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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间。不知羽鸿何时离席,有何时入我案前,他依旧紫衣紫衫,面含微笑,挪步屈膝,竟和我同座一席。

    “将军,兰城马蹄酒性烈,不比京都多是些果酒。将军如此海饮自是不舒坦。”言罢羽鸿随手自斟一杯,朝我亦是笑意妍妍,我尚未从他与我同席中回过神来,又见他此刻还用的是我的酒杯.正要出言提醒。他浅含一口酒,单手扼于我腕上,手下发力一个回旋便将我带于胸前,顺势双唇欺上堵住我将要说出的话语,一口烈酒就这样通过他口腔渡入我的腹中。。。此时我引以为傲的头脑咔的一声当掉,整个人目瞪结舌。。。

    一直隐在暗处的梓符,黑衣劲装突然现身,面色难堪,双目含怒紧紧注视着我二人。出鞘利剑直逼羽鸿面门。

    此景此情,在场之人均未料到,当场有酒杯从手掌滑掉,摔倒地面发出碰的破碎声,溅了一地琼酿;场上歌舞声骤停;有人惊吓之余发出嘘咦声。一双双目光凝聚主位,只听羽鸿低声对我耳语:“贺兰,酒要这样喝才好。”

    这家伙还嫌场面不够难堪?如此耳鬓厮磨不知让在场之人看去如何作想。

    待推开羽鸿,坐直身体。我胸中万分羞赫,却不知拿此人如何。杀了?恹恹挥手让梓符收剑退下。梓符今日到真是不明事理,刚才一剑是要杀他不成?梓符莫名的悲愤,将士们或唏嘘,或不解,或惶恐。。。伶人歌姬又惊又怕跪伏一地。

    铎毅先反应过来,举杯朗笑道:“羽公子同咱们将军开玩笑呢,来来继续喝,今晚不醉不归。”

    我拍掌示意歌舞继续。伶人声乐又重新凑响,舞女舞姿翩翩而起,众将士复又饮酒猜拳。然无论铎毅吆喝的多么起劲,整场酒宴下来,大家都带着小心翼翼,不时有人目光闪躲,却几度逡巡我身。

    看着下面众人,心中凄凉,羽鸿你是料我对你情根深重,不能拿你怎样?若是他人,如此轻薄于我,不用梓符出剑,我便让他死上千百次。大厅之上,众人面前,你像对待歌姬侍妾一样,以口渡酒让我在众人面前下不了台。

    我道是此生欠你爱慕你,就该被如此对待!我贺兰铭祁一身傲骨,怕是终沦为他人笑柄。

    兰山谷中,你深情不涛,向我表露心迹;却言辞激愤逼我回应,不惜以武力加持,出手放肆,行径不规。

    出使前夕,你一声不响,单枪匹马奔赴闽越,让我万分忧心。而留书于我,却还是要我重新考虑,给你答复,强逼我回应不能回应的感情.

    如今三月已过,你闽越归来,酒宴之上行径荒唐,更是让我在将士面前无光。原来这就是你羽鸿要答案的手段!

    第23章 云涌

    至那日将军殿酒宴之后,我命羽鸿驻守兰城,而我谎称旧伤未愈,迁至距兰城百余里的霄城修养。我不知如何与羽鸿相处,如今兰、霄两城百里之隔倒也相安无事。

    前不久褐六率百余死士从南茴归来,褐六不负所望,提着袁蓝月的头颅向我复命,并简短数语道清来龙去脉。原月前是铭善的忌日,死士们趁袁蓝月祭拜贺兰铭善之机,一举将袁蓝月击杀于先帝皇陵前。如今案前有袁蓝月的脑袋双目圆睁、血肉模糊,宿敌已去,不禁大呼痛快。高贵了一辈子的袁蓝月何尝想到自己身死时景象。生前风光,死后卑贱凄凉,犹如蝼蚁草芥一样任人屠宰,贵为国母又如何?我今要你身首异处,埋骨他乡。袁蓝月你为女辈,又为我之兄嫂。可你做的哪件事是为妇为嫂应做的?尚为妃时你不顾廉耻礼仪,罔论三纲五常与朝臣暗通款曲;此点你那逆子贺兰铎倒是继承的淋漓尽致!多年以来处处与我为难,事事与我不顺。三番两次暗杀于我,我岂能容你?

    ······

    星移斗转,时间匆匆。转瞬我那幼侄已半岁,想起他满月宴时,我因俗事缠身,单差使亲卫携重礼和一块我亲手挑选的长命锁远赴北瑄贺喜,自己抱憾不能亲临他的满月宴。想来不禁莞尔,銘惠那丫头莫不是又耍孩子脾气,自此六月已过一封家书都不成带于我。倒是北瑄皇帝的国书先至。信中言辞切切,多次提及西峡军与北瑄军机要是,邀我赴北瑄商讨。

    我听闻手下来报,羽鸿近来忙得很,一边操练兵马统辖兰城大小事务;一面亲访百姓体察民间疾苦。这亲访便也罢了,倒是亲访至那未婚少女的闺房不成!糊涂,一来二去,倒与坊间一民女纠缠不清,绯闻传得满天飞。呵呵,风流才子,羽相当真博爱多情也。

    我心下跄然,两月前酒席上他当众言行轻薄,我只道他一时激动情难自已,才做出如此荒唐之事。而今不过两月,他便另觅新欢。。。是他羽鸿本性风流而我又太过纯情,以至如今自寻烦恼?

    ······

    今日我与铎毅等人巡视城中防守,一行边走边言,刚步上城墙,还未行几步。便见主城对面那较周围屋舍都要高耸的酒楼,其顶层栏杆之上,竟趴着一哭哭啼啼民间装束的女子,而顾及女子性命左右仆从均不敢上前。

    那女子面容清秀,身量苗条,猜之应二八年纪,身穿浅蓝色裙袄,脚着锦绣荷花履。然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发狂失态,不知所谓何事?

    兰城,霄城民风开放,此时对面酒楼女子趴伏的栏杆下聚集众多百姓,指指点点,低头交耳。其中不乏有人宽慰女子:"女娃子,年纪轻轻,干嘛想不开吗?”随即有人出口应和:“对啊,老掌柜膝下就你一女,你狠心丢下老父母不成?”不时出来两位相互搀扶的银发老者,老泪纵横,抬头眺望女子处,一番儿啊,宝贝儿的叫着。底下人声鼎沸,楼上女子泪流满面,声色悲戚道:“父亲,母亲,女儿不孝,今后不能承欢膝下了。”话语也断断续续,声音几度哽咽。

    我观之满腹疑虑,开口问左右,可知那女子缘何轻生?铎毅亦是一脸不明,而一旁守城副将却是欲言又止,面有难色。我示意他但说无妨。那副将小心翼翼低声道:“回禀将军,这女子为情所困,今日此举应是殉情。”我闻之暗道怕是神女有梦,襄王无意。如此薄情男痴情女的戏码,说书的都不愿再打板了。再看此女癫狂之举,不禁蹙眉,暗道声无聊,若死便找一个没人之地自我了结便吧,如此大张旗鼓死给谁看?

    小副将观我听之表情除皱眉厌恶外,神态依旧平静。只道我此刻还蒙于鼓里,叹了口气咬牙补充道:\"将军可知,那女人对谁对了情?”她对谁对情与我何干?不对,羽鸿前几日不是与一女子,莫不是。。。

    “奴家与羽郎相爱,情投意合。怎奈世风日下,礼仪不复。”那刚才还一心寻死的女子,说到此处,猛然抬起头,满面愁容,一双杏眸久久怒视着我;强忍泪水,欲语还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