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克里斯!”他听出那个声音,随即回过脑袋,半道被按住。
“别抬头,跟我走。”袭击者将他的胳膊朝某个方向推了几下。
他们在一辆不起眼的奥迪里落座。克里斯扫了一眼车内的陈设,注意到改装车内全套的反追踪设备,以及军品级别的防弹措施。这不太可能出自于dso,反而更像是fbi的手笔——bsaa在05年重组的时候他与这帮人打过交道,那是一群非常难缠的家伙。
“这是我自己搞的,你可以放心说话。”
“你想干什么,里昂?”克里斯皱眉。
里昂叹了口气,手伸到座位下抽出一个看起来颇有些年头的u盘:“你准备去瑞士,”他将u盘塞进克里斯的手里,“从美国转机。”没等克里斯张口质疑,他又往下解释道,“这是哈尼根监听到的。bsaa的通讯系统可真是不安全,你们该更新一下了。”
“你想说什么?”
里昂飞快地比了个手势阻止他说下去,“我也被监听了。”
“什么?哈尼根在监听你?我以为你们——”
“不是哈尼根做的。有人监控了她和我的专属通讯频道,发现的时候很多秘密信息已经泄露出去了。哦,不用担心,你的行程不包含在内,她用的是另一条私人信道。”
bsaa老兵皱着眉点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件事。
“我们不知道东西泄露出去多少——至少关于浣熊市和高橡市事件的保密工作算是完蛋了。而且暂时我们也没找到是谁做的。哈尼根怀疑是内鬼,但我更在乎背后的人是什么样的组织,他们很可能也渗透了dso。”特工头子沉吟了片刻,接着说道,“我需要你帮忙,把这件东西交给一个人。他人在东斯拉夫。”
克里斯扬了扬眉毛,“给你的亚历山大?”
里昂点头,表情一丝不苟:“他可以信任,而且这个u盘除了我只有他的电脑能打开,否则——”他做出一个爆炸的口型,“轰隆!”
bsaa皱眉,低头摆弄了这个小巧玩意片刻。这确实是里昂的风格,外表搞得其貌不扬,内里却是经天纬地。“好,”他点点头,“我来接手。还有,既然你知道我要去查什么,我会顺路查查他们是不是对dso动了手脚的。”
“那拜托了。”特工揉了揉太阳穴,克里斯注意到他的眼里泛着一个刚步入中年的人心酸的倦意。“你需要好好休息。”他忍不住劝告道,“对抗bow的事业不是靠拼命能做完的。”
“彼此彼此。”里昂点点头,倚上皮革靠背,“你也小心。”
克里斯无言地点了点头,收起u盘。在他转身想要推开车门前,里昂忽然说:“我已经很久没和萨沙联系了——”中年人欲言又止,最终露出一个苦笑,“cia和fbi轮流警告我注意别和斯拉夫人走得太近,所以——”他垂下头把脸埋进掌心,声音闷闷地传进克里斯的耳朵里,克里斯看见自己手表里的alpha信息素监测突然猛涨了一下,片刻后又恢复成被抑制剂遮掩后的微小数值,“哎,该死的我跟你说这个干吗。”
克里斯伸出手,悬在里昂的背上迟迟没拍下去,他想起自己也不是个有资格宽慰对方的人,一切都是因为某个家伙,某个比所有人都邪恶的存在:“我不介意,伙计。”他坐回位置上。
失落的alpha却摆了摆手,“你还得赶路——”他哀叹一声,“就,告诉萨沙,抱歉把他扯进这件事里。我很抱歉。”他垮塌着双肩,声音听起来苦涩且忧郁,和那些遇到事业危机的普通中年男人没什么两样,但克里斯明白他只是快被压垮了,他们都是。
“我会的。”
雷德菲尔德扭头推开车门。五号公路仍然拥堵得如同那些长满尸群的狭窄走廊,他觉得他会需要一辆装甲车,或者温和点,一架阿帕奇。太阳正沿着他的头顶慢慢西去,落进几大团浓厚的云层里。暴雨就要来了。克里斯裹紧了厚实的毛呢风衣,他的车仍然寸步难行。老兵抬头看了眼半空中做着例行巡视的无人机,探头上红色的指示灯闪烁着照向前方。他倏忽记起自己曾有一次因为违背上司命令被关禁闭时,那些永远悬在天花板上的探头也是这样,在黑洞洞监狱里充当唯一的亮光。
那是1995年的波黑,从那天之后,克里斯·雷德菲尔德的命运便被永远的改变了。
回忆在暴雨落下第一滴的时候融进潮湿的空气。“只有老人才有空回忆。”他看着来回的雨刷,不由自主地喃喃自语。
我老了,这个无数次摆脱死神的人想。
这是事实。
tbc
尽管■■失去了“电磁炮”,但他们却找到了一个更重要的替代品。虽然这个替代品的信息尚不明确,但有一点可以断定,那就是替代品和“电磁炮”之间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
mar. 2nd, 2018
作者有话要说:
*不死人,我们坚决不死人
*我没说分头其貌不扬,我是指分头把自己的造型搞得很糙汉,比如毛子最爱风格阿迪达斯外套什么的。
第5章 第 5 章
“法国现在可不太平。”bsaa法国总部派来接机的人一见到克里斯就说,他压低了声音,看起来就像个可疑的惯偷,“到处都是难民营,甚至都扩张到总部边上来了。”
“我听说了,”克里斯点点头,看起来哭笑不得,“总部在那里加强了警卫,但你也不用这么紧张吧,巴瑞。”
“能不紧张么?前段日子我们抓住了几个混在难民营里的特工。可这他妈的有什么用?又不能因此要求政府把那群超龄儿童都迁走。‘我们需要赞助和口碑。’”巴瑞比了个双引号的手势,翻着白眼露出满脸的怨愤,又恢复成以往的那个大嗓门,“操他的。”他夺过克里斯那个空空荡荡的行李包,将他轰上车。“走吧走吧,最高执行长官在会议室里等你呢。”
巴瑞驾驶着绘有bsaa标记的黑色雷诺防暴车「1」转上公路,路边就能看见一个小型的难民聚集地,乱糟糟地堵住去路。
他一巴掌怒气冲冲地拍上车喇叭,发出一连串吵杂的嘟嘟声。一群穿着长袍的中东人堵在路中央,慢吞吞地从他面前晃过去,对尖叫的喇叭视若无睹。
巴瑞隔着车窗嘟囔了几声,喇叭再一次急躁地吼起来。这下却是捣了马蜂窝,大胡子们骂骂咧咧地喊起阿拉伯语,拾起地上的碎石和砖块没头没脑地砸到车上。甚至有一个肌肉快崩破白袍的高个子男人举起路边的铁皮桶向扔过来,“咚”地在黑漆漆的夏尔巴人上剐出一道白痕。
巴瑞猛吼一声,抬脚便要下车,被克里斯一把抓住:“嘿,伙计!冷静!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