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又对那审讯室的人多了几分厌恶之情。
“能从他嘴里挖出什么有用的吗?”
二叔笑的有些冷酷,“放心吧,别的案子也就算了,这种,正愁找不着茬呢。”他点了根烟,目光转向安静在一旁的青年,“你……”
曲何抬头。
“马伟成估计得关起来,不过他是因祸得福,他那些债主正要找他麻烦呢。”
“嗯。”
“唉。”二叔拍拍他肩膀,“和关栩过年吧,那不像家的地儿,回不回也没意思。”
“谢谢二叔。”
“哎好!”关队愣了下,顺手给了关栩一个葫芦瓢,“学着点。”
“啧。”关栩没躲,冲关队做了个鬼脸。
“你二叔挺有意思的。”
“你帮了他这么多忙,他当然跟你说好话,要是换别人他可不会搭理。”
“走吧。”
曲何觉得有些累,是那种心里的疲惫,对很多事的无能为力,对社会冷漠无良的控诉。无关年龄和经历,只是恰巧他没有被保护的很好,知道了看到了肮脏的东西。
走运的是他有旁边这个人,这个目前属于他的人。
“我……”
曲何刚要开口,就被关栩打断了,“回我那里?后天就过年了,晚上和我爸妈一起吃饭吗?他们人都挺好的,要是不想去,就在我那,我给你包饺子,年货我都订好了,就准备回去之后……”
“关栩。”曲何打断他,“我不能去看你爸妈。”
“什么意思?”
曲何看了眼警局门前的天,难得有阳光出现,空气镀上了一层温度,冬天也没那么寒冷了。
他低头沉默了好一会儿,像是在纠结犹豫着什么,好半晌又自嘲一笑,似是在嘲笑自己奇怪的优柔寡断到底在顾忌什么,廉价的不堪一击的自尊吗?
他这种人,哪有什么门当户对可言,无论是家境,自身条件,生长经历,连最基础的性别的做不到呢。
关栩是真的单纯的把他叫过去吃个饭,他又该如何自处,若还有其他想法,他该如何应对,这些恐怕眼前这个人从来没想过。
“你理解我一下。”曲何看他,平静的眸子看上去有些冷漠的不近人情。
关栩揉了揉鼻子,从兜里掏出一根烟来,好半晌轻咳一声,“对不起啊,让你为难了。”
“我以为你会去的,就单纯吃个饭,我们三口人在一起的日子也不多,我没想那么多,我就是,就是把你当亲人了。”
他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听起来竟然有几分卑微。
曲何不知怎的,心里仿佛突然就被什么看不见的尖锐刺痛了一下,他皱皱眉,“要不我回去看看何萍。”
“咱家加湿器没关呢。”关栩把烟捏灭,搓了搓手指,“我们回去吧,曲何。”
曲何没动。
关栩拿出一粒薄荷糖嚼碎了,慢条斯理的似乎在碾碎什么仇人,良久后他声音低沉了几分,“跟我回去,我不想在这亲你。”
第36章 别急
曲何想起自己以前是怎么过年的,在父亲还活着的时候,通常会买很多食材回来和他一起做饭,将近十二点的时候,何萍会回来吃饭。无论怎样,好歹三口人都是团圆的。马伟成来了之后,何萍年三十基本没回来过,屋子里都是马伟成醉醺醺的酒味儿和鼾声,他只能在外面闲逛,看不认识的人放烟花,看可怜的为数不多的朋友圈里寥寥的祝福。
“这个写的怎么样?”
关栩铺在桌上的红纸用毛笔写了几副春联,叫他去看。
“福寿安康?”
曲何先看见了横批,挑眉:“这么土吗?”
“你懂屁,你当这四个字那么容易么。”
“不过毛笔字倒是写的真好。”
“帮我挽一下袖子。”
“嗯。”
曲何靠近他,站在了他身后,声音轻轻的,“你又长个子了。”
关栩往一旁挪了挪,含糊不清的应了句。
曲何扯了扯嘴角,又往前凑了凑,呼出的气息喷到了他脖颈上,温热的,有点痒。
“哎。”关栩笑了声,“大哥,你干嘛。”他手一抖,一个福字写歪了。
“明天三十你早点回去,我在这等你就行,有事电话联系。”
“晚上回去吃个饭就行。”
“听话,早点。”
“好,听你的。”
曲何笑了笑,一对漂亮的卧蚕越发明显,他忽然搂住关栩的腰,缓缓举起一个东西来。
“靠……”关栩看着曲何手里的tt,嘴上叼着的毛笔一下子砸到了桌子上。
“你想好了?”他声音忽然变得低沉认真,扣住曲何的手,“你知道最后那步是什么样的吧?”
“知道。”
关栩脑袋轰的一声炸开,他闭上眼,长叹一口气,“曲何,你现在不后悔,一会儿改变主意也没用了,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
“不反悔。”曲何脸上没有表情,他垂着眼,靠在关栩背上,缓缓闭上,把重量压到他身上,似乎要融为一体。
关栩眼眶奇怪的有些热,他抓起曲何的手亲了一下,突然转身把人抱了起来,“走了,洞房去!”
……
曲何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了眼手机,已经九点了,他刚要起来,就被旁边一只手按了下去。
“还早。”
“嗯。”曲何咳了几下,嗓子有些哑。
“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关栩起来,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
“都行。”
“刷个牙再喝点水。”
“嗯。”
关栩在保证曲何第一眼就能看到他自己后放心的准备早餐去了。
曲何看到一旁的水杯,伸手摸了一下,发现是温热的,还有牙筒牙刷,牙膏已经涂好了,地上放着专门吐漱口水的盆子……曲何这才get到关栩那句话不是口头的体贴,都是付诸的实际行动,关栩应该是起来过做了一些准备又躺了回来特意陪自己。
他勾了勾嘴角,觉得很温暖,关栩对待他也出乎意料的温柔绅士,和刚认识的那个飞扬跋扈的少年完全不同。
全身都很酸痛,身上各种痕迹惨不忍睹,曲何叹了口气,太不公平了,他为了让关栩能全无异状的回家见爸妈,可是强忍着没在他身上制造出半点异样。也不知道图什么,陪人家睡完再眼睁睁看人回家,自己要“独守空闺”,像小媳妇一样等他回来。
他笑着摇头,都说爱情会使人冲昏头脑,他不敢自诩什么情啊爱情,他甚至连这种像无根之萍的喜欢能维持多久都说不清,但他不想想那么多,相比于自寻烦恼,他更相信命运的安排,命里有时终须有。
关栩陪曲何待到了下午,直到家里给他打电话,曲何催他走,关栩这才依依不舍的动身。
就剩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