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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自把女子脸上的脏污擦干净,终于依稀看清楚女子的五官。

    女子很年轻,二十岁左右,样貌上上等,放在后世也算得上网红脸了。只是眉角有磕绊青紫,也许会留下伤疤。

    “回女公子,她是我们教坊新来的乐妓。因为她不肯听话,在教习时逃了出来,冲撞了郡主和女公子,仆这就把她带下去。”坊奴低着头,额头冒出密密麻麻的汗水来,冲身边的人使了一个眼色。

    “慢着。”宋致沉声道,“郡主让你们住手,你们没听见吗?”她站起来,冷冷地看着坊奴们,厉声道,“既然耳朵听不见郡主之命,那就不用留着了!”

    那坊奴吓得连声道:“仆知罪!郡主饶命!”

    楚琰本来想救人,没想到衣服被弄脏了,怎么看都怎么别扭,一想到是因为这群坊奴在逼良为妓,摆明了还动用私刑,她没好气地道:“滚滚滚,这个女人把本郡主的衣服弄脏了,本郡主现在很生气。清奴,把这个女人带回郡主府,本郡主要好好问她的罪!”

    坊奴听她要把女子带走,惊慌道:“这……这……郡主,您不能……”

    宋致沉下脸,冷声道:“得罪了郡主,她不担事,你们谁担?你担待得起吗?”

    坊奴急了:“可……可是……”

    宋致把身上的一缗钱往他身上丢,冷眼道:“这些钱就当赎她的。不够的话,你可以来曲府要。”

    得了钱,坊奴哪里还敢阻拦,捧着五株钱点头哈腰地道:“仆省得!郡主、女公子,仆这就滚!”转头对着其他人威风地喝道,“还不快滚?”

    第74章 他是我故意放走的

    清奴扶着那女子, 半抱半扶地把她弄下了楼, 楚琰嘱咐她要把女子带到郡主府, 并且让太医为她看伤, 随之就把这件事抛之脑后。

    宋致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她方才在救女子的时候,发现女子里衣下的抹胸上锈有一个沈家的标记。楚琰在江陵以沈家女的名头走动, 给她看过沈家的标记。但凡是沈家的东西就会有这个标志,比如售卖的衣物, 或者器物, 宋致之所以记得, 就是觉得古人懂得商标这种东西,意识超前, 很是感慨。

    她琢磨了一下, 才出声帮楚琰把人救下来。这会儿只剩下楚琰,她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这个女子身份不一般,但话到嘴边, 又觉得没有凭证,如果仅仅是因为一个家徽就认定这个人和沈家有关, 那也太不靠谱。她决定暂且先不说, 等她仔细观察一番情形, 再决定要不要告诉楚琰。

    之后的歌舞宋致没有什么心情欣赏,坐了一会儿就出去到处晃。逛了一圈,没见到窦途的身影,她下了楼,在隐秘的角落发现了窦途左拥右抱两个歌姬, 还不停调笑。

    她脸色一黑,只觉得窦途这家伙就是因私废公,借着公费出来玩。不过她没有轻举妄动,而是在窦途不远处站着,观察周围的人。

    窦途眼角瞥见她,唇边闪过一丝笑意,借着和歌姬换位置的时候,扫了一眼坐在台下欣赏舞蹈的一个布衣年轻人,继续和歌姬说笑。

    一直盯着窦途的宋致显然发现了他的动作,她想了想,状若无意地四处闲逛,最后目光落在那个年轻人身上。

    那个人,宋致没见过,但她猜出他的身份了。

    是宋蹇。

    宋致暗自松了一口气,幸好她没有鲁莽地过去和窦途打招呼。

    她重新走回楼梯口,还想换一个位置监视宋蹇,但台上的歌舞恰好结束,宋蹇站了起来,准备离开了。窦途还是没有动静,仿佛没看见似的。宋致停了下来,不敢轻举妄动,想了想,下楼准备要跟上去。

    窦途早把宋致的动作看得清清楚楚,但他倒是不担心,依旧和怀里的女人说说笑笑。

    宋蹇从侧门出去,很快走进了小巷子中。这条小巷子人迹罕至,又很狭隘,两边门墙高筑,宋致跟在宋蹇身后,屏住呼吸,深怕对方察觉。

    前方有个交叉路口,宋蹇脚步加快,一闪而过,消失在宋致面前。宋致心头警惕,一边跟上,一边想着莫非对方已经发现了自己的踪迹?

    走到路口,忽然一只手伸了过来,宋致脸色一变,提气凝神,握着拳头挥了过去。她没有佩剑,而且这只能容一人过的窄道中也无法用兵器,所以只能用拳头攻击。然而她的攻击没有生效,对方反应比她快了不少,在她拳头击过去时,一道白影掠过,来人捉着她的拳头,脚在墙上踏了两下,翻身落在了宋致身后,把宋致的手别在肩膀,钳制着不让动弹。

    宋致没有看清楚白影是谁,但是她闻见了那人身上的桃花引,立刻打了一个激灵,知道身后带着淡淡清香的女人是咸宁公主。

    咸宁公主低头在她耳边轻声吐出两个字:“是我。”

    宋致被她早上冷落,下午还爱搭不理的态度惹怒,这会儿委屈正上来,碰见咸宁公主不按套路地拦住她,把宋蹇放跑了,心头郁结。她从咸宁公主怀里挣脱出来,转身面对着她,赌气道:“表兄为何在此?你可知刚才宋蹇从这里逃走了?”

    咸宁公主见她孤身追来,所以才上前和她交手,本来就对宋致有些拿捏不好,宋致的语气不善,让她脸色一冷。

    “他是我故意放走的。”咸宁公主抬眼望着她,脸上云淡风轻。

    “你不是要抓他么?”

    “不过是诱饵罢了。”咸宁公主沉下脸,无意和宋致多谈,“好了,我们走吧。”

    她走了两步,发现宋致没跟上。她回头,平静地看着宋致:“怎么了?”

    宋致的脸色很难看,一会儿青一会儿白,最后定格在阴沉沉的表情。她没有说什么,只是走上前来,压抑住内心的失落道:“是臣坏了公主的好事,请公主降罪。”

    咸宁公主盯着她看了几秒,沉默半晌,最终道:“走吧。”

    两人就沿着小巷子走出去,走到了大街上,上了一辆马车回府,之后自顾自地回房间里。宋致走得快,进房间时,因为情绪低落,关门声还挺用力的。咸宁公主耳力好,可以在门口停滞了一秒,什么也没说,进了房。

    长沙王摸索出了印刷术的门道,初试用了几枚印章合起来,确实很好用,只不过字体和印章材质都要再行商议。很快,一张由印章印出来的写满字的左伯纸发往了沈家,沈家家主在看到之后,大惊失色,连忙进宫请见。

    长沙王与沈家家主谈了一天,又叫了少府进宫。不久之后,沈家的作坊与宫中的天物坊合作,连日忙碌运转,开始研制印章的材料和刻印。

    不得不说,古代匠人的智慧,不是现代机械化能比得上的。就在宋致引导长沙王关于印刷术的想法后的第七天,一版由三百多个枚印章合并组成的诗赋问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