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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修笑着,点了点头:“管用。”

    之后大汉就跟着裴修走了,裴修走之前对谢苓眨了眨眼。那边卫石见大汉走了,连忙跳了出来,对谢苓说道:“我去山里找师傅。”卫石本想从前门过去,却见得门前皆是凶神恶煞之辈,连忙从后面窜出去了。

    谢苓觉得他好笑,待回头时,看着老妇人,见她摇摇欲坠,谢苓连忙扶住了她的胳膊。然而老妇人却像是被蚊子叮了一样,盯着谢苓看。

    谢苓连忙松了手,她都忘了,她现在才是一个男孩子。于是只能好言说道:“这位老人家,久哭伤身,不如我们进殿说话,你也好坐着。”

    老妇人看了眼身后的亲戚,对着谢苓颤巍巍地说道:“我要在这儿等着贵儿。”

    “外面日头毒,仔细热坏了。”

    老妇人瞥了眼谢苓,冷笑道:“春天的太阳热不了人,我三十岁那年的那春天太阳才大,那个热啊。”

    谢苓连忙附和:“大大大。”

    “你那时候又没出生,知道个什么。”

    似乎年纪大也不是什么值得自豪的事吧!

    “您说您说。”

    “那时候,我带着我的鲁儿去给他爹送饭,可是,现在……你们还我鲁儿!”

    老妇人突然激动,要开始捶谢苓。

    “老太太,你别这样!”谢苓孤立无援间,紫韵和晴凝已经冲了出来,紫韵大喊着。

    对面间突然冲出几个人,也吓了一跳,连上前几步。见是两个姑娘到了,方不怀好意的笑了。

    晴凝把谢苓往后拽,小声骂道:“姑娘,你不知道躲啊。”

    而紫韵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一个席子,铺在地上,便要摁着老妇人坐下。老妇人拗不过还是坐下来了,紫韵连忙给她挡住阳光。

    这事十分蹊跷。

    谢苓见紫韵和晴凝陪着老妇人,便悄悄溜了。

    偏殿内。平日只是会偶尔出现病人的屋子里,今日却是一屋伤残病患。

    也太……不可思议了?

    谢苓侧身闪进,发现张师兄正在给他们医治。谢苓悄悄走到张师兄身边问道:“怎么样了?”

    “都是脱臼罢了。”张师兄正给一个男人包扎,听闻有人问话便回答了,回过神才惊讶道,“你是?”

    “谢公子吗,今天你作的诗很好。”男人率先发话。

    谢苓也没想到,受伤的香客里,居然有王逸之今日邀请的人,于是只得低声说道:“一般一般。”

    “哎,王公子都夸你了,还说一般?”男人笑道,然后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张师兄一时下手重了些,男子不由叫唤。

    谢苓见状很不厚道的笑了起来,意识自己失态后,连忙悄悄捂嘴,然后正色道:“这诗,每个人都心有感慨,只不过权威说什么便是什么了。我觉得我作的实在是不太好。”

    男子伤的似乎还好,张师兄接上之后就好了很多。张师兄又连忙安抚起来,告诉男子最近何物忌嘴。男子一一应了。

    “这都是一个人弄的吗?”

    “是啊,就是那个叫苟贵弄的。我们不过上去劝,便一人卸一条胳膊,真是……”

    那个老妇人似乎喊得是贵儿?看来全是那个能把卫石提起的大汉干的。谢苓又左右问了下,搜索了些别的线索。不一会儿,谢苓知道这里没什么好看的,又趁机溜走了。

    山中,谢苓独自行走其中,说实在的,她已经很久没有一个人走过山路了,往日都是有人陪着的。然而,这次她必须要去了,本觉得是没什么,道长就能平息,眼见着牵连了几个世家子弟进来,事情就不是那么好解决的了。这件事,她一定要去找人问个清楚。

    山下,已经没有上午的嬉闹,人似乎都散去了,终究恢复了往日的安静,只是仍有一地碎屑,这些人可能是回家了,也有可能是别的地方去做别的事了。谢苓不知道,谢苓只知道,她要去找人。

    “哎!这不是谢……谢公子吗?”远处来了一艘船,谢苓发现船头立了个熟人,然而熟人却并不敢认她。

    “魏伯眼神真好啊。”谢苓笑道,然后走向船舱。刚上踏板上,谢苓本想提着裙子,发现自己这个下意识的动作后,谢苓连忙甩了甩手。

    “谢公子去哪儿啊?”

    “找我姐夫。”

    “找你姐夫何事?”

    “喔,对了,我忘记和魏伯你说了,这事,是这样的……”

    ☆、花落宴散

    \0\0谢苓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看到的景象都跟魏伯说了,同行的几人也在听着。

    \0魏伯是个明眼人,但是也只能叹气,这种事只要遇到了,真是不是什么好事。不过道长和道观一贯美名在外,也不会出太大问题,当务之急,就是搞清楚人到底因为什么而死。然而魏伯明显对另外一件事感兴趣,那就是那个大汉居然连续把那么多香客都掰折了。似乎这也是一笔大账。

    “不过,谢公子,你去找你姐夫何事?”

    谢苓突然也有懵。自己为什么去呢?应该是气不过,就想去找一个当权者,把这件事给压下去。

    自己什么时候养成的这种思维方式?谢苓不说话了。魏伯见到谢苓沉默不语,也就只顾着泛舟了。倒是几个同船人还在讨论。

    谢苓下了船,就一路直行去自己姐夫府上。其实真的说不上是府,因为姐夫住在江边不知名小山中一个自建的小棚子里。好歹也是钱塘太守,却行事如此低调,不过这是他的别院,一般也只是春日恰巧时分和姐姐搬来小住,一起来赏梅。这样说来,又十分奢侈了。不过姐夫姐姐也在此住得不多,又因为十分偏僻,所以别院知道的人很少,谢苓为了避人耳目,一般也只拿拿家书之类的才会过来。其实按理来说,去家姐在的正屋拿更合适一些,只是离白马观太远,而去别院只要渡江就行了。如果真去正屋的话,一来一回,谢苓就要赶半天日子,家姐不耽误谢苓修行,也就算了。加之家姐最近身体不好,又十分思念家乡,就归宁了一段日子,估摸着,端午的时候才能回来,去哪里也都差不多一样了。

    这山并不高,前后却植了很多梅树,夹杂些许樱树,不过已经过了花期,花瓣早就落了。只能等种的少部分果梅结果子了。梅树掩映处,方有几户人家,谢苓熟门熟路的走进了其中一家。

    如谢苓所预期的那样,姐夫并不在家,只有小童明月正在屋前洒扫。

    “说了多少次,这不是王太守的家,我家主人就是一个砍柴的!”

    “编谎话也编个像一点的,谁家砍柴的还有我们明月这么聪明的人来扫地?”

    小童明月本在扫着地,见一个陌生人来,正想着赶客,才发现对方的声音是如此的熟悉,定睛一看,才后知后觉道:“嗯?哎呀……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