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管家搬来凳子让他坐下,汪节一淡淡颌首
坐下,还未开口,就听见汪成问他,“下午和薇薇闹翻了?”
汪节一不在乎这个,只说,“我明天就回南市了。”
汪成哦了一声,有些惊讶,“这么快?”他今天早上才回来的。
说起这事,汪节一也有些头疼。
临近傍晚,他接到梁冰的电话,梁冰在电话那头说清了这事的过程,汪节一拧着眉,真想要将这位搞事不嫌事大的发小揪出来撕碎,“结婚?你怎么这么敢编?”
“你家卞雨立刻让我停车,自己下车跑进航站楼找你,可惜你已经走了。”还扑了街呢,当然,这话梁冰不会往外说。
这么一听,汪节一顿时整个人心烦意乱的,卞雨这么好哭,一听一定是哭了,还哭得凄凄惨惨的。
“你给我等着吧!”汪节一挂了电话,梁冰在电话那里诶诶诶了几声,心里悲催的不行,汪节一是要结婚了,家里是给他定了结婚对象了,他不就夸大了一丢丢嘛?
这事他做的没毛病。
如此一想,他就是这一对天大的助攻了。
嘟嘟嘟的等待声响起,没想到被那边直接摁断。
换了电话打过去,温柔的女声响起,喂了一声,没想到听见是他汪节一的声音,也直截了当的挂断。
到了后来,卞雨的手机直接关机了。
虽说儿孙自有儿孙福,由他去,但是汪成见汪节一连眼都不眨一下就把陈薇薇给否了,还是有些愠怒,他一直都知道汪节一心里装着南市那小丫头,吹吹了茶汤上的热气,“回去找她?”
汪节一取了茶盅倒茶,嗯了一声。
“真想娶她?”
“嗯。”
“多想娶?”
汪节一动作顿了顿,他很少在人前袒露自己的心迹的,动了动唇,“……很想很想。”
这么一听,知道是拧不过这位汪家的大少爷了,汪成从摇椅上坐了起来,取了桌上的眼睛,“来来来,把那姑娘的照片拿来。”
管家在一旁把照片送了过来,有卞雨的毕业照,还有她陪汪节一去领奖的照片,在剧院看戏的照片。
汪成凑近,眯着眼打量照片上的卞雨,“唔……没薇薇好看。”
汪节一知道这老头是在生自己气,故意说着反话呢,摇摇头有些无奈,接着泡茶。
照片上的卞雨长卷发垂落及腰,站在汪节一的身边,一对璧人,男俊女美,夺人眼球,仿佛刹那间周围的景象皆成虚影。
汪成把几张照片都看了个遍,最后又下了结论,这句话对他来说倒是真话,撇撇嘴,“没你妈好看。”
汪节一薄唇微掀,对着汪成打趣,“你就只记得我妈。”
汪成伸了个懒腰,靠回椅背上,摇椅轻摇,“不能不记得啊,那是我的小心肝啊。”
汪节一垂下眼睛,指腹像是无意间拂过照片上卞雨的脸颊,这也是我的心肝。
爷孙俩静了一会。
汪成侧过脸看着坐在那品茶的汪节一,“是她让你重新过生日的?”
这小子可真好意思,他以前好说歹说,这小子就是不肯过生日,他顾念着汪节一岁数小,对那事走出来没那么快,所以也不敢多说什么。
可是,直到他成年,还是不愿意过生日,汪成这就慌了,逝者已去,生者不还是要过日子吗?没想到去了一趟南市读大学,对电话前准备掏心窝子说上一番话的他,说肯过生日了,在南市过。
那天夜里开着车带着那女生去山上看夜景了。
还挺浪漫。
汪节一嗯了一声。
汪成静默片刻,能让他过生日,起码得加了五十分,他又想起隔天发生的事,他有些不安,“她……还能不能生育?”
汪节一挑眉,“你是信不过你的孙子我吗?”
汪成舒展了笑颜,“那就好。那就好。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人品要是有什么污点,就别想着娶进门了。”
汪节一取了柚子,掰了一块递到汪成的手上,“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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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雨径直把手机关机,摔在床面上,恨恨的想,汪节一你去死吧!我不要你了!
那天夜里,临入睡,卞雨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好不容易合上眼,眼前就浮现出汪节一那只大禽兽来。
她右手下意识往左手摸过去,以为那枚钻戒犹在,却什么都没有。
舞台的灯光乍亮,身后有人催促她,“卞雨,轮到你上场了。”
卞雨轻轻碰了一下脸,发现妆已经画好了,也就从善如流上了台。
好久没有跳舞了,可是舞步未见青涩,她又找回了那种感觉,左右抬腿,然后旋转,右手微抬,踩着这个乐点,大幅度抬腿。
一切信手拈来。
卞雨往台下观众席上看,只有一个观众,熟悉的身影,汪节一,隔着灯光隔着座椅,他对她笑。
卞雨顿时心乱如麻。
一个转身的功夫,卞雨再望过去,观众席上已经没了他的身影。
没了就没了吧。
没有他,她还不跳了吗?
阳光刺在眼皮上,卞雨嗯了一声醒了过来,才惊觉自己做了个梦,手背下意识拂在脸颊上,眼泪满脸,才知道自己哭了。
她已经有四年没跳舞了。
卞雨在浴室洗脸的时候,听见客厅里卞妈妈的声音,她在和人讲电话,有提到她的名字。
莫不是汪节一那个大禽兽吧?
噼里啪啦踩着拖鞋,卞雨跑回客厅,卞妈妈聊着电话,见是她,皱着眉头。
“怎么了?”卞雨用口型问卞妈妈。
卞妈妈挂断电话,“是你二姨,说有个儿童工作室招舞蹈老师。”她耸耸肩,“我替你回绝了。”
卞雨垂下眼睛,过了一会才说,“妈妈,我想去试试。”
卞妈妈一听,不悦的放下电话,无线电话在欧式茶几上转了转,带着一点训斥,“去什么去?你爸爸检疫局那边都找好关系了。”
“我……我就是想去。”
卞妈妈抬眼,看着站在那里的卞雨,正欲发火。
厨房里忙活的李阿姨听见外间卞妈妈骤然拔高的声音,手忙脚乱擦擦围裙跑出来看,“怎么了这是?”
卞妈妈不搭理卞雨,强摁下火气,接着看手上的报纸。
李阿姨素来喜欢卞雨,看着她站在那里,垂着眼睛,活脱脱一个受气的小可怜模样,搂着卞雨的肩膀,“不要和你妈妈吵架了,有什么事情和阿姨说。阿姨来你家四年了,知道你妈妈的脾气,做什么事情都是为你好。”
卞妈妈抿着唇,一听这李阿姨提了四年前的字眼,虽然面上不悦,心里也稍稍缓和了,那小子家里给的钱,卞雨就算不工作也不会饿死,这房这女佣不都是拜他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