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跳入大海,紧紧相拥,共眠于海底。
如今,这本历史奇幻书上,又多了一笔,前中国海警海坤的制服,于某年某月某日,被厚葬于次。
为何?
季鱼只见过把人死后的骨灰撒在海里,却没见过把一个活人的衣服埋在海底。
她有些想不通,他既然这么喜欢这身海警制服,为什么要舍弃?
等他离开后,她把制服从淤泥里掏出来,游回小艇的方向。
季鱼游到原来的地方,浮出水面,歇足了气,四处张望,没看到小艇上有人。
她再次潜入水中,继续往小艇靠近,忽然看到,小艇旁边水下,男人裸一露的身体,瞬间惊住。
季鱼在他房间,看到的是他的背影,现在是在水里,他的四十五度角。
他厚实的胸膛,和壁垒分明的腹肌,甚至他身前的那一片暗影,都落入她眼中。
不管从哪个角度,都能看出,男人有一副天生的军人体魄,刚硬,强劲,俊实,但并不是那种孔武有力c肌肉过于膨胀臃肿的雄壮。
浸在水中的肉一体,线条流畅,躯干笔挺匀实,仿佛希腊神话中的雕像。
季鱼忍不住惊叹,造物主的鬼斧神工,竟然能雕刻出这么完美的艺术品。
正在精心沐浴的男人,许是觉察到了她的动静,突然转过身来,面对她。
水中的压力,减缓了他转过来的动作,仿佛变成了电影中的慢镜头,却夸大了他身体的每一处细节,包括暗影中的那片神秘。
男人身前立着的,曾像铁秤砣一样重重地压在她小腹上的那部分,此刻像是“鲲鹏号”上高高挺立桅杆,扯满了帆,雄赳气昂地瞭望着她。
季鱼像魔怔了一样,呆愣不动,甚至忘了,她此刻正在水中,一向擅长在水里控制呼吸的她,突然有一种强烈呼吸的冲动。
一个大水泡浮出水面,破裂,发出“咕咚”一声响。
糟糕,肺里要灌水了!
季鱼回过神来,迅速往上游。
很快“嗖”地钻出水面,大口地呼吸,嗓子酸痛难忍,使劲地咳嗽。
清晨的海水,明明还有些凉,她却感觉整个人热得像是在沸水里煮过。
海坤迅速游到了她身边,一手拽着她的手腕,一只手拍她的背,用的力气很大,似乎完全不懂得怜香惜玉。
季鱼心里暗叫苦,虽然没看到他的脸,也能感觉到,他此刻的怒意。
她猜想,他接下来一定会大发雷霆,再把她摁进水里,淹不死她,也让她受点苦,不然怎么对得起他心里的那个女人?
奇怪的是,一直到她停止咳嗽,缓过气来,也没听到任何声音。
季鱼抬头看向他,他也瞪着她。
两个人互相瞪着,也不说话,像是比谁眼力好。
季鱼突然想起一件事,眼睛一亮,转身靠近他,双臂攀住他的脖子,把他的头勾下来。
她看着他的眼睛,余光落在他被水打湿的唇上。
晨光照耀下,男人的唇格外立体,饱满,性一感,散发出诱一人的气息。
季鱼犹豫了片刻,闭上眼,把唇凑上去,覆在了男人的唇上。
第12章
太阳终于跃出了海面,霞光瞬间洒满天空和海面。
从海天交界线处,射出一束光,仿佛舞台的聚光灯,打在茫茫大海中的一男一女身上。
海坤看着越来越靠近的女人,又闻到了那股熟悉的香味,异常暗沉,浓烈。
在日本海滩的帐篷里,他第一次闻到她身上这种味道,就觉得很熟悉。可他说不出这是什么香味,也没有印象他在其他什么地方闻到过这种香味。
女人闭上眼睛,鲜妍红润的唇,覆在他唇上的那一刻,他呼吸的通道仿佛也瞬间被合上。
浓烈的香味,仿佛蒸发成气体的烈酒,透过唇齿间的缝隙,飘入他口中,穿过喉咙,一直灌入他胸腔内,浸染着他的五脏六腑。
他身体的反应又像之前那样完全不受控制
季鱼吻住他的唇,男人抓着她手臂的手,猛然一紧。原本拍着她脊背的手,还没来得及拿开,迅速滑落到她腰上,把她往外推。
他推开的速度明显慢了一拍,季鱼还是被他身前的桅杆戳到了。
季鱼条件反射一般,身体往后退了一点,双臂却仍然圈着他的脖子。
她本想碰一下他的唇就放开,一时好奇,又用舌尖舔了一下。
她刚舔上去,感觉还是凉凉的,但他的唇好像也被施了魔法,下一秒就变得滚烫,烫着她的舌尖,一直烫到她心里。
季鱼那颗一直木头一样没什么知觉的心,隐约好像感觉到了这种热度。
只是,她感觉手臂和腰猛然受了更大的力,她确信,他再加一点力,她的手臂和腰都会被他拧断。
“疼”她不得不放开他。
他瞪着她,胸膛剧烈起伏,仿佛刚刚经历一场殊死搏斗,眼神却像是在控诉,她占了他便宜。
季鱼咬咬牙,理直气壮地解释。
“船长,我给你总结一下啊。你撕了我的衣服,看了我的身体,还亲了我。”她晃了晃手中的衣服。
“现在,我也切了你的衣服,不小心看了你的身体,也小小地碰了一下你的嘴。所以,你其实也没亏。咱们两清了。”
这种不亏不欠的感觉,实在太好了。
季鱼心情莫名愉悦,向他挥挥手,表示再见,转身准备游回去。她刚潜入水中,脚踝被身后的男人拽住,往回一拉。
转眼,她又回到了他面前。
“你一个自由潜水世界冠军,还会呛水,你好意思在这里跟我两清?”海坤已经从片刻前浸泡过的烈酒坛里抽身出来,恢复了一惯的强硬。
他双手扣住她的两只脚踝,像拎鱼的尾巴,往上提,另一只手伸到她脖子下面,同时往上使力,把她举出水面,直接扔到了小艇里面。
“嘶”季鱼在小艇里滚了半圈,倒抽一口冷气。
她知道他力气大,可被他这么轻轻一扔,才知道这力气真不是一般的大。她骨头都散架了,浑身每一处都疼,比她昨天从床一上摔下来还疼。
季鱼趴在小艇上,揉着酸痛的腰,揉了好一会儿,才坐起来。
他速度也够快的,已经穿好了衣服,回到消停上,拿起木浆准备往回划。看到她手中的衣服,眉宇皱成了川字。
“扔掉。”
“不扔。”季鱼往后一躺,把衣服枕在了头下面。
“你要这破衣服干什么?”
“你管我。这破衣服是我捡的,已经属于我,刚好我没衣服穿。”三天不换衣服,这种事以前她想都不敢想。
“”海坤扔下木浆,要来抢衣服。
季鱼迅速爬起来,把衣服抱在怀里,背对着他:“不许抢我的东西,君子动口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