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抓住签筒,摇了起来。
“下下。”
辛夷见情况不对,连忙笑着凑了过去,说道:“小道士,我也想抽一下,可以吗?”
卫石有些犹豫,怕又出来一个下下签,辛夷连忙说道:“没事的。”
辛夷接过,摇了一下。
“上上。”
然而辛夷抽到上上签并不高兴,然是看着王逸之无语凝咽:“公子……”
王逸之知道辛夷只是为了缓解尴尬,但是现在更尴尬了,于是笑着安慰辛夷:“好事,你该开心点。”
然而卫石见王逸之越是温柔,自己心里越是害怕。因为这个提议就是自己提出的,准备的就是祝贺别人春风十里,让王逸之开心,但是现在却要告诉别人你这一年不好。卫石年纪小,一时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个情况,只好大眼瞪小眼。王逸之也觉得好笑,但也只是笑道:“既然有人抽出上上签,那么下下签也是会有的,只是不知道小道士,这签怎么解?”
卫石小嘴一瘪,似乎要哭了出来,说道:“我只跟师兄学过解上签和中签,我没学过下下怎么解……”
王逸之突然觉得胸中一口气上不来了,摸了摸卫石的头说道:“没事。等你学会了再告诉我吧。对了,你们裴师兄在哪儿?”
卫石被转移了话题,也不抽泣了,大声回道:“裴修师兄吗?他现在应该在厨房,王哥哥你找他吗?”
“是啊,找他。”
“那你跟我走吧,绝对可以!”
王逸之觉得好笑,还是跟着卫石走了。
裴修正在清洗着锅。寒食节气,吃食多是昨日准备好的,所以事情比平日少了不少。裴修只有在闲下来的时候,偶尔能想想自己那复杂的前半生。
“裴公子。”
“哎,”裴修听到有人唤他停下了手里的活,发现门前长身玉立着一个少年,少年背后还站着一个抱着大腿的小道士,和笑的堪比夏日太阳的少年。
“你来了?”
“是啊。”
“怎么,卫石今天躲到王公子后面了?这可不是你一贯的作风啊。”裴修打趣。
卫石钻到人前,嘻嘻笑道:“王哥哥要来找师兄,我就把哥哥带到这里了。”
“嗯,卫石能干。”
裴修还没夸完,就见卫石让裴修俯下身来,凑耳过来。
“我刚逼着王哥哥抽签,却全部抽出来下下签,师兄你帮我解释一下好不好。还有,我不好意思让他给香火钱,你悄悄提醒一下。”
裴修一边听着,一边观察王逸之的脸色,却发现这个少年似乎一直在和辛夷说话,并没有注意这里。
卫石说罢,连忙脚底抹油,溜了。
“听到了?”
“听到了。不过,我今日找你来不是为了这件事。”说罢,王逸之让辛夷把一包东西递给了裴修。
裴修接过,打开一看,却变了神色,而后笑了起来,在一阵大笑咳嗽之后再然后捂脸,悲恸欲绝:“你要是不提,我似乎都忘了。”
☆、山清海晏
“你今日找我就是为了此事吗?”
王逸之叹了口气,说道:“姐夫,走吧。我也想看看阿姐。”
裴修擦了擦眼睛,说道:“亏你还愿意喊我一声姐夫。”
“那自然是的。”
“好。”
王逸之和辛夷先走了出去。之后,裴修把门带上了,在前带路。
吴山风景秀美,也是风水宝地。所以当年白马观才建造于此。裴修来到白马观也有几年了,行动十分迅捷。而辛夷扶着王逸之,慢慢地在山上走着。
“王公子倒是要锻炼锻炼。”
王逸之默默扶额,说道:“自然自然,姐夫说的是,这是这段时间,多在卧床修养,所以疏于修行了。”
裴修放缓了脚步,离王逸之不过几步距离,回头说道:“其实,你抽到下下签也没什么。不用过于挂怀。”
“抽到两次下下可以说是巧合吗?”
“你若是抽了两次,不过就是一游戏。再说了,否极泰来,物极必反。抽到上上也不必大喜,下下也不是什么大事。多多注意就是。”
王逸之摇头,说道:“若真的是联想,二月就被贼人盯上,然后重伤,也可以说是很不妙了。不过也是我任性,当时非要走海路,若是走旱路就没有这么多事了。”
“你的想法是对的,若是被下下牵制了心神,处处暗示自己就很容易好的也变成不好了。”裴修点点头,很是赞赏。
王逸之突然想起自己和谢苓初见时候让谢苓算过自己的流年,似乎是差不离,于是问了一句:“我记得和谢姑娘见面的时候,她给我用八字算过流年,说是我时年十八,正是人生第一个凶年,故而会有些疾病缠身,不过,还是要尽力医治。别的没有什么特别注意的,初次之外要小心一下头痛疾病,不要忧思过度。或是心情郁结,无法消除块垒。”
裴修听闻点了点头,说道:“隐娘这些是郭道长亲传的,应该没什么问题。不过她既然说你是凶年,便也可以解释这下下签,人人都有凶年,等到再长一岁,便可自行化解了。我看你任参军,也是一个思虑之职位,免不得用脑,平日多补补注意身子,实在不行,回去我让道长给你开个方子。”
王逸之连忙摆手说道:“还是算了。我今年服了不少药,再服怕是没病也要得病了。”
“也行,反正你在将军那里做事,什么都是好的,应该也没多大问题。”
王逸之突然看向裴修,问道:“不过,我倒是有一时要问姐夫,为什么道长要传给谢姑娘这些事情?”
裴修被王逸之灼灼的目光盯的吃了一惊,然后说道:“这虽然不合常理,但是也是有的。汉代许负也是一妇人,不也依然是被汉高祖封为鸣雌亭侯吗?所以女子可以相面,子平之术也可以涉猎。”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王逸之摇了摇头,“我对女子没什么偏见,我只是想知道,道长为什么亲传这件事给谢姑娘,难道是想让谢姑娘一直都留在道观里吗?”
裴修若有所思地望着王逸之,终于明白了他心中担心所在,笑道:“那你是担心错了。道长不是如此小气之人,谢姑娘终究是要回家的,不过这事还要看她自己的态度。如果问道长为什么要教授隐娘这些,怕要是和你说很久了。”
“洗耳恭听。”
“你是认真的吗?”
王逸之收敛脸上任何一丝的笑容,然后说道:“是的。”
已经走到了一条王逸之从来没走过的小路,似乎是通向后山的,看得出来这条路平时并没有什么人走,枝桠横叉。然而裴修并不在意这些,似乎和这些树枝都熟悉了,轻轻松松的就绕了过去。
这可苦了辛夷,要不断地给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