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秋千危险系数稍微一点。
她恭敬不如从命,去坐到秋千架上,脚尖点着地面,前后小幅度地摇摆起来。
江定愉快地奔跑过去,想帮钟灵荡一下秋千,口中“啾!”了一声,一脚蹬上她的轮胎坐板。
钟灵飞出去两米。
☆、c14
晴朗的天,江定在学校的画室里画画。
画完的同学都交了作业离开了,班上只剩几个人。
热烘烘的下午,江定攥着铅笔手心冒汗。
发一个呆的工夫,眼里的石膏像就糊了。
钟灵电击棒敲在他的画板上,“快点画,不要浪费时间。”
江定一个激灵清醒过来,石膏像又清晰了。
他继续动笔。画完,落款:高静美定。
前排有同学起身,江定没太在意,把完成的画作从画板上掀起来。
突然一杯奶茶刺啦一下灌在他的画板上,江定骂了句卧槽,抬眼一看,是陈延礼这丑东西。
“呀,不小心。”他看着江定贱兮兮地一笑。
江定淡然地把被泼脏了的画揉成一团,扔到后面垃圾桶里面,然后从后面橱窗拎回来一桶颜料。
钟灵拦住他,“你不能惹事。”
江定:“我不惹事,我就是……”
钟灵没等他说完,已经夺过他手里的颜料桶。
眨眼的一个工夫,那桶颜料已经灌在陈延礼的脑袋上。
江定目瞪口呆。
她把空桶丢地上,告诫道:“小朋友,欺负同学不好。”
陈延礼嘬着牙花子,手掌在脸上抹了一把,正要冲过来打人。
钟灵一个侧踢过去,他摔倒地上。
惊慌失措地跑进教室的梁小满把陈延礼从地上扶起来,用纸巾给他擦拭肩膀上的颜料。
她蹙着弯弯细细的眉毛,嗔怪江定:“你凭什么动他?”
江定咬得牙根颤抖,冲了她一句:“关你屁事啊,真把自己当根葱!”
梁小满:“你!”
江定:“你你你!!”
钟灵冲江定招手:“走吧,今天作业不交了。”
牙尖嘴利的梁小满还追着骂,江定已经被钟灵拖走了。
下午三点的阳光,烤得鼻尖冒汗。
江定回教室拿书包,然后和钟灵一起回家。
两人是步行回去的,自从爷爷不给生活费之后,他抠门的连打车的钱都不想出。
钟灵还是沉默寡言,好像刚刚把大高个陈延礼打趴下的人不是她。
江定想来想去觉得咽不下这口气:“我画怎么办?”
“不是被你扔了吗?”
“那作业得打分。”
“那你再画一张。”
“站着说话不腰疼!”
钟灵下意识地扶了扶自己的腰:“那……那你怎么办?”
眼见东林公馆就在眼前了,江定停下了脚步,“我不想回家——钟老师,今天你早点下班吧,我去新塘找江垣。”
***
江垣提前回家,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正在往身上套一件t恤,门铃响了,他赶紧把衣服穿好过去开门。
江定站在门口,摆了个夜礼服假面的造型,眼睛闭着,手肘撑在墙上,嘴角轻轻地上扬:“凉风有信,秋月无边,这个美好的夜晚,不知在下是否有荣幸与姐姐共进晚餐。”
江垣:“hello?”
江定吓得瘫在门把手上,好容易扶好了,站稳了,“那个……是你啊,你今天,今天回来……挺,挺早啊。”
江垣皱眉,“还好吧。”他把把手松开,让江定进门。
苏阿细坐在电视机前看动画片,江垣在她旁边坐下。她两条腿跨上沙发,坐在江垣腿上,帮他擦头发。
江定只好坐他们对面的沙发,孤零零的。还硬着头皮跟苏阿细打招呼,“姐姐好。”
“你好。”
江垣身上香香的,苏阿细就多抱了他一会儿。
电视里放的借东西的小人阿里埃提,没想江定居然看入迷了。
苏阿细蹬着两条腿,勾着江垣的脖子,跟他咬耳朵:“想吃草莓。”
江垣扶着她的脚踝:“那我去买。”
“家里没有吗?”她把他搂得更紧了,“那我不吃了,不想你乱跑。”
“好。”
空调的风卷上赤.裸的双腿,虽然凉丝丝的,但是很舒服,苏阿细在江垣怀里躺着躺着就困了。
“哇——好感人!”
江定看着电影看得哭喊了一声,苏阿细吓得清醒了。
江定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掩了下唇。
她起身,把双脚塞进拖鞋,去厨房找吃的。在冰箱里发现草莓果酱,偷吃了几口。
江垣进了厨房,把门带上了。
苏阿细把果酱给他喂了几口,问:“甜吗?”
江垣低头,吻掉她嘴角的酱汁,“甜。”
苏阿细看着他笑。
他把她搂入怀中,手指轻轻摩挲柔软的发梢。
苏阿细笑的时候,嘴角有一颗很浅很浅的涡。
江垣吻了一下她的鼻尖:“老婆,你好漂亮啊。”
“你也很帅啊老公。”
他的吻落在唇上,轻轻浅浅的触碰,就像回到多年前的岁月,苏阿细闭上眼睛,仿佛看到多年前对恋爱之事还很生涩的江垣。
那时候他还会无所顾忌地认为,人不轻狂枉少年。那时候她还会羡慕他的张扬。
那时候,做了很多傻事,说了很多蠢话,伤害了对方,也守住了对方。
唯一矢志不渝的决定,是自己爱对了人。
书里说,青春的岁月像条河,流着流着就成浑汤了。
无论是清水还是浑汤,世道再怎么变,只要他永远容颜不改,穿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就能恍惚带她回到十八岁的午后。
苏阿细抱着江垣,看着他在落日余晖中温柔体己的模样,小声地说:“江垣,我也……真的真的真的很爱你。”
她尾音未落,厨房门被撞开。
江定目瞪口呆地看着腻歪在一起的俩人,而后迅速收敛了表情,揉了揉肚子,噘着嘴巴娇滴滴地说:“饿~~~~”
“……”
饭后,江定让苏阿细给他当模特,帮他完成一幅画。
苏阿细把头发绾上去,坐在凳子上,捏了一下两边垂下来的鬓发,问江定:“这样可以吗?”
江定点点头。
她温柔地笑起来:“好,那你画吧。”
江定这张画画得挺敷衍,但是也很费时,他没有计时,只知道过程中苏阿细一直一动不动地坐着。
他心事重重,对着画纸发了好几次呆。她没有责怪。
画完画,苏阿细松松筋骨,想看一眼江定的画,江定不太愿意给她看,说画的不好,苏阿细没有强求。
而江定一声长叹,欲言又止,让她回了一下头:“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