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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要流眼泪的样子,递来一杯看上去不那么清澈的水,“肯尼亚aa回甘很清爽,你体会一下。”

    声音清凌凌的,让费夷吾无端联想起山间泉水叮咚。她双手接过玻璃杯,用比品尝苦咖啡还郑重的态度小心啜了口。有柠檬的酸。

    紧接着,一股甜甜的味道从舌面蔓延,一口气冲上百会。

    甜中泛酸,酸中溢出百果香,果香中尤其突出柑橘和柚子的清香。

    “喔……”吃了四年多粗茶淡饭的费夷吾被这丰沛的味感彻底感动了。

    服务生过来加水,顺口问:“第一次喝?”

    费夷吾喝掉最后一口,小声“嗯”了声,“蛮好喝的。”风味十分微妙,她眯着眼睛看白瓷杯下沉淀的褐色咖啡痕。不知道为什么服务生居然在她旁边坐下来了。

    费夷吾往旁边挪。

    “很少见。”服务生说,“现代人的舌头都被外卖快餐刺激坏了,很难这么快品出味道。”

    费夷吾低头抠手指。服务生的声音好好听,好想看看她长什么模样。可是对方这么熟络的搭讪让她很难为情——等到她想通“人家只不过是在跟客人闲谈”,服务生的下个问题已经抛到头顶。

    “你在附近上班?”

    “附近,住。”费夷吾紧张得快哭了,不自觉地拉了拉单肩包的搭扣,露出金底罗盘一角。她盖住罗盘,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下山以来她还是头一次跟同一个人说这么久的话。

    服务生等她一会儿,大概是看穿了这是个不善言谈的客人,起身从工作台内侧拿来一碟点心,放在费夷吾面前,说了句什么费夷吾完全没听清楚。

    五脏庙锣鼓喧天,全世界只剩下面前金黄酥脆的饼干和小面包。

    服务生回到工作区继续忙碌,费夷吾一口接着一口以饿狼扑食之势吃光了点心,满足地打了个饱嗝。

    “呃。”

    感受到对面射来的视线,吃饱喝足的费夷吾“腾”地站起来,放下口袋里所有纸钞,抓起背包要走的时候,服务生“嘿”了声叫下她。费夷吾回头,依然没敢直视她。

    “开业周年庆,这里有买一送一券,如果喜欢咖啡,可以常来喔。”

    “谢谢!”费夷吾接过手写的礼券转身就跑。

    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马路上,戴青花围裙的“服务生”深吸口气,端着要清洗的咖啡杯来到厨房,站在水池旁发了会儿呆。

    屏风后雅座区的客人回身向她摆手:“阿越,我们先走啦。”

    她勾起嘴角,若无其事地点点头。“嗯,你家那事儿明天来再说吧。”

    客人离开之后,她把门上挂着的“opening”翻了个面,然后来到厨房旁边,打开了一扇隐蔽的门。

    门后的装修风格类似于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的欧式电话亭,进门右手边的墙上挂着座仿拨盘式的老式电话机。

    她拿下话筒,尽力控制着发抖的手慢慢拨出一组熟记在心的号码。

    对面响了一声马上接通了:“怎么了阿越?”

    她靠着墙壁滑坐在地上,张开嘴上下齿开合了几次,努力往肺部吸入氧气,而后,一字一顿地说:“铃响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啊,写篇现代文练练手。

    主基调不会太正剧化,大道理也不会太多,努力向甜甜甜的治愈系靠拢~求留言和收藏,?( ′?o?` )比心。

    以及,惯例求捉虫。

    ☆、002:信仰坍塌

    费夷吾租住的小区在咖啡馆所在的商业街对面。建于21世纪初,不是很大,但居中的花园占了小区一半面积。四幢高楼环绕着花园的左半圈,对面则是两排别墅。

    房东钱阿姨领费夷吾进入小区大门时,她一眼就看中了花园。

    “不错吧。”钱阿姨特意带她走上穿过花园的小道,修剪平整的草坪一圈圈围着盛开的牡丹和月季。

    “你看那边。”钱阿姨指引她看对面青灰色的新楼。

    “那是前年新开盘的楼盘,知道多少钱一平吗?十万!咱小区当年可也是大金融区的第一个住宅区呢,就是这个第一……呵呵,吃了亏,现在还卖不到九万。前几天我去中介那儿问了,均价八万八。”

    费夷吾掐手指算了算,师父给的那笔钱已经从刚到手时天文数字一般的概念,一路乘高铁飞速下降,迄今终于落到一个洗手台面积都买不起的低谷。

    “哎哎,看这边,看到那后面的椭圆楼了吗?传奇壹号院,全海城顶级住宅区。去年开盘,娱乐圈、大企业的高官抢破了头。单价十五万,最小户型三百平。”

    钱阿姨顿了顿,乜了眼费夷吾怀里抱的罗盘,“小姑娘,阿姨好歹比你多吃了几十年饭,你做这行当,自己住的地方怎么说也得上档次是不?咱们这小区开发商可是香港人,香港房地产商什么概念你知道吗?”

    费夷吾懵懵懂懂地看着她。

    “香港人最重风水了。可以说内地的风水能复兴,还多亏那些个香港大老板呐!”

    阿姨懂得真多。

    费夷吾默默地想。

    如果说花园以及房东的介绍是吸引费夷吾的前奏,进了房间那超级大的客厅和卧室里超级大的太阳是促使费夷吾开口的一大动力。

    户型三室两厅两卫,费夷吾租的是东侧带独立卫浴的主卧。她犹豫半晌,问:“阿姨,价格是您电话里说的吗?”

    钱阿姨正在把窗帘拢起来打成结,听她说话,回头不满地挑出八字眉:“阿姨会骗你这种小姑娘吗?”

    费夷吾猛摇头。

    房东说话绵绵糯糯,看上去五十岁有余、六十岁不到,依稀保留着年轻时的风采,是个称得上优雅的中老年阿姨。

    “不过……”

    来了。费夷吾心里一咯噔。

    “付三押一,押三付一都可以,第一次得付四个月房租。”钱阿姨有点为难,“这房子阿姨以前自己住的,现在……唉,出了点事,要花钞票。”

    费夷吾见不得优雅老阿姨露出这种略显无奈的表情,她对房子和周边环境都很满意,本来就想直接定下来。听钱阿姨这么说,费夷吾连忙取下背包掏出一沓钱,数了数,自己留下一张,其他全给了房东。

    直率得让房东咋舌,“你这孩子,第一次自己出门吗?”

    费夷吾点头。

    接下来,签合同,抄水电煤气表,包括整理床铺都是钱阿姨主动来做。费夷吾把包塞进靠墙的衣柜,在阳台吸收了一会儿天地精华——晒了会儿太阳,探头探脑进了客厅。

    “哎哎哎,刚好,小……”钱阿姨低头看了看费夷吾的身份证,顺手递过来,“小吾啊,有个事儿得跟你交代下。”

    “西面那间暂时没人住,你可以放东西,不过过几天我女儿可能会来。中间那间上了锁,里面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