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那么晚还在这里?师叔难道早有未婚妻?”
风胤抚了抚剑柄,语气冷淡中透着些许得意:“我本身就住在此地。自然不算孟浪。”
白玉尘恍然大悟,然后道:“那么师叔带我去,也不会对袅袅师妹的名声有碍了。”
他自言自语道:“原来她叫袅袅,袅袅师妹,名字真好听。”
风胤几乎压制不住自己的怒意:“白师侄放尊重些,我和袅袅早就相识,唤她亲切些也没什么。师侄还是不要逾越得好。”
白玉尘委屈道:“可是师侄同袅……师妹也是生死之谊……”
风胤听他越说越不像话,若非同门,他当真想立即拔剑。
白玉尘不知眼前这师叔为何如此古怪,但他谨遵师命,对长辈极其尊重,于是顺着他道:“袅袅师妹和师妹都是一样的,师叔带我去探望师妹吧。”
风胤周身如冰似雪,冷淡地看了眼白玉尘:“不可能,师侄还是早些回去吧。”
白玉尘惨遭拒绝,十分疑惑,实在不明白为何师叔要拒绝他。
他看着风胤欲走,忽然福至心灵:“师叔,师侄为何觉得,您在我面前,和在师妹面前完全不同?”
风胤步子一顿,冷声道:“与你无关。”
他尊敬小姐,难道还要和这个轻浮的浪荡子解释?
风胤提着食盒,进门前特意用灵力催热,一进门却发现叶闻歌将虎皮裹成一个长条形,整个人裹在里面,仅仅露出苍白怯弱的小脸。
他受泅水之痛,眉头轻皱着,嘴唇微微青白。却偏生不吵不闹,睫毛轻颤,呼吸平稳,十分乖巧。
同平日趾高气昂的模样大不相同。
风胤心疼得紧,只以为她是在树林里受的伤。他将灵力外放,又在心中鄙夷了一通白玉尘的无能。
案桌上的食盒仍然散发着热气,风胤却不知道该不该叫醒她。
平日叶闻歌感觉十分灵敏,像这样的香气,他早就醒了。
风胤担心她染了风寒,便伸手向她额头探去。
叶闻歌本沉沦于无尽冰海之中,忽然感到热源便一下子贴过去,紧紧抱住。
梦里,他是妖君,被雪妖女王设宴款待,女王的女儿热情地迎上来对他敬酒,他不好推辞,只能一杯杯喝下冰冷的雪水酒。
幸而少禛贴心,带来一只火精供他取暖。
叶闻歌蹭了蹭那来之不易的暖意,脸上渐渐红润。
风胤身子微僵,他愣了愣,耳根熟透。
一面享受着她好不容易的依赖,一边又想着如此对她名声有碍。
风胤内心挣扎许久,仍是决定抽身离开。
他微一挣扎,叶闻歌就皱了皱眉,不过是一只小小的火精,也敢忤逆他?
当即威胁道:“别动!”
听在风胤耳中,就是她如撒娇一般,低声哀求他别动……
他一下就僵住了,良久,叶闻歌呼吸渐渐平稳,风胤也慢慢冷静下来。
他脸上有些红,反正……反正小桃峰上也不会再有别的人来。
风胤眼中带着化不开的温柔,轻轻用手摸了摸叶闻歌头顶,然后做贼心虚地收回手,耳根脖颈全都熟透,他只能别过头,看着远方黑夜。
他向来勤奋,日夜不辍地习剑修习,可如今,他却只希望这个夜晚,慢一些,再慢一些。
白玉尘百般无奈地下了山,一直苦苦思索着为何他只是提出拜访袅袅师妹,太师叔就如此生气。
他思索良久,将平日练剑的时辰都缩短了一半。
良久,他终于找到一个突破点。
上次褚田师弟对着袅袅师妹也是如此古怪,这次太师叔也是如此。
白玉尘有些忧愁,褚师弟在宗门风评并不好,太师叔却是剑术精湛,虽然对他严厉了些,却字字有理,堪称君子端方。
他暗自决定,下次再见,定要提醒太师叔不要同褚师弟学。
清晨微光照进小桃峰。
天狐本就嗜睡,风胤又有心未叫醒叶闻歌,他这一睡,便睡到了日上三竿。
风胤自觉自己行为太过孟浪,感到她快醒来时,便轻轻拿开她的手,自己站在一旁。
叶闻歌心满意足醒来,一眼就瞥到了风胤,他嘴角微勾:“来得挺早,服侍我更衣吧。”
风胤耳根微红,答应了一声。
待洗漱完毕,叶闻歌才有心去看案上的食盒,他看了一眼,桃花眸里瞬时布满不悦。
“你偷吃了?”
他不过睡得早了些,谁准风胤偷吃的?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么么么么哒
第32章 心甘情愿被欺压的主角二
叶闻歌懒懒坐于案前, 手指轻轻敲击案桌。
狐狸性子懒散, 风胤明明替他将衣袍穿得好好的, 他也非要将腰带扯得松松垮垮得系于腰间,桃花眸里本水润纯澈,此刻却偏生带着似笑非笑的邪气和戏谑。
叶闻歌好整以暇地看着风胤,整个人看着极具侵略性。
“嗯?你偷吃了?”
风胤微怔,她如何会说他偷吃了饭菜?
她当时那般憔悴, 他如何能放心得下去用膳。
风胤心中有些酸涩委屈, 为她这般恶劣揣度于他。
他冷声澄清道:“未曾。”
叶闻歌挑眉,轻蔑一笑:“你吃了也就吃了, 难不成我还跟你计较这点吃食?”
话虽如此, 他心中却咬牙暗想,一点吃食不重要, 重要的却是风胤的态度,自己还未用膳,风胤只拿了一份饭,居然就自行吃了?
半点没将他放在眼里!
叶闻歌心内暗暗孕育风暴,笑意却越发温柔,几乎带着诱哄:“你实话实说便是,我绝不会惩罚你。”
风胤冷着脸不说话,她居然又不相信他……心里隐隐就带了丝不甘。
即便她对茜雪如此绝情, 可至少曾经,也是相信过她的。
叶闻歌见风胤不吭声,眼里就带了丝不耐烦, 他索性起身,伸手捏住风胤的下巴,逼他正视着自己。
桃花眸里满是威胁:“嗯?吃没吃?”
风胤被那凛冽的水眸盯着,只觉心中十分异样。他心里紧张,呼吸都不畅了,耳根微红,语气冷淡中带了些急切:“我当真没有!”
叶闻歌仔细瞧了瞧他的神色,见不似作伪,便一下松开手,满意地坐了回去。
轻描淡写道:“我不过随口一问,你何必如此激动。”
风胤拿她无法,只又替二人领了早膳来,他本服了辟谷丹,不用进食,不过是心中想同叶闻歌一起吃饭。
叶闻歌吃饭极慢,细嚼慢咽地,看起来极为斯文。
他本是妖君,多年气度习惯已深入骨髓,风胤看着看着,心里就有些自卑起来。
他本萦绕于心的念头又一次冒了出来:她本是高高在上的小姐,而自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