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或者说她不想去在意那是什么,“你慌什么,”他的声音就在她颈侧,低沉舒缓,“本相不喜欢这种阴暗的小树林。”他手下一挑,一紧,两个松紧适度的结已系在她的腰侧。
顾轻音忽视他话里暧昧的意有所指,却不敢转身与他相对,站直了身子,腰间的手掌上传来烫人的温度。
“酒醒了?”他轻轻的拥住她,感受着她身体的僵硬和轻颤,“在这里吹一场冷风就合你心意了?”
顾轻音心头一颤,他,这是关心?还是嘲讽?眉心轻蹙,略微挣扎了下,她方才经历了一番劫掠,此刻自然越发贪恋温暖,只给予之人是韩锦卿,她便不能纵容自己沉溺太深。
她直觉他知道了她的经历,但他没有说,她自然不会主动提及,感觉到他蓦然收紧的手臂,她终是放弃挣扎,顺从的任他拥着,无论如何,今晚,幸好他来。
她的背与他前胸紧贴,让她有种心跳交错的感觉,淡淡的龙涎香气萦绕在她鼻尖,她抬头,静静看着银勾似的弯月,回避着这份令她无措的安宁。
“伤口还疼吗?方才在营帐中,你不该喝那么多的。”韩锦卿的声音很淡,很轻,像是叹息般弥漫在空中,一会便散了,顾轻音几乎以为是幻觉。
“相爷,”她踟蹰着,轻道:“谢谢。”
韩锦卿没有开口,唇角无声的勾起,手中攥紧了一条男子的发带。
明筱鹤发丝散乱,狼狈的躲在树干后,他没有马上离开是怕自己逃跑动静太大反而暴露,躲在一旁伺机而动显然更为实际。
借着月光,他看到不远处就是一条小石径,这就意味着有另一个出口,心中一松,林间风声阵阵,他听不清亭中的交谈,隐约是有人来寻顾轻音,但显然,顾轻音没打算告诉来人太多细节,否则他怕是再难脱身了。
他向小径处缓缓移动,尽量不让自己弄出任何响动,如此小心的行走了百来步,终于到了石径上,即刻便飞奔起来,一口气出了林子,在河滩边大口喘息着,直到他觉得终于缓过气来,才向营地行去。
经了此番变故,他腿间的肿胀分身早就软了下去,整个人行走间觉得空空荡荡,连心中都莫名觉得空虚。
一个女人而已,这次没能到手,还有下次,再说,他的初衷只是为了看她不加掩饰的骚媚模样,至于一时的失控,或许是月色撩人吧,明筱鹤如此向自己解释着。
正想着心思往回走,冷不防脚下一绊,整个人结结实实的朝河滩上扑倒,摔了满嘴泥沙。
“妈的,谁在这儿给老子使绊子呢?!”他本是一说,出出心中的恶气而已。
“使绊子?”一道低沉的嗓音突兀的响起来,就在他身体上方,“不,我向来不屑这种小伎俩。”
“啊!你,你做什么?!放开!”一只脚狠狠的踩在他的肩颈处,让他只能维持着俯趴的姿势,半边脸被重重压在沙地上。
第172章 权当教训
明筱鹤一路狼狈,原以为出了林子便无碍了,哪里想到半途还会有人对付他。
他做贼心虚,却也笃定方才之事如此隐蔽,定不会为人所知,只那一脚实在够狠,他半边脸都火辣辣的疼,便不管不顾的大声嚷嚷起来。
“何处来的宵小之辈,竟敢擅闯军营?!”声音低沉冰冷,让明筱鹤心中不觉一寒。
方才太过慌乱,这下他可听得分明,这声音,竟是魏冷尧?!夜色已深,他怎会在此处?难道真是为了顾轻音而来?
明筱鹤向来惜命,却也是心思玲珑之人,眼珠一转,哑着嗓子道:“误会,将军,是误会……”
谁知他一句完整的话尚未讲全,脸颊又被重重踢了一脚,这一脚用力之大,他整个人都离开地面,在空中翻了几翻,重重的跌落在一丈之外。
明筱鹤只觉脑中嗡嗡作响,眼前金星乱冒,脸上麻木没有知觉,喉咙中腥甜之气涌上来,哇的一声,呕出一口血来。
他没想到魏冷尧会下此狠手,双手撑在地上,披头散发的勉强坐起来,眼神迷离,唇角血迹殷红,“将军,是我,是我……”气息微弱道。
心中大怒,却亦大骇,他不知道魏冷尧是真没认出他,还是故意装作不认识,只得缓缓将头发整理好,露出一张苍白的精致脸庞。
魏冷尧走近两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剑眉斜挑,寒眸如星。
明筱鹤被他这样看着,心虚的感觉又冒上来,夹杂着一些屈辱,一些怒气,心跳的飞快,脸上自然不会流露出半分,仍是一副疼痛虚弱的模样。
“明大人?”魏冷尧片刻后低沉道,声音冷冽,没有一丝温度。
明筱鹤半边脸已经肿起来,连带着讲话也不利索,“正是,是下官。”
“明大人此时不在营帐内休息,到这偏僻之所来所为何事?”魏冷尧幽蓝的眸子定定看着他,让他的狼狈无所遁形。
魏冷尧对这片驻军营地是熟悉的,自然知道此处是树林的一个隐蔽出口,他守在这里,并不肯定能逮到什么人,只是若顾轻音在林中有事,这里是能最快听到动静,并能更快追踪的地方。
他想过两种可能,一是顾轻音遇险,从此处逃离,那么他就可以护她安全离开,二是其他人从此处逃离,那么他在林中对顾轻音做了什么不言而喻,不管是什么身份,他是必得要让那人吃些苦头的。
明筱鹤见他认出自己,长舒了口气,至少不用再受皮肉之苦了,忙道:“下,下官,方才营帐中,多,多喝了几杯,略有不适,出来透,透气,没想到走着走着,倒失了方向,在林中兜,兜转了半日才找到出路。”
“原来如此,”魏冷尧薄唇轻启,五官深刻如刀雕,“这里往前数里便是驻军绝密的训练场所,明大人还是少来为妙。”
明筱鹤暗暗咬紧了牙关,哑声道:“将军说的是,是下官鲁莽了。”
魏冷尧再冷冷看他一眼,低沉缓缓道:“明大人若不胜酒力,就莫要贪杯。”语毕,大步离开了。
明筱鹤在原地半撑着身体坐着,浑身发颤,迷离的眼神渐渐转为阴翳,他本欲拉拢魏冷尧,如今,魏冷尧对他已有了防备,更遑论信任,他必须尽快再想个万全之策才好。
再说顾轻音,第一日来到这里便受了此番惊吓,躺在营帐里许久才迷糊睡去,半梦半醒中,眼前浮现出一双墨玉般的黑眸,那些讥讽的恶意的挑衅的神色一一褪去,只剩下平静的凝望,带着淡淡的关切,“别太逞强了,你不觉得累吗?”语调清浅散淡,“到我身边,我护着你。”
几次三番都是同一个语调,同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