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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森的眼睛看向洒满月光的湖面,又仰头看看挂在天边的那一个亮圆。似乎它们本就可以完全的重合在一起,影子紧紧跟随着挂在天穹的圆月,溪水微小的浪花在暗淡的月影下荡起点点涟漪。岸边的柳树垂下细嫩的枝条,随着夜晚的微风,轻轻摇曳。

    “也许每天的月亮都是一样亮,只是直到今天你才开始留意它的存在罢了”我迎合着森的话语,点起一根草烟,淡青色的烟雾缓缓升起,飘散,逐渐消失的无影无踪。

    四周死一般的寂静,凌晨两点半的城市,向远处望去,只有那么几间乌黑色的屋子里还亮着些微弱的灯,不过街道上的灯依旧是那么明亮,也许是为了来往的车辆即使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中,也依然能有一种家的安全感,不至于好似被抛弃在无人的荒野中,一个人哭泣。

    没有人再继续说话,似乎只是为了应和周围寂静的空气,有一阵微弱的风掠过旁边夜中的柳枝,随意地吹到脸颊上,感觉到一种由内而外般的凉爽。

    “简,你知道么,其实这座城市是有自己的名字的”森的眼睛看向遥不可及的远方,似乎在那里很远很远的地方,有些他想要寻找或是极力渴望留下的东西。“叫巴多,古语是幻想之都的意思。”森再次陷入一种自然的沉默中,好像在等着我再次向他询问些什么。

    “很美丽的名字啊”突然听到一些自己真正不知道的东西,一丝欣慰却又感觉很纠结。好像生活了很久的城市,并且被它的虚幻深深吸引着,但是却突然间觉得很陌生。似乎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它的故事。

    “森,是不是有心事,方便说来听听么,”我把头转向森,似乎渴望听到些肯定的答案。

    “你看现在的风景多美,四周一片寂静,也没有什么人,你可以尽情的倾诉给沉寂的大地,倾诉给皎洁月亮,也许它们很愿意聆听你的心声。”但是除了寂静以外,再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回应了。森沉默着,没有说话。

    “我总觉的,妮可的事情,没那么让人感动吧”我想起之前森的脸庞上第一次挂上我从不熟悉的泪珠。像一个无知的孩子一样倾听着妈妈讲述的伤心童话。“森,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吧。”

    森把头埋在自己的胳膊里,好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不愿出来。慢慢的抬起好像有几千斤重的头颅“简,故事很长,有时间再讲给你听”他把出来带的半听啤酒慢慢饮干,转过身来朝灯火最明亮的市中心的方向开始迈出稳重的步伐“简,我们回去吧。明天,还要上班。”

    我不再说话,跟着森的脚步,向一个走过很多遍却依然感到陌生的方向迈出步伐。此时此刻,我总觉得很多人都在成长,可能是我,也可能是森,我们都在不经意间慢慢长大,渐渐成熟。

    不断探索未知的方向,不断在清醒中沉醉,又在沉醉中慢慢清醒。此时此刻,我发现自己对森,好像一无所知,突然感觉那么陌生,那么遥远又无法靠近。

    ☆、第十一章 父亲病重

    父亲病了,病的很重,好像是肝癌晚期。

    老人身体就是这么变化无常,有时好些,有时却又坏的一塌糊涂,总是经历不起时间的考验,时间的流逝对他们来说,只能是生命的杀手。

    我好像从不知道,又好像从来没有关心过,在一座硕大的城市中,一个人打拼,一个人沉醉。一间不大不小的房,一瓶不浓不淡的酒,一个不活不死的人,父母的声音,对我来说,好像是那么遥远,很长时间,没回过家了。

    直到接到妈妈在另一端默默哭泣的电话,我才意识到问题是多么的严重,才在脑海中,急速搜寻一个叫父亲的词语,一张曾经熟悉的面庞,但是那是很多年前的样子,我想它应该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变得苍老。听见妈妈的声音,有些熟悉但更多的却是陌生。

    其实我从没有想过要丢掉家的味道。但是在一个乏味的生活空间中,有些东西,只能任由他逐渐的消失,自己却没有感觉。很多丢失了的东西,自己没有能力抓住,更没有机会再次找回。

    中午接到的电话,下午两点半的火车,回到当初离开过的地方再去看看。

    在这个冷酷的世界上,我连自己甚至都站不住脚,爸妈的生活虽然可以接近小康,衣食无忧,却也并不那么富裕,也并不能给我提供什么多余的东西。除了牵挂和与生俱来的爱之外,对于彼此来说,我们都无能为力。

    只不过是爸爸想见见儿子了,儿子现在突然开始想念曾经在车站送别时,默默流泪的背影。带了些当地的特产和老爸最爱喝的白酒,踏上回家的路程。

    车上的路途比自己想象的要遥远,时间也比预料中的要漫长不少,已经逐渐忘记了家的方向,票上的终点站看上去那么陌生,似乎从来都不曾去过一样。

    两边的山脉凹凸起伏,显得格外的不整齐,像是天狗恶狠狠啃食过的残月。透过眼前的车窗,就能隐约感受到深秋的寒冷,临近十一月的深秋,清晨的雾气已经结成了不薄不厚的寒霜,像塑料纸袋样披在山坡棕红的泥土上,前一阵子还满是翠绿的香杉树,已经光秃秃的只剩下坚硬衰老的树干,透露出枯黄的颜色,还带着些暗淡的光泽,死气沉沉一般。

    树叶几乎已经全部凋零,外面的秋风吹的很大,干瘪发光的枯叶随着狂风肆意飞舞,在空气中停留,上上下下,最终落在僵硬的泥土上,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被掩埋,然后化为乌有。

    隐约记得最后再经过一条很长很长的隧道,然后就到站了,那是曾经抗日战争时期建造的防空洞留下来的残骸,也使得我们本身偏僻荒凉的村庄多了革命圣地的头衔。

    小时候听父亲讲,这条隧道曾经挽救了大半支红军连的部队和整个村里老一代人的性命,一位著名将领指挥的战役,从西南方向开始撤退,在隧道里躲过了日军的空军偷袭,然后反击成功,胜利大捷。隧道也算是全村人的命根子,每当有新生儿降生的时候,都会陪同着家人重走这条古老是隧道,铭记历史,铭记曾经的雪耻和辉煌。

    我记得自己小时候就真的徒步穿越过这条漆黑神秘的隧道,很长很黑,已经记不得走了多久。

    就在眼前,当火车从这一头开始穿过,然后漫长的黑暗,黑暗,穿出,即使是高达一百多迈的动车,也走了好久好久,似乎比想象中的还要漫长,还要阴,就像是突然驶入了海底的最深处却不知道另一个出口远在何方,还是永远沉浸在死气沉沉的漆黑之中。

    下了火车,还有一段不短的绕山公路,坐上长途汽车,等车从平坦靓丽的公路走到坑坑洼洼的土路时,我知道快到家了。

    从离开到再次经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