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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78
    妹不乖、万仙儿、茗沫沫等。

    张太太请了黄家的老亲旧友们。

    张院长代表平安学校和平安药厂邀请了一些合作药厂、药商、外国公使之类的。

    平安的势力大了起来,每次请客的规矩也跟着详细起来。虽然那些本来完全没指望能够参加宴会。却收到请帖的人会十分惊喜。比如吴九山的鸭舌帽朋友们。

    然而某些估量着自己作用重大,应该有面子会得到请帖的人,得不到请帖就会极度失望,生气,甚至伺机报复,以至于至少也会说些刻薄话,比如某些报刊的记者们。

    幸好张家原本虽然只是一县之地的土财主,但也可以算是出身最讲究礼仪形式的孔孟之乡。每次请客的礼单和账本都搜罗起来,有专门的管家负责抄写。请客的时候除去主人特意吩咐添加减除的,其实都有固定的大小亲疏远近范围名单。

    在张家的名单上。黄大舅舅永远是有一个位置的。

    到了请客的当日,平安游轮依旧是停泊在沿海线几海里之外的地方,从游船到码头,依旧是小火轮们来回奔忙接待。一时间川流不息。跟平安药厂门口的员工班车也差不多了。

    因为请帖上只是说了吃鱼,并没有详细的描述服装,所以到场的既有那穿着拖地长裙头上戴着三尺长彩色羽毛的外国公使夫人,也有那穿着白大褂工作服橡胶雨鞋的科研工作者。

    最精彩的是,公使夫人居然也能乐意去和白大褂的沃尔夫搭讪几句,她摇着团扇。半遮住嘴巴,眨巴着大眼睛抛媚眼儿:

    “久仰博士大名,在上海住的还习惯吗?”

    沃尔夫点头:

    “此间乐,不思蜀。”

    ……

    黄大舅舅红光满面,一边和长袍马褂的商人们行拱手礼,一面和中山套装的青年学生们谈论自由和革命。一面又和金发碧眼的外国人招手说哈喽。来自东北的各色物产虽然美味,鲟鳇鱼也是新鲜没有吃过的花样。

    这全部都吸引不了黄大舅舅,他在人前露够了脸,充分显示了他于山东先生心灵相通的亲密关系,又抓紧一个时间的缝隙跟他的妹夫张院长沟通一下:

    “我听说,有一种新发明的染布原料,是平安药厂的,你看能不能想办法给我弄点?十万火急。”

    张院长皱眉:

    “你不是一直都在投资电网的吗?怎么又要染料了?”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黄大舅舅给张院长透露了底细:

    “其实咱们家开了两家纺织厂,你也知道,本来就不很景气,我也是没办法,所以把活钱都拿来投资了,才勉强维持大家的体面。如今电网的效益挺好,不舍得抽出来。纺织厂有些撑不住了,我想着,如果报纸上说的那种新染料能拿到手。立刻就能翻身。”

    张家大爷一向是很给妻族的面子的,况且这件事情他深知内情,也不好推辞,招手叫一个听差:

    “去把吴九山找来。”

    他想简单做个中人,给黄大舅舅介绍一下吴九山。

    吴九山也来参加鲟鳇鱼宴了,只是他有点没有把自己当做外人,此刻正呆在船上的后厨里,跟着一帮厨子忙活那,他虽然不懂厨艺,但是东西毕竟都是他运来的,每种食材的外形名称都是心里有数的。

    宰杀的时候,衣服鞋子都沾了血,听见张家大爷叫他。立刻换了衣服过去,然而鞋子上还是带了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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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63专业事件就请专业人士呗

    新的染料把几乎所有的工厂主都惊动了,虽然对于吴九山宣布“彩虹布”染料是外国人发明的这一事件,织厂主纷纷表示不满和怨恨,然而正如一直以来的购买机器以及技术一样,他们大部分还是忍耐下来,希望能继续和吴九山沟通,商议进行试用以及购买的价格等等。

    有些火烧眉毛、十万火急的老板们甚至直接在国际饭店的新闻发布厅里打起了地铺,恭敬十足,随时准备接受吴九山的召见。

    新染料让布料的颜色鲜丽好卖,这只是一项优势。最关键的是目前的布料都是生物来源,一旦虫蛀发霉,将会使得他们血本无归,当然是极为着急的。

    纺织业老板们翘首企盼的救星,随意把他们的拜帖堆放在桌子上,甚至都没有时间去看。却跑去平安游轮的后厨里打杂。

    ……

    黄大舅舅出身官宦小吏世家,目光精神而毒辣,他只用了一秒钟,就扫描到了吴九山鞋子上的污渍,所以带着些不信任的语气:

    “这位小哥?”

    张院长尽职尽责的充当介绍人:

    “这个就是彩虹布的发明人了,吴九山,都是自己人,信的过的,你们慢慢聊啊。”

    张院长随意拱了手,就走出去了,今天来了几百个宾客,他作为主人,自然是很忙的,介绍了两人认识,已经是特别的照顾的交情了。

    船舱里只剩下黄大舅舅和吴九山。黄大舅舅虽然不信任眼前这个打杂的年轻人,但是本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原则,将自己的困境和目的都说了一遍。

    一提及这个领域,吴九山自然是自信十足的:

    “行,染料可以卖的。”

    黄大舅舅只觉得太阳穴急速跳动了几下,眉毛也跟着不由自主的一挑:

    “那价钱方面?”

    吴九山做了两次生意,本钱早就算精准了。

    “一米的染料是三分钱。”

    “三,三分钱?”

    黄大舅舅经营纺织厂几十年了,显然也很明白里面的数字:

    “一万米的布?染料一共是三百块,大洋?”

    他一字一顿的详细询问。神情专注,生怕自己误解或者漏掉了那个关键词汇。

    吴九山也跟着紧张起来:

    “如果要的多,优惠一些也是可以的。”

    染料是一米一分钱的本钱,要到三分钱显然已经是狮子大开口了。目前上海年产的布匹也才不过有几千万米而已。如果百分之一用他的染料。吴九山觉得这也能算个非常庞大的大生意了吧。

    黄大舅舅的心里价位却不是一分钱,而是一毛两毛,当然了如果上升到一块也是有可能的,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