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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冒出个什么人来,对您……”

    “呵,你多操心自己吧,马上就到官员甄选了。”

    “谢大人提醒,下官晓得。哎,你说相爷病着也不让您在跟前服侍……”

    两人渐渐走远,细碎的话语被夜风吹散。

    顾轻音从假山后走出来,神色间几分迷惘。

    病了?原是病了。

    既是病了,还请她和冯时远来做甚?

    她转身,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心中一片空茫,原先准备好的几套说辞早就忘得一干二净,她想起在暗道中他略显苍白的脸色,始终冷淡而嘲讽的神情,自己那些脱口而出的尖刻话语……

    脚下一顿,复又回转过身,沿着湖边向前行去。

    第241章 一室暖香

    绕过湖边的水榭凉亭,径直向前走去,一排建造精美的楼宇出现在顾轻音眼前。

    飞檐翘角,琉璃瓦,白玉金漆相得益彰,在淡淡的月色下美轮美奂,恍如海市蜃楼。

    顾轻音行至楼前,被侍卫拦下来盘问道:“什么人?”

    “下官御史台顾轻音,求见相爷,劳烦通报一声。”顾轻音一身板正的朝服站在月下,面容清丽,身姿英挺,说话不疾不徐。

    年轻侍卫打量她一眼,便入内通报。

    顾轻音静静站在楼前,看楼宇内透出的点点昏黄,烛火的暖色晕染上她的眼角眉梢,勾画出别样的风情。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她才被允许进入。

    二楼的正房门前,两名美貌侍女向她恭敬行礼,替她推开房门。

    一室暖香。

    紫金香炉被镂刻成瑞兽的形状,龙涎香袅袅蒸腾,在室内弥漫,白底的织锦地毯,湖蓝镶金的琉璃宫灯,落地的白瓷细颈花瓶,六折的硕大紫檀屏风上,花鸟鱼虫栩栩如生。

    顾轻音低垂着头,仍站在进门的地方,恭敬道:“下官顾轻音,拜见相爷。”

    有那么一瞬间,她想掉头离开,她不知该用什么心情面对他,甚至,该用什么语气和他说话,连作揖的手都在不由自主的轻颤。

    她觉得热,从额头到鼻尖,细细密密的汗珠悄然冒出来。

    “怎么找到这里的?”慵懒的声音自屏风后传出来,淡淡的,带着一丝沙哑。

    顾轻音心头一跳,不由得抬起头来,对着那扇屏风,道:“下官只是照着一般府宅的布局猜测而已。”

    “你倒是有心。”声音中的沙哑越发明显。

    室内安静而沉默。

    她只当与他是再寻常不过的关系,眼观鼻,鼻观心。

    “相爷,”她思量片刻,终是忍不住道:“您今日让下官来府上是......”

    “顾大人聪慧,不如一猜?”

    顾轻音深吸一口气,却连带着肺腑间都有了燥意,“下官不敢。”

    她听到一阵轻笑,接着是几声咳嗽,须臾,淡淡的嗓音再次响起,“这话任谁来说本相都不会觉得诧异,唯独你,顾轻音。”

    “相爷言重了,”顾轻音仍低垂着头,敛下神色,“相爷若有公务要下官配合,下官定当全力以赴。”

    “刚还说着不敢,现下不是已经在猜测了?”他轻嗤道:“你怎知本相找你是为了公务?”

    顾轻音一怔,几乎脱口而出,“相爷不是也请了冯大人?”

    如若不然,她又怎会来此?

    “冯时远?本相的确见了他,是个可造之材。”他漫不经心道。

    顾轻音的火气腾的窜起来,“看来相爷已经从冯大人那里了解了不少,不需要再过问下官了。”

    “唔,”他微微一顿,“你非要这么说,也无不可。”

    “既是如此,下官不打扰相爷休息,就此告辞。”顾轻音说完,转身便要离开。

    “顾大人,”他的声音从身后幽幽传来,“本相让你走了吗?”

    “相爷既已没有公务需要过问下官,下官理应告退。”顾轻音在门口停下脚步。

    “没有本相的命令,你出不去的。”

    顾轻音顿了顿,道:“下官虽人微言轻,但也不是无所事事,相爷请下官到府上不过午时三刻,现下已是酉时末,既然无事,为何不让下官离开?”

    “为何不让?”他重复道,轻轻淡淡,复又一笑,“本相尚未与顾大人见上一面,怎能让顾大人就此离开?”

    “来人。”

    门外的两名美貌侍女走进屋中,齐声道:“相爷有何吩咐?”

    “将屏风撤下。”

    顾轻音仍旧不动,待侍女将屏风撤下,方知其后还有珠帘纱幔,床榻桌椅隐约可见。

    第242章 自取其辱

    “过来。”

    顾轻音闻言,向前走了几步,依旧垂首而立,珠帘轻晃,就在眼前。

    她没有抬头,但仍然清晰的感觉到两道凌厉的视线缠绕在她身上。

    “怎么,顾大人不敢进来?”他低哑道。

    顾轻音只觉身上的中衣都变得粘腻,似有汗水从身上滑落,“下官在此处也是一样的。”

    “顾大人倒是越发谨慎了,”他声音淡淡的,“就不知这份多余的小心究竟为了哪般?”

    顾轻音心头一窒,缓缓道:“相爷位高权重,下官在相爷面前,本就应该如此。”

    “看来顾大人是急于要和本相划清界限了。”他道,慵懒随意,听不出喜怒。

    顾轻音蓦地抬起头来,隔着重重纱幔,她看到长榻上侧卧的身影。

    没来由的心头发颤,她后退半步,“下官与相爷之间本就不该再有交集。”

    她屏息站着,她没有说错,她和他之间的一切本就是错误,何不趁现在断个干净?

    她尚未回神,手腕蓦地一疼,被一股大力拉扯着向前,她惊诧的无法反应,整个人向前跌去。

    身体落入一具火热的怀抱,她本能的攥紧他的衣襟,好让自己不那么狼狈,身后珠帘晃动,叮咚作响。

    官帽滑落,满头青丝散落开来,如瀑布般在她身后流泄,鼻尖充盈着他的味道,那是她熟悉的,和着淡淡的龙涎香。

    入目是他白皙的胸膛,如白玉般细腻的肌肤,泛着微微的薄红,身体不可遏制的颤抖,她想退开,腰身却被牢牢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