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深黑的眼睛看他,眼睛里还有血丝:“妈出车祸了。”说完,他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田桑桑震惊地站在原地,身形一个不稳,还好被张婶扶住。婆婆从家里跑出去,就出车祸了。怎么样,严不严重?这事儿算不算她间接造成的?
浓浓的负罪感涌上心头。
江景怀再下来时,手上拿着袋子,应该是换洗的衣物,他又吩咐张婶做点东西和补汤送到市第一医院去,张婶忙应是。
400 因为怀孕了
全程,江景怀都对她视若无睹。
田桑桑的心酸涩得厉害,她鼓起勇气叫住他:“情况严重吗?妈还好吗?”
他扔下毫无波澜的一句话:“还没过危险期,今天会出结果。”
他绝对是难过的,人比以往憔悴太多,才一个晚上过去,下巴处就冒出了青色的胡茬。在那么重要的时刻,她没能陪在他身边安慰他。她想跟他说,注意身体妈不会有事的。可她抬眸时,眼前哪还有江景怀的影子。
眼泪到底是唰的一下滚落。
一种被抛弃的感觉啊。他以前不是这样对待她的。这种不和谐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浓浓的负罪感与委屈涌上心头,交织在一起,彼此不肯将就,不肯妥协。
她错了吗?
张婶做完东西,就提了食盒去医院。
田桑桑不放心叶玢怡,不管她们之间有多少矛盾,这种生死关头,就让矛盾见鬼去吧!她必须履行一个儿媳妇的义务!
“言言,妈妈要出去一趟。你自己一个人在家,好吗?”
“妈妈你要去哪里?”小家伙眨了眨乌溜溜的眼睛,恐慌地揪着她的衣服。
她柔声道:“去看你爸爸。”
他问:“我可以一起去吗?”
田桑桑摸着他的小脸:“不行哦,你在家睡一觉。妈妈会把你爸爸爷爷和奶奶带回来的,听话。”
“那要早点回来。”孟书言缓缓地点了点头。
田桑桑爱怜地亲了他的小脸颊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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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市第一医院,田桑桑问了前台,叶玢怡在哪个病房。
听了对方说的,她去了四楼。爬上楼梯,从楼梯与四楼的角落处看去,干净的走道静悄悄的,还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
这是医院独有的味道。
叶玢怡所在的病房在中间,江景怀和江父张婶都在走廊上候着。
田桑桑忽然有点不敢走过去,双脚像是灌了铅无法动弹。她明明是做了好一番心理准备,这一刻她却怕看到江景怀的冷眼或者江父斥责的眼神。
更甚的是厌恶。
她发誓,那种眼神会伤到她的。
她如同一个小偷倚在墙上,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踌躇,暗中偷窥。
忽然,胃里泛起了恶心,她以为又要吐了,匆匆忙忙地掩住嘴找了医院的卫生间。她弯着腰,呕了几下,根本吐不出来,只是干呕。
这种要吐不吐的感觉,折磨得她只想流眼泪。
去洗手时,一个女人很有经验地看着她:“妹子,你怀孕了啊?要是吐得难受,就多吃些梅子,会好受点的。哎呀,我们女人怀孕啊,那就是受罪,千万不能苛待自己。”
田桑桑呆在原地。
“怎么,你不是怀孕?”对方是个自来熟。
“我不知道。”
“我看八成是怀孕,你去医生那里看看。”
“好,谢谢。”田桑桑木讷地应。
怀孕啊……她在心里算了算,月经确实有段时间没来了。
不不不,应该不是的,这太突然了。
田桑桑的手缓缓地摸上小腹,低下头看了会儿,这里还这样平坦,根本看不出有新生命的迹象。她不信邪地去消化内科挂了号。
听完她的描述,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对她笑道:“你应该去妇产科检查。恭喜,你可能是怀孕了。”
这医生很温和,笑起来像只白衣天使。
田桑桑又飘去了妇产科。
精神高度集中地做了一番检查,等待结果。
医生是个女的,经历过太多这种事,已经淡定地像一朵浮云。
不过,淡定之余她挺惊讶。以前都是碰到夫妻俩一起来的,这会儿却是一个貌美如花的年轻女子。终于不用面对那种傻兮兮笑着的傻爹了,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嗯,还是成双成对来比较好。
女医生又见她脸色发白,先是恭喜了一番,再是温柔地叮嘱:“怀孕前三个月忌房事,多吃水果蔬菜,保持营养,保持愉悦的心情。可以适当地做一些运动,但不要太激烈,太劳累。”
“我明白,谢谢医生。”田桑桑道谢。
拿着单子,看了又看,正正好一个月半。
田桑桑久久无法回过神,进空间买了根验孕棒,去卫生间,结果两条杠。
她终于是意识到,自己真的怀孕了!
她一直对怀孕生子抱着一种可有可无的态度,一种随意不怎么在意的态度,一种觉得不可能怀上的态度,一种陌生害怕惊慌的态度。因此怀孕了她都没有半点察觉,这是她大意。而且上个月和家里的关系不好,她一心扑在店里,月事推迟她也没多疑。因为女人的月事经常是受情绪影响的,如果某个月你的情绪不似正常,那个月很可能就会来迟。
此刻,喜悦大于恐慌。
哪一次中标的呢?就是江景怀喝酒的那一次。
他总是希望再要个孩子,还很执着,她现在迫不及待地想要跟他分享这个好消息。婆婆一直不喜欢她,没准有了孩子,她就会喜欢了,她的病也会好了!
她有小宝宝了。
她要当妈妈了。
孟书言要有小弟弟或者小妹妹了。
多喜临门,来得正是时候,正好可以解除掉家里的芥蒂,她幸福地想着。
在心里默念,又走到原处,脚还没迈出去,就被刺痛了眼睛。
叶玢怡大概是过了危险期,江景怀等人的表情有明显的放松。然后江景怀和华珺面对面地说着什么,他的表情不再是紧绷的,和面对她时完全不一样。
最后,两人朝着与她相反的方向走了。
田桑桑黯然地缩回墙后,她现在不能下去,可能会和他们碰面。华珺为什么会在这儿,再清楚不过了,是来看叶玢怡的。她不想面对他们。做为一个外人,华珺都能来,而她做为儿媳妇,却是迟到了。
“你看什么,还在担心伯母吗?”
江景怀收回往后的目光,总有种被人看的感觉。
他淡淡摇首:“谢谢你能来。”
“说什么谢。”华珺笑道:“伯母现在过了危险期就好。她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