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达,打劫的面露凶光可以不给,实验室5点下班我哥一般会待到6点再走,最高最帅的那个就是他本人不用怀疑,事不宜迟下手要趁早,提供情报者有份五五分成不接受还价,明早八点这里集合,暗号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不见不散,拜。”
***
甩掉了钟灵,心情大好。恢复自由的感觉,让江定一边走路一边哼起了小曲。
下午家长会,学校满满停着车。
江定在汽车间穿行,在别的同学提心吊胆的时候,他可以悠哉悠哉享受半天假。
因为他没有家长。
以前让妈妈来开会,她总是太忙。忙着照顾别的男人,别的家庭。忙很多事。
爷爷就不说,更忙。
虽然通过很多方式也可以蒙混过去,但江定宁愿被老师批评,除了血缘至亲,也不想让其他人来开他的“家长会”。
揪了根狗尾巴草在手里玩转着,眼见前面走过来一群人。
江定眯眼睛,盯住了中间的梁小满。
他随即扔掉手里的狗尾巴草,转头对着旁边一辆黑色轿车照镜子。
这儿摸摸,那儿揉揉,整理发型。
没想到驾驶座的车窗缓缓降下来。
……尴尬了。
江定准备逃跑,意外发型车里的人有点眼熟。
他脚底黏在地上似的,惊讶又惊喜地望着车里的江垣,“哥,我就知道你会来给我……”
江垣手肘支在车窗上,慢悠悠地剥了颗糖塞嘴里,看都没看他一眼,“丑到我了,道歉。”
☆、c8
江定站在原地蒙圈儿,苦大仇深的样子:“你不能这样对我……”
江垣懒得跟他贫,“教室在哪?”
“就前面那个楼。”
“白的红的?”
“白的。”
“几楼。”
“三楼,”江定从车头绕到副驾,“我跟你一起……”
没等江定拉到车门,江垣一踩油门,没影了。
……
呜呜呜呜呜。
江定赶到教室的时候,江垣站阳台上暗中观察。
众家长站在外墙展示栏里贴的素描作业议论纷纷。
江垣站在人群中,小声问:“哪个是你画的?”
江定刚抬了一下手腕。
江垣:“别指,偷偷告诉我。”
“第二排左边数过去第三张。”
江垣看了一眼江定的画,长吁一口气……还好没指。
他活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劈叉的钢铁侠。
江定给自己辩解:“那边还有个绿巨人在把妹!”
江垣没应承他:“别说了,保持距离。”
……
家长会开始之后,江定离开教室。
按照规定,下午几节课他们要在画室过。
江定没有去画室,因为他刚刚似乎看到梁小满出了校门。
她身边跟了一群男生,有他认识的,也有他不认识的。不过认不认识都无足轻重,重要的是这些人看起来都不是好人。
江定自嘲地笑,明明他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何故为她担心。
他不开心的时候就在校外的小吃街从头逛到尾,吃一口双皮奶,太腻了,扔掉。吃一口肉夹馍,太油了,扔掉。
如此逛完,食不果腹,钱袋空空。
江定落寞地在街尾的香樟树下站着,看到卖地瓜的摊铺前,一个女人正在掏钱。
他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很久。
短发齐肩,发尾自然内扣,软绵绵地坠下来,跟着风时不时翻动。
薄薄的一件白色雪纺衫贴着脆弱的骨骼,轻轻抬手放手的几个动作,衣领随之轻摆。
一举一动,都那么有女人味。
下身是一条浅灰色的包臀裙,两条腿赤.裸地呈现在他眼前。
江定看了看这人的腿,又看看自己的腿。
她穿平底鞋,但看着只比他矮一点点。
江定一米七八。
老太取出地瓜,装袋,交给她,接过钱,找零。
女人接过地瓜说了句谢谢,转身的时候,江定突然惊喜地眼睛一亮:“姐姐!”
苏阿细转身,冲着江定一笑,看着他从马路对面跑过来,问道:“他来学校了?”
“我哥?他在开会啊。”
苏阿细看手表:“几点结束啊?”
“应该快了吧,最迟五点也该出来了。”
“五点……”苏阿细出神了一下。
“你出差刚回来啊?”
“对啊。”
“给我买的吗?”江定指指她的地瓜,伸手去接。
“哦不是的。”苏阿细赶紧把手缩回去,“我自己吃的。”
江定生无可恋,手腾在半空。苏阿细看他可怜,把地瓜塞给他,“那就给你吧。”
他自然不客气,开始剥皮。
苏阿细看着他啃地瓜,露出自然而欣慰的笑容。
月牙眼被风吹亮了。
江定被烫了一下,苏阿细劝道:“你慢点,我又不跟你抢。”
江定高兴地笑起来:“姐姐你说话好温柔啊。”
“少来。”
“……果然你还是嫌弃我的。”
苏阿细说:“我不等他了,还要去一趟单位,先走了。”
江定点头,欲言又止。
苏阿细没等他说话,先行离开了。
***
教室里,一片死寂。
会前,老师给每个同学做了席位卡。
女教师发完言,把第一批卷子发到家长手上。
翻了一下江定的语文作文。
江垣揉揉眼塘,看到一句话。
“意大利着名科学家沃滋基·硕得曾经说过……”
他眉头皱起来。
沃、滋、基、硕、得?
瞄了一眼桌上飘过来的一张数学卷子。
鲜红的数字——17分。
他随手把卷子往左边一扔。
过了会儿,卷子被扔回来。
江垣不耐烦地往右边一扔。
过了会儿,又被扔回来。
他把试卷摊开,看了一眼名字。
然后全世界都安静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沃兹基硕得=我自己说的
☆、c9
“你跟老师交流了吗?她表扬我了吗?”
江垣紧张地把卷子胡乱地塞给江定:“拿好,快点。”
江定绝望地看了一眼分数:“哥,我写检讨!我一定写!”
他捏着试卷跟着江垣飞奔嘶吼。
江垣挺冷淡,迈着长腿往楼下走:“不用了,你改姓吧。”
“你相信我,我平时不是这样的。”他仍然再挣扎。
江垣一边走路一边接电话,“嗯,我不认识他……对,他骗你的,其实我不是他哥哥,我只是他花钱雇来开会的。”
凄凉的数学试卷迎风摇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