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断沉默,沉默地几乎让人感觉不到它的存在。曾经的往事,其实已经太过久远但却又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曾经我爱过的人,已经远在天边,再也追回不到那从前熟悉的心跳。
曾经爱过我的人,现在就在眼前,但是却好像还是依然那么遥远,我们注视着对方最熟悉的面庞,没有人能再让曾经的自己再做出新的选择,也没有人能让你回到过去,去回答一个自己从未知道答案的问题。
“心,我们不提以前的事情了好么。”我从莫名的麻木中逐渐清醒起来,对面的冷心,依然是同一种表情,脸上闪烁着曾经的闪光,但是心情还是渐渐的舒缓起来。“今天我来找你,是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嗯,你说吧”冷心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终于回应了我,她微微露出笑容,像一朵早春刚刚吐出花蕾的玫瑰“我就知道,你不会专程来看我的”她的语气中带满了忧伤,但是却又显得很高兴,像一个正常人一样,让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她的话语。
我只好继续着自己的话题,想着也许能暂时掩盖下两个人在一起的尴尬。
“心,今天我来,是想调查一个人的档案资料”我的表情开始变得严肃起来,记忆城市中的事情突然钻进自己的头脑,突然变得那么清晰,占据了最主要的地位。“这个人,对我来说,也许很重要,我需要知道些什么。”我很认真地看着冷心的眼睛,却总是能透过它们看见从前的自己,找到从前最真挚的感情
冷心突然露出一种很惊讶的表情。“是女人么,跟谁上床了找不到人了?”心能想到的东西,也许只有这么多了,她自己一个人捂着嘴在旁边窃笑,像个很天真的孩子,我想现在的气氛好像已经缓和了许多,也就不再在意她的胡乱猜测。
“不是,冷心,是个男人。”我的语气显得越来越沉重,带着一种最认真的态度。“而且,这个人,已经死了。”周围的空气好像突然开始变得紧张,恐怖。冷心听见了我的话,好像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虽然她对记忆城市的事情还是一无所知。
但是她能感觉得到,这个人对于我来说,一定很重要。
“简,出了什么事情了么?”冷心带着很担心的神情,她突然注视上了我紧张的眼神,也就更显的有些担忧。
“心,这件事情其实很复杂,现在时间有些紧迫,已经解释不了那么多了,以后我再慢慢讲给你听好么。”我很自然地拉起冷心的手,很温暖,也很柔软。“心,这个人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冷心不再追问些什么,只是按照我的话语,开始执行一个作为警察的任务。“如果是已经死去的人,调取一个档案,还是容易的多。”她把我领进档案室,坐在液晶电脑前,熟练地开机,整理内容,打开查询的页面。“简,他叫什么名字。”
“陈峰。”我很快的回答,然后死死盯着电脑屏幕,希望能看清所有的信息,但愿不要再遗漏什么重要的信息。其实对于记忆城市这个虚幻的世界,可能每一条信息都是很重要的,有些致命的东西,总是会隐藏在别人最容易忽略的地方。
冷心矫健地输入名字,显示屏随后出现一张电子档案。
上面的照片已经变成黑白色,不过还是能看清一张英俊的面孔,那真是张漂亮的脸,几乎没有任何瑕疵。
鼻梁高挺,浓厚的双眉从鼻顶断开,双眼炯炯有神,犹如夜空中最明亮的北极星一样,无时不刻散发着让所有人为之着迷的冷光,胡子到时刮得干净,这估计还是年轻时候的照片,帅气的板寸头,让整个人都看起来格外精神。
没错,他就是陈峰,森口中的可疑对象,兰的前男友,一定是他。虽然只是看到了一张档案表,但还是让我不由地打了一个冷颤,不知道这个对于我基本陌生的男人,到底会跟我有怎样的关系,到底,会怎样影响到我未来的生活。
“1980—2012年”冷心注视着表格上的每一个数字,更显得非常疑惑,不知道这个已经死去很多年的男人,跟我到底有怎样的关系。
心对我是有感情的,她的表情看起来和我一样紧张,纤细玉洁的手指之间不断渗出细小的汗滴,眉头紧缩,心是画了眉毛的,眼角上方的眼线边缘向上微微弯曲,嘴唇也被洁白的牙齿紧紧抿着,看起来像是要流血的样子“简,如果真的出现什么事情了,一定要告诉我,好么。”
“心,别担心我,我是安全的。相信我,好么。”我把手臂紧紧地按在冷心的肩上,很坚定的语气告诉她。
目光继续锁定电脑上刚刚才看到的信息,“心,看一下他的死因。”
冷心的鼠标,顺着档案的底部开始逐渐往下滑动,陈峰生前的一切,开始一无遮掩的出现在我们面前。“由于神经过度疲劳,心跳停止,法医鉴定结果不明确,推测为心肌梗塞而猝死,但是真正的死因尚未查清。”冷心的语气开始变得缓慢,
“尚未查清,这个人的死亡原因,还是非常可疑的。”冷心的鼠标继续向下滑动,“简,快看,这里有他的一些备案记录。”
“备案记录”我们的神情都开始变得紧张,不知所措。
“对,这个陈峰在公安局是备过案,简。”冷心的语气熟练稳重,像是一个专业的警察。“由于重大施工安全事故,房屋顶部滑落导致一老一少当场毙命,作为总工程师,陈峰被判处十年有期徒刑,缓期两年执行,但是还在等待服刑的期间,由于心肌梗塞突然猝死,然后案子也不得不中止调查,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冷心转过身子,抬头静静地看着我,但是并没有说些什么。
“不了了之?”我有些惊讶的问道。
“对啊,被告人已经死亡,案子的定断和惩罚的执行已经没法再进行下去了,而且到现在也已经过去很多年了,时间久了,就几乎没有人再来过问了。”冷心的眼睛中好像突然有些晶莹的东西不断流出来,声音显得沙哑,甚至开始断断续续。
“简,我不管这个人,或者某件事情,跟你到底有什么关系,如果你有什么难处,一定要告诉我,好么。我只是希望你能好好的。”
“嗯,我答应你,没有事的,心,相信我,好么”我轻轻的把冷心的头附在自己的胸前,左手轻轻地抚摸她柔软的长发,脸颊的皮肤嫩滑的像水一样,捏一下似乎就能挤出不少晶莹的水滴。眼前这个曾经爱过我的女人,我希望她不要因为担心自己而不断恐惧,我欠她的东西,已经积攒了太多,无法偿还。
“心,能不能让我看一下那两个一老一少的信息。我想他们也许对我来说,也是很重要的。”
“好吧,应该可以查的到,简,你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