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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因为对方迅速又杀到文章下刷热度了:「正主回我了,我有预感,本尊跟照片不一样,可能是高冷挂的哦~~~」

    ……有毛病。

    费夷吾甚想隔着屏幕戳破他头像,她烦躁地点了下刷新,刷出来新评论——

    用户12849:「我师父说这杀师地的局年轻一代里估计只有“第三只眼”能破,这个风水师会不会是“第三只眼”?」

    道系呱妈玉小七回复用户12849:「三眼把老钟的孙子搞没了,他敢回海城老钟第一个搞死他,不然你以为为什么老钟一上台就开始各种管控。再说,三眼以前搞那么神秘,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怎么会招摇过市。这妹子一看这么嫩,估计是刚出山的小萌新。」

    用户12849 回复道系呱妈玉小七:「??」

    “噫……”蔚蔚念出声,“第三只眼。”

    费夷吾扭头:“你知道?”

    “啊?”蔚蔚飞快摇头,“不知道啊,哈哈……怎么会有人叫‘第三只眼’?好中二。”

    费夷吾毫不客气地“嘁”她,手机再次“嗡嗡”震动,这次不是社交软件的提示音,是短信铃声。

    [十五,有时间来店里,有件事要跟你讨论下。]

    作者有话要说:  注1:福主——风水师对客户的尊称。

    ☆、036:微服私访

    看了遍短信, 费夷吾放下手机, 过会儿又拿起来看了一遍。然后靠在沙发上哼哼唧唧。

    “咋了, 费费?”

    “咳多了, 喉咙痛。”

    蔚蔚看她盯手机那黏糊糊的眼神,心下了然, 作势要去拿手机,费夷吾鲤鱼打挺, 蹿起来把手机牢牢抓在手里。

    “哎哟哟。”蔚蔚阴阳怪气, “阿越啊。”

    费夷吾继续哼唧。

    心情复杂。

    去的欲望和“流光是超级大boss”的芥蒂并存, 人就蔫巴了。

    这芥蒂就好比去了新班级跟新同桌混熟了,一起研究课后作业一起上下学, 结果发现这新同桌是全国竞赛一等奖学霸, 被老师特意安排过来帮扶学习困难生。

    费夷吾不想被特殊照顾,不想拖人后腿。

    小黑拿腿蹬她:“生活费还在越老板那儿呢。”

    蔚蔚煮了冰糖雪梨水回来,看她还是无精打采, 愈发没好气了:“去吧去吧,姐姐我去上班了, 没空伺候你。”

    费夷吾去洗了把脸, 喝了半瓶盖止咳糖浆, 换掉睡衣,出门。

    路上费夷吾又刷了遍微博。“云外雁行斜”没回她私信,“青藤之凉”吃饭还没回来,文章下没新评论,看评论数目好像比之前少了十几条。

    点开未关注人私信列表, 费夷吾猛然意识到:“道系呱妈玉小七”和“用户xxx”的对话不见了。

    联想到蔚蔚那怪异的反应,费夷吾心里又敲起小鼓。

    给她发私信的有三个人,正统玄空飞星苏明、我是风水师以及道系呱妈玉小七。

    苏明:[评论里凑热闹开个玩笑,有时间出来喝个茶,交个朋友呗……]

    我是风水师:[大佬你好,给大佬看茶,听说地府的系统工程师是你朋友,怪不得最近业务流量下降了/嘻嘻]

    ……

    地府工程师是谁?

    连说话都靠黑盒子的周文嘉吗?

    “叮。”费夷吾看完前两条正要翻第三条私信,头顶响起清脆的铃铛响。旋即,流光的声音也传入耳中,“走路别看手机,注意安全。”

    不知不觉人已经到了咖啡馆。

    几天没见,流光卧蚕下蒙上薄薄青灰,显出两三分罕见的憔悴,眼眸映着斜上方日头的光源,倒还清亮。

    不仅亮,柔柔的像两湾和缓水流,滋润了心田,融化了芥蒂。

    费夷吾低头:“嗯。”

    “孙敬义最后关头的闹剧让镇领导很失望,再加上构成违约条件,所以重新进行内部招标。”

    费夷吾低着头绞手指。

    急性肺炎来得快去得也快,前天她就不怎么咳嗽了,烧也早就退了。不过可能是咖啡馆里开了中央空调的原因,她又开始冒汗。

    “公司把项目接下来,照你说的顺利开了工。”流光的讨论更像是单方汇报,“按理来说,公司该付你报酬。”

    流光从围裙兜里摸出张黑色卡片,放在木桌中央,没往前送:“信用卡,从我的账户直接还款。”

    ——真体贴啊。既然不是十五的账户,应该能曲线救国避免煮熟的鸭子飞上天。

    小黑飞到梯形百宝架的最高层,居高临下看着两人之间的气氛渐渐趋向冷凝。

    流光坐得很端正,费夷吾的种种表现尽收眼底。

    眉心下一寸黑雾淡淡,唇上几无血色,显然是大病未愈。怪不得几次打电话都是关机。

    “十五……”流光唤了声,从来到现在费夷吾都没开口说句话,她思忖着该用什么方式缓和气氛,“让你贸贸然去那地方,是我的错。”

    费夷吾看她。

    看她眉心蹙起的细细阴影,看她唇线收得笔直,从里而外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苦涩。

    有些人惯常此时无声胜有声,往往一个眼神一个表情就能把意思诠释得清清楚楚。

    就好像她解不出数学题,爸爸一边送来夜宵说“没关系,别太累着自己”,一边盯着习题皱眉,满头满脸都是“这么简单的题怎么就解不出来呢”。

    流光的歉意浓重深厚,好像做过杀人夺妻伤天害理的事,可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到底在愧疚什么呢?

    费夷吾想不明白,于是问道:“你知道那块地是杀师地吗?”

    流光一怔:“砂石地?”

    “……就是专杀风水师的地方。”费夷吾用衣袖抹了把额头的汗,一个猜测浮上心头,“你之前知道厂房有问题,所以压着开工日期不妥协。”

    流光下意识想否认,话到嘴边蓦地改成:“是的,我知道。”

    “但是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费夷吾敲敲桌子,头顶冒出一丝白气,“要不然你也不会让蔚蔚临阵抱佛脚。”

    她去的路上,蔚蔚紧赶慢赶查资料,厂房的来龙去脉大家都是那会儿知道的。

    流光做事倾向于谋定而后动,如果她真的对那地方知之甚深,不至于到最后关头才去做工作。

    “你干嘛老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呢?”费夷吾说,“我是笨,可我不傻。”

    流光无言以对。

    费夷吾接着说:“从我第一天来,你就很照顾我。”

    小黑用翅膀捂住眼睛,想了想,又撇开一条缝。

    “你身家不菲,就算是人好吧,可也好过了头。”费夷吾往前倾,“流光,你是不是……”

    心跳如鼓,血气上涌,费夷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