个长长的参观队列。此次画展上的人数虽然不少,最显眼最精华的队伍明显就是这一支了。
离得张美溪最近的区域,是古董字画的展示区,都是水墨山水,墨色浓淡相间,反复渲染,林木苍翠遒劲老态却又别有生机,山泉飞瀑,水花飞溅,仿佛真的有击打拍岸的铿锵脆鸣之声一样。
王二少爷在一副山水画前站定,郑重的介绍说:
“这是五代董源《江堤晚景图》”
千年之前的风光也是那样美好,南唐的山水名家董源把某一个时刻的江南景物定格在一副画作里,时光悠悠,流传千年。
画中的青山高远起伏,绿水长流波光粼粼,工笔的建筑房檐高翘,酒家的幌子随风舒展,骑马的客人神态悠然,马蹄高高扬起,隐约间有些嘶鸣之声。
王二少爷当然不是什么品鉴大师,这幅画旁边的说明牌做的很大,历朝历代的风格考据写的详细又明白,画作的精妙之处也都被一处一处的指明了。
张美溪的身后传来了一阵议论声。
“这副就是盛家的藏品了。盛少爷这次满大方的呀!”
“大家同乐!”
“既然这样,不如让我拿去家里看几天。哈哈哈。”
“那怎么可能,哈哈哈。”
这样精品,价值连城的古董的画作,不论是普通人还是爱画成痴的人,都是恨不得把鼻子尖贴上去来赏鉴的,以至于盛家要派一个专门的听差站在画前做护卫。
张美溪站的有些远,大约是两米的距离,她微微闭了一下眼睛又睁开,驱散自己身体里的恍惚感,让自己从顶级艺术珍品的诱(惑)中挣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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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6大名鼎鼎的沪上四少(七)
对着王二少爷微微一点头,张美溪转身继续往前走。
身后传来轻微的叹息声,这个张家千金,看着冷清有书卷气,竟然是个不识画的,千年古画,连“沪上四少”的盛家少爷都要密珍密藏的,她居然站了几秒钟,未置一句一词的评价,就那样离开了。
王家少爷快走两步,抢在张美溪前面开路,下一副的是古画的大长篇,清龚贤《溪山无尽图》。纯粹墨色的水墨山水连绵不绝,山峦峰岭、瀑布流川,栈桥幽涧、草阁茅屋。专用一种墨色,就可以描绘江南山川的茂密、滋润、明媚、深远。
张美溪略微扫过一眼,脚下的步子简直不停,一直往前走去了。王二少爷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忍耐了下去,他的双手开合,做了一个很茫然无奈的动作,就继续走在她前面开路了。
这只参观队伍吊尾的地方,叹息的声音已经很明显了,还以为这位上海滩的新晋顶级名媛,携“沪上四少”同游,一定会爆出什么精妙的故事和评点来那,结果竟然只是走马观花。
再前方的是董其昌的《春柳鸣蝉杜津二首》,董文敏公独特的青绿着色,清新明丽,让观者自然而然的身心愉悦。张美溪脚步不停。
身后已经不止是有叹息,还开始有了窃窃私语,看来这个张家千金是真的什么都不懂了,如果编排一个什么故事,让她出点笑话才好那。当然她们的声音很轻,在这个时候得罪张家,岂不是比蠢货张小姐更蠢的人?
“沪上四少”中的大诗人邵公子终于忍不住了,用大家都能听得见的声音说道:
“密斯张,如此这样的走马观花,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呀!”
张美溪脚步一顿,回过头来,看着邵公子笑:
“这些画,你都喜欢?”
声音清澈,如溪涧击打山石。
邵公子愣了一愣,面前的这个张小姐眉如烟云,显然比那天舞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