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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落锁的门就被从外面拉了开来,当先的一人袍袖轻拂神色清和,仅是立在那里就似乎能让人想到他执卷轻笑的身影。

    他身后一左一右跟着两个白衣的弟子,其中一个就是宋思齐,另一个手里拿着莫道桑熟悉的龙渊,一副正气凌然的样子分毫不容人侵犯。

    莫道桑笑着起身,话却在出口前就卡了住,他脸色一变,又急忙稳下,才能把话继续说下去:“令仪回来了。”

    同时看着上前来的人莫道桑在心里暗暗骂了句小严子。

    小严子觉得自己很无辜,试图申辩:“宿主大人我这不是怕你又把人家忘了嘛,你肯定不记得这就是那个禁地里被你砍晕还抢了剑的小兄弟啊。”

    莫道桑很想望天,他觉得令仪大概是故意的,吧?

    小严子据理力争:“宿主大人你看,你就是忘了吧。”

    莫道桑宁愿自己没有被提醒。

    “骏惠,”温琼华进大厅后往侧面让了让为他指人,“明之是我鸣春涧这一代的大弟子,兄长很看重他的,你可不要再欺负他了。”

    莫道桑觉得楚攸宁这个人的大弟子估计会跟他一样无趣,也就在心里熄了要去绕圈子的意思。

    那少年一路目不斜视,对着莫道桑行过礼,双手就将龙渊平举,说:“弟子昂燧,见过莫庄主。”

    莫道桑点点头,手中内力一动,那剑就应召而回,坠在莫道桑手心发出闷闷的响声。

    只他再抬头的时候,就见这鸣春涧大弟子视线先在他身周大胆地搜了一圈,收回去之后竟然就升起了无法掩饰的难过。

    实在转变之大让人看得心里打颤。

    莫道桑知道如今要把那柄剑找回来已经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内心也隐隐觉得愧疚,这下更是完全不会再去招惹他了,站起来将龙渊再随手一抛一接,一眨眼人已经闪到了院落里。

    拔剑出鞘,随意往地面一插,就似有力量随着地面延展,将一院砖石都掀得半离了土地。

    莫道桑笑着收剑,说:“果真好剑,谢过令仪了,济显我们这便去江边吧。”

    可这回叫人居然没有应答,他抬目瞧去,就见燕绥满脸惊讶地看着他的剑出神。

    莫道桑想今天怎么出状况的人这么多,但虽心下疑惑,他却并没有深思,这么一把传下来的剑,会出些事也是正常的,于是又喊了声。

    燕绥终于回神,掩着惊慌朝他跑了过去:“就来了。”

    莫道桑远远对着温琼华点了下头,和燕绥两个人前后越出了院墙。

    一路下山。

    而山庄院落里,温琼华显然也是才想到了什么,好笑地说:“思齐,你带明之回去吧。”

    身后恭敬地应答声中,他手在院中一拂,散乱的砖石就重新列回规矩的样子,他手掌再下压,整个院落都肉眼可见地陷下去一层。

    至此,甚至看不见有被破坏过的痕迹。

    温琼华又转身,笑着对着身后仍旧毫无反应的两个人说:“看够了?”

    “啊?”昂明之眨了眨眼,连忙行了礼,赶快拉着身边的人朝偏院的小门跑走了。

    温琼华看着他们的背影,慢慢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

    第56章 第五十六章

    夜色深重,隐隐从重重的竹影间透出来些许摇曳的火光。

    难得起了风,这里的气才终于畅快起来。

    有脚步声踏裂干燥的叶片越靠越近,终至停止,耳边只剩一片浅浅的呼吸。

    院落中央,浸在温泉里的莫道桑觉得距离实在近了,再不说话实在过不去才勉为其难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嗯,他身子疲乏地懒得动弹,甚至眼皮都没有张开。

    只是这一声,懒散得过了头甚至像是添了委屈,听在来人耳中,他这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没来由就让人心头火起,原先只想问候一下的心思也徒尔变了质。

    林闻天视线不自觉就透过雾气游弋在莫道桑袒露的肩颈,那一线流畅的骨痕跨在他颈下,像是白皙到透着光,凹起一汪水泽。

    林闻天眸色深了深,艰难地将视线收回,毕竟以莫道桑的感知力,他刚刚看了他那么久,已经足够引起他的戒备。

    “骏惠,今日多谢你,”林闻天尽量让自己的视线坦然,再去瞧他那因为泡在温泉里所以越发艳丽了的唇色,却还是只能一窥便狼狈地逃开,再开口,他便觉得自己声音发了紧,“江里水急且寒,你泡这汤泉倒挺合适。”

    莫道桑确实是今天在水里扑腾地有些累了,就是他居然这么费心还没能找到下面的机关,实在是很不爽。

    如今他们的搜查终于有了进展,就在那水下的密道里,可又不能干脆点直接轰个入口出来,莫道桑觉得简直麻烦。

    毕竟他都这么尽力了。

    “宿主大人,你,你明明就是把力气花在了折腾宋谷主身上好吗?”小严子听着宿主大人的心声忍不住吐槽。

    虽然,看那么总是平平稳稳的宋谷主露出些没办法的样子真的很有意思吧。

    小严子还是很佩服自己宿主大人搞事情的心的。

    莫道桑懒得理会小严子,差不多从刚刚的休息状态醒过来,他身上被窥测的感觉也再逐渐明显起来,心下笑了笑,说:“不必言谢,林公子找在下何事。”

    林闻天即使跟在莫道桑身边十年,也从来没有机会能见到他衣下一星半点的风景,如今简直要痴了。

    甚至他会蓦地闪过一个念头,若是现在能将那个高高在上的人拥进怀里,真的是死也甘愿了。

    不知是不是他太入神,视线忽地一暗,林闻天却恍如未觉,直到眼前那不知是不是自己臆想的肩线黑下去,他才后知后觉发现院子里本来燃着的石灯灭了。

    林闻天顿时一阵后怕,刚刚要是有人想偷袭他,真不知道他已经死了多少回了。

    莫道桑心下也是一片古怪,谁知道他那个以耐心毅力著称的右护法只是看了这么一眼就变成这副样子了,他不想杀人就只能装作没发现,可那种视线,当他是死的吗?

    他是闭着眼睛,可他不是瞎了啊。

    最后他只好弄阵风把身后的蜡烛吹灭来提醒对面那个人一下,竟然效果也好不到哪里去。

    莫道桑不禁怀疑,他这右使的警觉去哪里了,不会是个假的吧。

    “骏惠,”林闻天终于反应过来掩饰性地低低笑了一下,然后接着向前走了几步,“不必担心,我替你再点上。”

    莫道桑简直要受不了这个人,自从再见面以后就一直古古怪怪的,听着脚步靠得近了,一阵破水声后,他那纤细却裹着可怕力量的手臂便将岸上的人直接拖了下来。

    扑腾声里夹杂着仓促失措的呛水咳嗽,感觉到后背磕上石壁一阵钝痛,林闻天立刻睁开眼,顺着领口被牵引的力道一望,就望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