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过一浪的热潮。
“跟我走,重头戏还在后面!”
卢辰脸颊通红,戒指上造价昂贵做工精细的钻石熠熠生辉,在交错的灯光里释放着主角气场,一时间风头无两胜似求婚。
“喝酒了?”
关栩笑的比灯光耀眼,眼中神色却一片清明。他太明白这种廉价招数和举措的用意有多险恶了,给一众周围人纷纷付了票价,演绎深情款款的追求者戏码,明目张胆的把自己逼迫者的身份和被动的承受人掉了个个儿。若是关栩拒绝了,人们不仅会同情惋惜卢辰,还会觉得关栩不识好歹。
说白了就是一场没什么技术的道德绑架,不过胜在他俩性别新鲜颜值好看,卢辰这么一闹换个人说不定就直接激动地缴枪投降至死不渝了。
这算盘可是打到了群众们狗拿耗子的心坎里。
卢辰是通过q空间加的自己,就在他发了喜欢卧蚕之后。想来这主也是蓄谋已久一直寻找机会见缝插针,自己从不是高冷的人设,甚至一肚子坏水有便宜就占,所以卢辰勾搭他的举动他看在眼里,虽说没有多受用但心里也是不排斥的。
毕竟这是他魅力高的一种体现不是吗?
“关爸爸,这戒指你收下吗?”卢辰眼睛亮晶晶的,奶奶灰漂染成了薄藤色,精致的淡妆修饰过的轮廓在灯光下让他看起来比女孩子还要漂亮。
都怪气氛太好,关栩也是鬼使神差,“我收了你怎么样,躺平任操?”
“哇!666666!”
此言一出,四周起哄叫好的,吹口哨鼓掌的,差点把房盖掀起来。
卢辰嘞开嘴一笑,伸手虚空压了下,四周音量小了下来,他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关栩!做我男朋友吧!你要什么姿势我都会!”
关栩的确是没忍住笑了起来,这个卢辰胆子够大这点很对他胃口,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先交一个玩着也不错,反正曲何不能答应自己。
他到底是没接这烫手山芋,只是把盒子一扣,一把拽过卢辰拉进怀里,顺手把盒子飞快的滑进他口袋,然后一手捧住他后脑,弯腰低头在他耳边开口,声音里有一抹似笑非笑的轻嘲:“你胆子不小。”
卢辰反手抱住他的腰,声音里带着不加掩饰的勾引浪意,“爸爸,求你上我吧,s.m都行。”
关栩眼睛一眯,划过一丝深沉的冷意,他对着卢辰的屁股狠狠掐了一下,很多人都看见了,他没丝毫顾忌卢辰颜面的想法,“这么骚,我现在把你扒光来个现场直播如何?”
卢辰身体轻轻一颤,后知后觉今天的举动好像得罪了关栩,只是他精心策划那么久就是想逼关栩就范,不能半途而废,于是硬着头皮咬牙道:“我开了房间,爸爸,我是第一次,你……”
关栩没等他说完就推开他,大手不轻不重的抓了抓他头发,动作跟摸小狗并无不同。
“我有点事,开房先缓缓吧。”他用的是普通的音量,周围一直关注的人自然也能听到,一时间脸色纷纷变得很精彩。
卖骚献媚还被拒绝了,卢辰这人算是丢大了。
关栩没管卢辰快要哭出来的表情,他刚才一直觉得心神不宁,好像有什么很担心在意的事情要发生,却又从头到尾仔细过滤一遍无疾而终。
摸了摸口袋里半个月前加急订制的情侣男表,关栩终于露出今晚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他想把最好的东西都送给曲何,那人值得拥有他能给予的一切。
如果敢不接受……哼哼,关栩脸上不自觉带上了甜蜜的坏笑,那自己就抱他,亲他,威胁他要去他家。曲何最容易对自己妥协了。
关栩要往楼上走,路过邻班时余光瞥到一个人弯腰捡起了什么东西,他本来并未在意,不知道为什么心跳毫无征兆的一阵加速,不甚明显,但对情绪掌控能力很强的他还是一瞬间就捕捉到了。
“什么玩意啊,关……羽……圣诞快乐……”那人把黑色盒子打开,突然爆笑起来,“哈哈哈哈?这是关羽?谁啊搞笑呢吧!”
关栩猛地冲过去一把抢过他手里的东西,看到一张简单的a4纸之后瞳孔猛地缩了起来。
——关羽~圣诞快乐^_^,刻的不好,不许笑话我。
他认识这字迹!是曲何的!
关栩此刻的心情就像迎风飞了八百里没有归期的秃了毛的无脚鸡,在这冷冰冰的十二月末从里到外弥漫着赤身裸体般的森森寒意。
这么寸曲何来找他了?还带了礼物?还撞见他抱那个小□□甚至由于角度问题可能误会成亲上了?
关栩蹲下来,一脸愁容,如同窦娥孟姜女合体。
他都能想象到曲何的脸隐没在黑暗里时神色是怎样的连连变换,而后本就自卑敏感的心可能再也不会对自己敞开,关栩小心翼翼维持的本就岌岌可危摇摇欲坠的关系彻底成了豆腐渣工程,支离破碎瓦解的分崩离析。
他狠狠拍了几下自己的额头,花了几秒冷静自己的情绪,接着二话不说立刻飞速上楼。
不管怎样他都要解释清楚,不能让曲何误会。本来自己的形象就风雨飘摇,现在更是半只脚踩进了下水道,不管!十万头牛也要拉回来!
曲何丢了根雕,后知后觉有些后悔,毕竟自己忙活了一个星期,这样扔掉不如打水漂还能听个响。
不过他更没心情捡回去,低头时发现手机一直闪烁不停,他拐进三楼男厕隔间接了起来。
“喂?”
“你好,请问是何萍女士的家属吗?”
“我是他儿子。”
“是这样的,你母亲心肌缺血陷入昏迷,现在在xx医院……”
曲何往医院赶的时候,突然回忆起他小时候,大概在小学四年级,班里有个小霸王总是组织小团体欺负同学,过分时还会扒人衣服甚至把人推进厕所坑里。
曲何也挨过打,但只有那么一两次,就被何萍发现。
然后泼妇一样的何萍把那群小孩扒的光溜溜拽着挨个班里展览,一边大喊大叫高声宣扬这群鸡-巴还没长全的败类已经开始干校园霸凌这种非法勾当了,然后在那些孩子的家长到来时又扯着尖锐的嗓门开始比拼国骂速度。
曲何很小的时候就知道祖宗十八代有哪些人了。
托何萍的福,那之后再也没人欺负过曲何,但也同时再也没人敢和他玩。
大家都说他有一个怪物妈,其他的家长再见识到何萍的素质底线之后纷纷让自己的孩子一定要离曲何远点,妈都那样,教出来的孩子能好到哪里去?
很多记忆的洪流里都裹挟着伤痛,偏偏如同狗皮膏药一样顽固坚强的贴在人的脑海,在越想忘记的时候就越发深刻鲜明。
曲何心想,也许他活了这十几年中,会有那么一两天何萍是把他当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