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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02
    自我介绍的话。

    因为还拿不定对方的底细,所以晋华大老板一开始还是比较客气的,让了染坊老板坐。

    染坊老板谢了座,将夹在腋下的桑皮纸包裹的布料拿出来,是一份在小学徒那里搜刮来的未裁剪布料。

    解释说:

    “自从鄙人开办染坊以来。一直关注科学界的消息,如今有西洋朋友研制出一种新的工艺流程,可以将污浊发霉的布料置换一新,成品的颜色也是新鲜亮丽的,所以想和晋华做一些合作。”

    晋华纺织厂的大老板满脸横肉,心思细腻如发丝,他拿起布料来仔细摸索,又用鼻子闻又用舌头舔舐,又上了打火机。

    经过一番折腾检验,晋华大老板的眉目和气起来:

    “从毛坯子布料做成这样的成品。需要多少工费?”

    染坊小老板早有算计,立刻回答说:

    “成本三毛,如果量多,还能有折扣。”

    他这样说也是有底气的,那天他和年轻客人寒暄,也问过他成本的价格,那个年轻人回答的是,也没有算过,一毛钱吧。吴九山的一毛钱说的是全部成本,布料和人工。

    “这样很好!”晋华大老板拍了一下手。

    “只是我要亲眼看过你们做工的流程。”

    染坊小老板推脱解释说:

    “流程是保密的。您肯定也知道,如今欧美流行这个,叫做什么专利技术。”

    在十里洋场混饭吃的人,那一个个的。谈判技巧都是老练的。

    晋华大老板倒也痛快:

    “那我出一批布料,你先给我做一批样品出来吧。”

    晋华厂子里积压的发霉布料很多,可以做些标记暗号再让他们印染,这样就很容易做出鉴定,再商讨价格。

    本来纺织行业,织布和印染是两个分开的部分。大部分办厂的人都会分开办,然而有一些十分庞大的集团,也经常会做成全面发展的样子,晋华大老板对印染的事情,还是比较在行的。

    染坊小老板心里发愁,就是上家的人还没有找到那,现在去那里做样品?然而他脸上并不显示出来,十分肯定的说道:

    “既然这样,就请您准备布料,我带回去加工,一个月后给您送来!”

    晋华大老板的眉毛拱了起来,满脸横肉抖动:

    “需要这么长时间?我可是有点等不急呀,哈哈。”

    染坊小老板解释说:

    “设备都是从欧美那边来?如今还未有装备整齐。所以时间多些,以后大规模合作,一批货几天的时间应该够了。”

    晋华大老板哈哈的笑,吩咐打手上热茶,然后就背着手踱步出去了。

    染坊小老板小心翼翼喝了一杯茶,看见人家大老板还不回来,就站了起来,想稍微活动一下身子骨,却惊恐的发现,他被两个穿黑制服的凶横大汉子用枪顶住了。

    染坊小老板声音发颤:

    “你们想做什么?”

    凶横的大汉子说话还算客气:

    “请您继续喝茶,等我们大老板回来!”

    染坊小老板只好坐了回去,那里还有心思喝茶,如坐针毡的等待了两个小时,简直如过年一样长久。

    两小时对他来说很长,但是对上海滩的效率方面来讲,是非常快速的。

    晋华大老板展示了一下他的威势,两个小时内就将染坊小老板的来历打听的十分详细,详细到了他的八辈子祖宗。

    什么西洋朋友,他有个狗屁朋友!骗到大爷我头上了,找死!

    晋华大老板回到客厅,说了不到两句话,就亲自动手,啪啪啪扇了染坊小老板几个耳光。

    手劲很大。

    染坊小老板吐了一口血,血里夹杂着两颗大黄牙。

    纺织厂开到如今这样大的规模,晋华的大老板是有见识的,他知道把发霉污浊的布匹处理成光鲜的模样,传统的手艺人就可以做到。

    只是成本不是他妈的三毛钱,是三块!

    蜀绣刻丝,一寸刻丝一寸金!最好的杭绸,颜色在不同角度不同光线下是可以变化的,三尺一百只大洋。他可是地道的有钱人。什么好东西没见过没用过?

    有打手来禀告,华新的大老板来了!

    华新也是一家大的纺织厂,大老板和他狼狈为奸。他们之间熟不拘礼,华新的大老板自己溜达着进来了,扫了一眼蹲坐在地上哼哼唧唧的染坊小老板,笑:

    “这是又有人惹到哥哥了?”

    晋华大老板一肚子气,三言两语解释了一遍。

    新来的华新老板呵呵的笑:

    “这次哥哥没准是真的冲动了,冤枉了人家也有可能,我也刚听说,世面上出现了价格很低的好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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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3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法租界,一座院墙高深,护卫森严的洋房内,隐约好似传来阵阵呼喊哀痛之声,然而细听,又完全没有什么了。

    国人爱唱戏,此时的唱片机和话匣子又流行起来,鼓乐齐鸣起来,有这样的声音也是正常的。高墙大院,路人稀少,所以也不会有人追究。

    晋华纺织厂的大老板长得满脸横肉,他的朋友,另一家大型纺织厂华新的老板长得尖嘴猴腮。此刻满脸横肉和尖嘴猴腮正在对坐着喝茶。

    福花染坊的老板也换了一件不太合身的茧绸袍子,哆哆嗦嗦的陪在末座。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福花的老板很快得到了两个纺织老板的认可。虽然过程不怎么美妙。

    科学的讲,人本身的意志是不能抵御严酷刑法的折磨的。传统坏人习惯用的方子,用烧红的烙铁直接把人肉当做羊肉烤,或者把竹签子扎进十指的指甲缝隙里,基本上就可以让人达到痛感的极限,还有一些刁钻的办法,比如说灌辣椒水,老虎凳,会让人万念俱灰唯求一死。

    很多时候,人是愿意为了保守某项秘密去死的,但是在严酷的刑罚之下,甚至又会说出秘密,只为求得一死。不怕死的人,他也许会害怕活着的痛。

    这个道理从很古老的时候人类就清楚明白,所以死士们会自备剧毒药剂,在行刺或者间谍行动失败的时候,选择立刻自杀。

    染坊老板显然不会为了染料的秘密,把自己置于唯求一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