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起眉,试图抽出手来,可是左翔抓的很紧,我现在挣脱不开。刚想开口阻止他对我的暴虐行为,重秋一挥手打掉了他抓着我胳膊的手。左翔不明白的眼着他。重秋盯着左翔道:“左公子不知道刚刚自己的行为伤着了雨颀吗?”
左翔这才低头看见雨颀胳膊上的伤,脸色刹那就白了,结巴的解释道:“殿下……我不知道你身上有伤……我今天来是……先进去再说……”
身上痛的要命,甩开他俩被于阳扶着进了里屋,环儿已经拿来了伤药,我趴在湘妃竹榻上,于阳轻轻为我撂起了衣摆。雪白的皮肤上散布着或青或紫的淤伤,就好象上好的瓷器被嗑掉了油漆一样,破碎的样子让在场的人倒吸了一口气。
环儿将药倒在手心,揉匀捂热了在轻轻抹到我的伤口上。于阳在一旁问道:“殿下啊,到底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动手打您啊?”我转过头哼了一声道:“除了他还有谁。”环儿手一抖,颤声问:“三殿下为何又出手打您啊,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重秋听到这话微皱了眉:“三哥以前也打过七弟么?”于阳和环儿暗暗点了点头。左翔咬着唇,看着雨颀身上的伤口,心里的难受更多了,闷闷的快要将人憋死了。我掀起衣袖,胳膊肘那里红红一片:“帮我揉揉。”环儿乖顺的轻揉起来,看着她那双又快哭出来的脸,说道:“不许哭,这么点小伤算不了什么,只是有点痛而已。你们是没有看见凌挚他当时的那个样子,比我不知道惨多少倍。现在想起来就开心。”被环儿哀怨的瞪了一眼,闭了嘴巴安静的躺好。
重秋摸摸我的头道:“雨颀以后还是少惹三哥为妙,现在这个时候,对谁都有好处。”看他担忧的神色,违心的点点头。他安心的笑了一下:“记住了就好,我也要走了。宫里还有很多事要处理,下次再来看你。”我起身要送他,却被他按下,吩咐环儿要好生的照顾我后就离开了。留下左翔呆坐在一旁,闷不吭声。
“很担心你爷爷的事?”我头也没抬的问他。一时没有声音,过了一会他才哑着声音说:“开始是担心我爷爷,现在也有些担心你。”
心里一乐,抛个媚眼给他道:“难得我会为我担心,真是太感激你了,不愧是我朋友。”他脸色没变,只是狠咬着嘴角。像下定决心似的说:“殿下,我们是朋友,朋友有难你会帮我么?”
将环儿拿来的冷毛巾敷在脸上的淤青上,疼痛的感觉稍微好了些开口回答他:“我知道你是为了你爷爷来向我求请的。不过现在这个情况不是以我的力量就能掌握的,你那么聪明,也应该知道。在这个宫里我不是最大的,我说的话也许有些分量,但是绝对不能阻止我父皇、我母后、我哥哥还有其他一些人的想法。你今天到这里是希望我怎么帮你?帮你把你爷爷弄出来?还是帮你平反了你爷爷的罪过?”
左翔悲哀的看着我,咬着嘴唇的牙齿,在我每说完一句话后便更用力一分。几乎要将嘴唇咬破了似的,心中为他难过,在环儿手里的药膏上粘了一点,轻轻的涂抹在他的唇上:“你再怎么折磨自己,你也改变不了你爷爷的现在的处境。”
左翔双手捶在我的卧榻上:“我知道,现在除了皇上,其他的人是没有办法救我爷爷的。可是我爷爷是被人冤枉的,他并没有做错什么事,这不公平,不公平啊。殿下所说的这些我也全部都清楚,可是,可是那个人是我爷爷,我没有办法明明看着他在受苦,自己却什么也不做。我做不到。”他说完扑倒在卧榻上,头枕在手臂上,肩头不停颤动。
我挥手退下环儿他们,整个地方就只剩下我和左翔,手指轻轻抚摩着他的头顶:“想哭就大声哭出来吧。”他倔强的没有发出声音,只是整个人抖的更厉害了。“对不起左翔,我现在真得没有办法帮你,不过等我父皇病好以后,他一定会查清你爷爷的事的,那时你爷爷一定不会有事的。”
左翔抬起满是泪痕的脸,样子让人心痛万分:“你说的是真的。”我点点头,给他一个安心的微笑:“我向你保证。”他露出了孩子般的笑容,亦似孩子般的信任着我。因为他现在也只能如此相信了。
我把现在如玻璃般易碎的他搂进怀里,想给予他一些安抚,让他不要那么伤心。他柔顺的发丝飘进我脖子里,手也环上我的背,紧紧的抱紧了我,像似抓住救命的稻草,即使力量微小却也让人安心。忍着背后的伤痛,努力的回抱着他。
朋友有难,应当相互扶持不是吗。
再次见到母后是在好几天以后的事了,她端坐在栖凤宫里,表情沉静,目光有神,但是眼睛下深深的青色也说明了她这几天过的并不安定。凌烈哥哥正在和母后说话,我刚刚走进来,见他们在商论国事,想一想我身份是不能随便听的,便要退出去。刚退到一半,被凌烈哥哥叫住,母后也转身看到我了,招手我过去。
没有理由再逃了,我只得走了进去,坐在母后旁边。母后看着我说:“雨颀你也不小了,这朝中的事情你也该管理管理了。现在你父王卧病在床,只靠我和凌烈还有些吃力,其他的人,哼,根本靠不住,你们是亲兄弟没有其他兄弟之间的那份隔膜,有些事情交给你们做本宫也会放心些。”说完她叹了口气,露出一脸的无奈来。
不想看到母后伤心的样子,我伸手轻握起她的手,放在手心温暖着:“母后有什么事情颀儿都会帮你的。”母后宠溺的看着我嫣然一笑:“有时候我都会以为颀儿是本宫生的女儿,温和的心,还有爱粘人的性子。”我听了脸上一红,凌烈哥哥在一旁咯咯直笑,见我瞪了他一眼便笑着说:“有时候我也以为我多了个妹妹,还是个爱撒娇,刁蛮任性的妹妹。”我不满的嘟起嘴巴,这个样子逗得他们更开心了。
整个天下,我只有两个亲人,在他们的面前我可以收起所有的伪装,以真正的表情去面对。温和的心吗?面对敌人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的呢。
母后简单的向我介绍了现在国家的状况,比原本我想象的要复杂严峻的多。
父皇那日是在寝宫里面被刺伤的,当时陪寝的是墨湘。一出事后,凌烈哥哥本是打算将他就地正法的,却被父皇的心腹齐未拦下,说是父皇的意思,将墨湘先关起来,随后再审他。被众人指责的左相左威成也被软禁起来了,现在除了皇后和身为太子的凌烈哥哥,就数齐未是最具影响力的人了。苍澜国除出李连将军带上战场的十万军队外,其他散乱在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