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妍,叔叔有没有做别的事?”
女孩摇摇头。
“那你为什么哭?”
“琪琪数学考了零分,被张叔叔打的身上都红了!爸爸从来不打我!”
陈霞松了一口气,看来是自己想多了。她嘱咐闺女这几天别乱跑,又给王宇打了个电话。
王宇那边刚应酬完,语气也不太好,听完觉得没什么大事儿,敷衍几句就挂了。
妍妍晚上不敢睡觉,陈霞又一直顾着小儿子,没空腾出太多时间陪她,也没了睡前故事,妍妍瞪大眼睛看了一晚上天花板,满脑袋回忆的都是张叔叔把手指抠进自己尿尿的地方那一幕。她想和妈妈说,但又怕妈妈嫌自己烦。因为自从弟弟出生之后妈妈再也不给自己讲故事,也不陪自己玩儿了,她甚至觉得妈妈不爱自己了。所以她不能任性,不能惹妈妈生气!
曲何迷迷糊糊睁开眼,觉得头有些疼。虽然屋里还是一片漆黑,但兴许是窗帘透光外加外面还是阴雪天。
他伸手揉揉眼,又摸了摸旁边,关栩不在。
他愣了几秒,然后猛地一下子坐起来。
现在几点了!他睡了多久?!
说好了半夜起来偷偷走掉的!
他看了眼手机,上午九点半!天!
然后他的目光从手机移到了手腕上。
打开了床头灯,他瞳孔猛地一缩。
还没等他搞清楚状况时,关栩拿着笤帚推门进来,把他刚才惊慌中失手打碎的昂贵玻璃杯淡定的扫走,还嘱咐了一句。
“不要光脚走,我去拿吸尘器检查一下有没有碎渣。”
曲何:“……”
一直到关栩动作迅速的忙完,仔仔细细把边角缝隙都检查了一遍,又亲自脱下鞋子光脚踩了个遍,确定依旧只是单纯的昂贵装饰地毯后满意的拿着吸尘器出去了,嘴里一边还嘀咕着“铺上软毛毯就好了”。
曲何:“……”
关栩端着一个托盘再次进来,里面是牛奶水果和几个带着保温盖的精致碟子。
“去洗漱,然后吃饭,我最近学着做了几道菜,看不出来你愿意吃啥,就先做了一荤一素,你尝尝,要是不好吃我就点外卖,反正近。”
曲何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不过由于关栩的表现太过于正常,正常到他严重怀疑手上这结实的皮绳是他妈哪个会隐身的鬼趁俩人睡着不注意偷偷给他绑上的,还要命的捆成特别结实的死结,曲何从没见过这种骚气十足的结法,好看中透露着一种寻常人打不开的绝望。
“我的手……”
“嗯?”关栩打断他,“去洗漱啊,一会儿胃又疼。”
曲何:“……”
懵逼曲何拖着皮绳走进洗手间,马桶和浴缸长度都够用,他不死心的走到门口,还差一米拉到门把手的时候被抻了回去。
他不得不搞清楚一个现象:他,被关栩这个神经病死变态,给关小黑屋了。
牙膏已经挤好了,洗面奶和高级的海蓝死磕兔等系列的护肤品整齐的摆成一排像等待皇上宠幸的妃子,就连给曲何用的护手霜都是香奶奶鹅卵石的。
然而曲·并不识货·何只感觉到了被非法囚禁的愤怒。
他试图挣脱,好半天之后终于放弃徒劳的努力,然后带着一肚子气整理完自己,出去的时候看到关栩把饭摆好一个小方桌,两边各放了一个小板凳,正一脸微笑的对他说:“弄好啦,我们吃饭吧,先喝一杯水排毒。”
曲何:“……”
【自家学弟黑化把自己栓起来还一脸五星酒店服务员的八颗微笑齿表情请自己吃他做的早餐该怎么办?在线等急!】
菜里有毒和有春·药的可能性各占百分之五十,曲何想。
“关栩。”曲何手指敲了敲桌子,示意的看了眼自己的手腕,言简意赅,“解开。”
关栩看了一眼曲何手腕,发现没有什么明显挣扎的红痕又把目光迅速撇开。
“学长,苦瓜煎蛋去火的,尝尝,知道你口轻,我没放太多盐。”
曲何:“……”
他就那么直直的盯着关栩,后者就一脸坦然的接受他的打量。两个人在一种任何第三人都会觉得尬到窒息的氛围中和平共处了五分钟。
曲何突然站起来,一脚跨过小方桌,揪着关栩的衣领把他掼在了墙上。
关栩后脑“咣当”一声和墙面来了个亲密接触,他疼的眉头短促狠蹙一下,又骤然松开,嬉皮笑脸的轻嗤一下,半开玩笑半认真道:“学长,拔吊无情啊。”
“我让你解开!”曲何冷着脸,似乎恢复了单挑王的漠然,语气冰冷的赛过窗外的风雪。
“学长。”关栩眉一耷拉嘴一撇,“昨天还说喜欢我,今天就要走,行李收拾的那么干净,连个念想都不留,好绝情呀。”
他语气还是那种带着几分玩味和戏谑的,眼里却都是受伤的神色,然后故意用成精的长睫毛遮的严严实实,只给人一个倨傲倔强的绷紧的下巴。
曲何这段时间个子又长了不少,但还是没有关栩高,他只能抬着头和人对视,此时看关栩这幅吊儿郎当的样子心里特别来气,把人狠拽过来扔到了床上。
“哎呀——”关栩弹了两下,又被曲何压上来的躯体老老实实砸进了床里。
“你打游戏的时候我问过你,问你喜不喜欢游戏,你说不喜欢谁玩啊。现在这么好的机会不去,为了什么?你学业不愁,高考不怕耽误,为什么放弃?别把我当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
——你又拿了五杀,好厉害。
——没,是对面菜。
——很喜欢游戏?
——也没有很,但多少还是喜欢的,不喜欢谁玩啊。
“你现在说话,挺利索啊。”关栩双手贴在脑袋两侧,下半身呈“人字形”规规矩矩的躺着,一动也不敢动。
“拜你所赐。”曲何近的能看清楚关栩白皙细腻的皮肤脸上的细小绒毛,使整个人看上去五官没那么犀利,柔和了很多。
“唉,别闹了好不好。”关栩有点无奈,还有点无措,“你再不起来我就硬给你看啊。”
“谁闹啊咱们俩?”曲何瞪眼,“你栓我干嘛。”
“那你住的好好的走干嘛?”
“你去打比赛吧。”曲何说,“我去找找活儿,这么住下去也不是个事儿。”
“还有两周不到就过年了,去哪找活儿,还有就算真要打比赛也不能这时候就去,还要签合同那边还要弄什么交接仪式,还不知道要进哪个队不知道进去是替补还是什么东西,你能不能别这么吓人每次都一声不吭不辞而别,上次寄过来什么玩意告别信啊,你活在上个世纪吗?我要不要给你制定个邮戳?”
曲何:“……”
曲何发现了他色厉内荏的眼神,觉得挺好玩。像那个同学们经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