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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我得先从暗道出去,明日一早就去见朱夫人。”刚走了两步,心中不放心,又回头道,“记住,朱秉承只是失踪了,我们谁也不知道他的下落。”

    从暗道出去后,荀裕在一棵树上过了半夜。

    辰日末,日头渐高。

    荀裕来到青云寨关口,见一个魁伟大汉守门,大汉身上有一股浓浓的味,看着三十多岁的年纪,一张四方脸,长得浓眉大眼,却面生很得。

    “麻烦通报一声,荀裕求见夫人。”

    “是你!”方脸大汉看了看四周,突然压低声音道,“快走,你断了大当家一手,夫人正恨不得把你做成人棍,你倒好,自己送上门来了,趁没人,赶紧走!”

    荀裕看他一眼道:“你叫什么名?”

    “甭管我啥名了,快……”走字还没说完,方脸大汉一眼瞥到有人过来,同情地看他一眼,转身朝来人道,“荀裕回来了,说要见夫人。”

    “荀裕?”来人诧异地看他一眼,这次却并没有通传,直接带他来到大厅。

    厅里不知商议何事,人来得十分齐全,朱夫人坐在正中,苏勇、陈元虎、吴镇江三堂主各带下属立一旁。

    朱夫人见荀裕进来,登时从椅子上站起来,指着他道:“你还敢来!你竟还敢来!快说,你把大当家弄哪里去了?你要不说,我叫人把你剁成肉酱喂野狗!来人,把这不详之人绑起来。”

    荀裕纹丝不动站着,苏勇却道:“慢!”

    朱夫人皱眉看向苏勇,眼带不悦。

    苏勇道:“大当家当日断一手,夫人便把责任都推给荀兄弟,这会子大当家失踪多天,荀兄弟明明才刚上来,夫人无凭无据又说是荀兄弟把他藏起来了。青云寨虽然是土匪窝,却也讲义气讲道理。夫人这般行事,倒叫兄弟们不服了。”

    朱夫人瞪大眼望着苏勇,怎么也想不到这些话竟是从他嘴里出来,目光敏锐地转到苏勇身旁一位粉衣女子身上,沉静片刻,像是想通了什么,再看了眼胸有成竹的荀裕,略显疲惫地闭上了眼。

    她算是明白了,当初她利用美色一夜之间哄得苏勇改变主意支持她,现在别人也能故技重施让他反对自己。老天还真是现世报,以何种方式得到,便会以何种方式失去。也怪她不留心,饼儿失踪了二十多天,这二十多天里,她一心扑在饼儿失踪之事上,对别的事都心不在焉,却连荀裕这么明显的小动作也忽略了去。

    朱夫人睁开眼道:“苏堂主所言甚是。只是我若没有一定证据,自然不会信口胡说。来人,把暖香阁的庄颜带上来。”

    须臾,庄颜满身血渍跪在地上。

    朱夫人道:“大当家失踪当晚,你看到的是谁?”

    荀裕望着地上面容消瘦的庄颜,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

    庄颜哑着嗓子道:“当晚雨很大,我刚睡着又被雷声惊醒,突然听见门咯吱一声,我才发现睡在旁边的大当家已经不见。我以为他是起夜了,又跑到门口看了看,谁知除了瓢大的雨,外面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这时突然一道闪电,我才发现一个黑衣人扛着大当家跑了。”

    朱夫人道:“你看到的黑衣人是谁?”

    “我没看清楚他的长相,只看到他左手拿一根拐杖。”

    朱夫人冷笑道:“试问大家,拿拐杖的人除了荀裕,还会有谁?”

    苏勇笑道:“夫人单凭他一人的片面之词,就断定是荀兄弟,未免太过武断。况且庄颜全身上下都是伤,只怕是夫人屈打成招吧!”

    朱夫人怒极反笑,“是不是荀裕,苏堂主心里清楚得很。若实在不知,我也可以提醒一句,苏堂主只要想想身边的美人儿是何人所赠,便再明白不过了。”

    苏勇哼道:“夫人不必把矛头引到月娘身上。夫人现在的一切可都是上任大当家给的。上任大当家将夫人视为结发妻子,将你儿视为己出,可是你们是怎么对他的?你们非但不感激,还联手将他毒害,又哄得我们几位堂主纷纷扶持朱承秉做大当家。只可惜朱承秉心胸狭隘,手段残忍,根本不配做我青云寨当家之位。”

    陈元虎闻言怒道:“苏勇你说这些话是何居心?朱承秉不配当大当家,难道你就配当了?你别忘了,朱承秉能做大当家,并不是夫人的意思,也不是你我所能决定的,而是上任大当家当着我们大家伙的面当众宣布的,是上任当家自己的意思!”

    朱夫人看一眼吴镇江,示意让他附和陈元虎。谁知吴镇江却是目不转睛盯着月娘,突然,吴镇江一拍后脑勺,两眼放光道:“我想起来了,她是醉春楼的花妓,就说怎么看着眼熟。”说着啐一口口水搓了搓,满脸淫光道,“他娘的,这妞的滋味可美妙得很,睡一晚还花了足足一两银子。”

    苏勇猛地回头,双眼瞪如铜铃,大力拽住月娘的胳膊,咬牙道:“他说的可都是真的?”

    月娘咬着嘴唇不答。

    苏勇双眼赤红,狠狠抽她一巴掌,胸膛急剧地起伏,吼道:“你竟是个妓/女!不要脸的贱人!”

    脸上现出五根粗指印,月娘捂着脸,眼泪在眶里打滚,终于滑了下来。

    吴镇江哈哈大笑走过来,环手抱住她的娇躯,鼻子像狗一样在她身上乱嗅,“我给你十两银子,今晚上好好陪爷睡一晚。”

    月娘一手推开他,猛地扑到苏勇怀里,直哭得梨花带雨,哽咽道:“吴堂主说得不错,我的确是青楼出身,可是我又何尝想赚那见不得光的银子?好容易从那肮脏地出来,本想着以后一生一世只服侍苏爷一人,谁知苏爷竟这般嫌弃于我,枉费我一片真心!我的身心只属于苏爷一人,既然苏爷任凭别人用十两银子作贱我,任凭别人对我动手动脚置之不理,我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思?倒不如一头撞死在苏爷面前来得干脆。”说着竟是猛力朝柱子撞去。

    苏勇大惊,刚要伸手拉住她,却不料她如此决绝,动作之快连他也始料未及。亏得荀裕先一步拦在柱子前,才免了她的意外。

    苏勇大步过来将她从地上抱起来,擦干她的泪珠,心肝儿宝贝似的搂在怀里,拍着她的后背哄道:“真是糊涂,我竟不明白你的心思!刚才吓死我了,亏得你没事,你若有个什么,我如何得了!快别哭了,是我不对,我鬼迷心窍打了你,快让我看看,脸上还疼不疼?”

    月娘道:“苏爷既嫌我,又何不让我死了干净?”

    苏勇忙摆手道:“不嫌弃不嫌弃!你若不信,我对天发誓,我苏勇若还有半点儿嫌弃你,当即不得好死,天打五雷轰。”

    月娘破涕为笑道:“我相信你就是,好好的起什么毒誓。”

    朱夫人看了一场表演,只觉辣眼睛,冷哼道:“苏堂主英明一世,想不到今日却被这青楼女子玩得团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