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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人,却似乎除了放他走,什么都做不到。

    莫道桑去果园看过后摘了果子还能回来,他连想都不敢想。

    视线转向床边,这时看着莫道桑的脸他也能置身事外地发现,其实他一直都是一个提不起兴趣的无聊神情,什么温柔或冷厉不过是他自己心境变化下的自以为是罢了。

    他连牵动他的情绪,都做不到。

    为什么,他有哪里做得不够好。

    还是他心里早就认定了温琼华,他只比那人迟了三年,却是不是再花上一辈子,也比不上了。

    莫道桑感觉着那边林闻天自坐下后身上的气势就在不断攀升,然后变得格外混乱,他手掌里握着的茶杯分明遍布了裂纹却仍旧稳稳地落在那里,就像会等力道再重一些,彻底化为湮粉一样。

    同时,一种让人心烦意乱的感觉逐渐充斥了整个房间,经历过一回走火入魔的莫道桑自然知道林闻天此刻的情况很不妙,他可没有练魔功,一旦真的走火入魔,除了死再无悬念。

    小严子见宿主大人居然一点动容都没有,禁不住催促道:“宿主大人,快救救右护法大人啊,你明明不想他死的,为什么还不动。”

    莫道桑就像没听见一样还是不想管,但他确实也没准备让林闻天死,见不得不救的时候,才直接用左掌在床板上一拍,骨骼清脆地碎裂声中,他整个人朝林闻天那边飞了过去。

    听见那一声的小严子完全懵了,对啊,宿主大人现在还有伤呢,他的内存是不是该换了,为什么老把这个的优先级降下去。

    莫道桑面色发白地看向如今眼睛已经彻底无神了的林闻天,暗道这回以后他这右护法要是还不识趣他绝对不会再放过他了,养的半好了的右手抬起按在他胸口,磅礴内力贯注过去。

    同时莫道桑生出一种终于透过气来的舒爽,内力淤塞了这么久不敢大动,就像身体里沉着满满的泥沙,怎么都纾解不了。

    只是疼也是真的疼,莫道桑又想咬林闻天一口了。

    第72章 第七十二章

    林闻天盛好一碗粥想像以往那样喂给莫道桑的时候,却对上他明显带着拒绝意味的眼神,他明显地愣了一瞬,就见莫道桑并不怎么费力地掀开了盖在腿上的锦被,然后双腿垂在了床边,大约是觉得穿鞋对如今的他来说还有点不现实,于是直接就踩着白袜踏在了林闻天怕他再摔一回不知道从哪里找回来猩红大毯子上。

    只不过这毯子一踩上去,他的脚就直接全都埋了进去,甚至他的袍脚都是搭在毯子的绒毛上拖着的,莫道桑似笑非笑看了林闻天一眼。

    林闻天借着搁碗躲开了他的视线,毕竟按理说对还在养伤的中的人,这种毯子铺得确实不太合适,可他实在舍不得这日子这么快就结束,就连这样,莫道桑都迅速地恢复了起来。

    虽欣喜于近日莫道桑越发柔和的神情,他内心也不免失落起来。

    然而想到当日他清醒过来,看到的第一眼就是撤去内力后的莫道桑双腿右臂同时发出咔嚓的声响,然后跌落在地的样子,那一刻的绝望与狂喜,直到今日都还丝毫都无法淡去片刻。

    他去接莫道桑的时候,触手才察觉到他浑身早就湿透了,骨头碎得比他下手都还要严重得多。

    他真的不想再计较自己的那些痴念了,因为他意识到,他真的按自己失控时设想的那样做,就连他自己都不会快乐。

    他不想,也不舍。

    “把汤端过来。”

    听着声音,林闻天猛地意识到自己居然又入神了,羞赫地咳了一声端着自己手里的碗朝莫道桑走过去。

    他坐下,却将那碗汤搁在了自己手边,用剩下的空碗又盛了一碗推过去,看着莫道桑没有动,他才后知后觉地又说:“骏惠,这碗凉了些。”

    然后就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莫道桑也不想跟他计较,总得来说,林闻天不发疯的腼腆样子他还是很喜欢的,毕竟不会给他惹事还格外好应付,简直不要太轻松。

    听着自己宿主大人心声的小严子同情地看了他木呆呆喝汤的右护法大人一眼,然后颇为怒其不争地叹了口气。

    “今天日子不错,本尊出去走走。”

    林闻天猝不及防从碗里抬起头来,触到莫道桑像是根本没什么特殊的面容才讪讪地又低回去,点了下头。

    想着莫道桑可能看不到,他又不情不愿地从鼻子里闷出一声嗯。

    莫道桑觉得这个人的这一面他还是厚道点帮着瞒下来吧,不然被别人知道接他的下一任魔教教主居然是这么个性子,这魔教改天就得被想分一杯羹的人围得水泄不通。

    小严子想了想,还是没跟自己的宿主大人说这一面也就只有你能见到了,正常的右护法大人可霸气可厉害了,才不是这副受气小媳妇的样子。

    真的好辣眼睛。

    饭食也算简单,拖不了多长时间就喝完了,莫道桑看着林闻天还拿着自己的勺子在碗里不停地划拉,嫌弃地说:“你若不愿,本尊自己去。”

    林闻天立刻就扔下了勺子站起来:“我陪你。”

    莫道桑抬头看他,才想说什么脑海中就忽地就浮现起一个景象来,和如今这张脸差得远了却依旧辨得出是一个人,尚是一个小侍卫的他跪在冬日冰冷的台阶下面,分明低到了那样的境地,却让人一瞧他倔强的脸就产生了一种需得仰望的错觉。

    这般不会收敛,也亏了他来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只是被罚跪,不过跪的地方是当时残暴的小教主每天都一定会走的一条路,就不是只跪着就可以的了。

    那一幕里他也只看到了卵石路上远远孤零零走来那半边小小的黑色袍脚,后来这人究竟是怎么活得下来还能做了他的右护法,任他再怎么去想也再没有半点印象。

    他张口想问,又觉得不合适,于是便放弃了。

    起身慢慢地朝外面走去,林闻天抿着唇跟了上去。

    蓦然,一阵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林闻天茫然地抬头看去,才想起,他有多久没这么急匆匆像个毛头小子一样去追过他的骏惠了,望着那背影,他仿佛看到了当初那个小小的背影,黑衣上随意系了件银白色的大氅,瞧着就极其不合身拖在身后,把好好的一块毛料硬生生拖得灰扑扑难看得很,却因为穿着的人是他,只让人觉得翩然。

    那时他只远远见了一面,甚至只是胡乱猜测着他的身份,便已折服于他仿佛在燃烧起来的眼瞳里,他听着少年用和他年纪完全不符的语调喊他起来,说:“随本尊回烽火殿。”

    谁能想到这么一副气度风华的人便是人人口中传着的那个嗜杀成性的疯子呢,林闻天已经记不得自己当时是什么心情了,但最初的那份惊艳叠了无数的情绪阅历上去如今也没有半分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