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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桑面色平静,心里早已翻江倒海,立在菜地旁一动也不动。

    “桑桑。”手里提着东西的水莲笑吟吟地走到她边上。

    “水老师。”田桑桑在气头上,语气不免有点冲。

    “昨天景怀说他明天要回来,我也忘了问是早上还是中午,就特意过来问问你……”声音很轻柔,还带着浓浓的笑意。

    “怎么水老师你又知道?”田桑桑强压下火气,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什么叫我又?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呢。”水莲温柔地看着她,眸光诧异:“难道你不知道……不应该啊,你是景怀的妻子,他理应告诉你的。”

    “他确实理应告诉我,也告诉了我。”田桑桑微微一笑,冷冷道:“但我不明白,他是以什么身份告诉你的?”

    “你别误会…”水莲低眉柔声说:“我和他是好朋友嘛。我们很早以前就认识了。”

    278 君归二(父子温馨)

    一“这就奇怪了,你很早以前认识的不是徐老师吗?怎么又和我丈夫成为故‘交’了?”

    “话不能这么说。”水莲坦然地回视她:“凡事看缘分,你能和景怀成为夫妻,我也能和他成为故‘交’。他是个很好的人,对我很照顾。就像当初徐老师对你一样,也是那么好。”

    “这样啊。”田桑桑扯了扯嘴角,“那恕我不能回答你的问题,尽管你和他是朋友。因为我不方便告诉你,他说要给我个惊喜,夫妻情趣嘛。你们这种没结婚的人,是不会懂的。”田桑桑扛起锄头。

    水莲脸‘色’僵了会,又笑道:“夫妻有夫妻间的情趣,朋友也有朋友间的情趣嘛,一个样的。”

    “我先走了。”田桑桑恼火得很,不想再跟她说一句话。

    “慢走。”水莲在后头轻声。

    如果是平时,田桑桑还想陪水莲演演表面的戏,但今天她实在演不下去,她委屈愤怒到了极点!当初说走就走,还说会尽力和她联系。结果,过程中,联系了‘毛’线,连根鸭‘毛’‘鸡’‘毛’她都没瞧见。要回来了,先跟水莲说,跟林政委他们说,但却不跟她说。

    要不是对众人说谎,别人指不定要怎么看她笑话呢!

    她们肯定又会说,你们看,那就是田桑桑,都说她和江上尉感情好。哪里啊,江上尉要回来都不跟她说的。

    田桑桑回到客厅,把锄头扔在一边,气冲冲地拿起‘床’头柜上的白白猪,往墙壁上一砸!

    那只木头做的白白猪被弹得老远,落在地上,完好无损。

    我信了你的邪了!田桑桑睁大眼睛,气鼓鼓地把它捡起来,再往地上狠狠掷去!

    白白猪弹跳了几下,依旧完好无损。

    田桑桑伸出脚,使劲地踩了它好几下!

    哼哼,这下该缺胳膊断‘腿’了吧?

    低头,抬脚,看去,白白猪……依然坚‘挺’地活着。

    “砸不死你,摔不死你,踩不死你。”田桑桑郁闷地把它捡起来,放在手心掂量。她叹了叹,还是把它放在原位,往镜子里一看,自己的脸竟然很狰狞。

    愤怒是豺狼,冲动是魔鬼,无端拿只木头发泄很有成就感?

    田桑桑摇摇头,算了。

    **

    翌日的温度,很暖和。

    阳光懒洋洋地照着每一寸大地。

    孟书言手里拿着一个大大的玻璃罐,弯着小身子在地上捡树叶。

    秋天的树叶金灿灿的,要把它们收集起来,拿回去贴在本子上。

    捡了一会儿,小家伙忽然垂头丧气地坐在地上,把罐子放在一边,双手托着腮望天,“哎。。。”

    四岁的小孩子,也懂得了什么是烦恼。

    妈妈看起来很暴躁,一定是想爸爸了。每当妈妈想爸爸的时候,都会特别暴躁。

    要怎么样才能让妈妈不暴躁?

    除非爸爸回来。

    可爸爸什么时候能回来呢?

    小家伙忧伤地垂下长睫‘毛’,继续捡树叶吧。

    “汪汪。”小‘奶’茶忽然叫了两声。

    孟书言站了起来,笨拙地拍了拍自己的‘裤’子,脑袋四下张望。

    “言言。”

    小家伙的身体顿住了,大眼闪过一抹惊喜。

    “言言。”低沉好听的声音,是爸爸呢!

    孟书言转过身,仰起小脑袋。

    江景怀站在离他一米远的地方,深邃的眸子含笑地望着他。他今天是一身便装,没有穿军装,然而看起来还是那么高大帅气。

    ‘揉’了‘揉’眼睛。

    擦了擦眼睛。

    确定是爸爸。

    “啊,爸爸!”小家伙张开双手,迈起小短‘腿’向他飞扑过去。

    “砰!”跑到一半,小小的人儿摔倒了。

    小身子贴在地上,抬眸可怜兮兮地瞅着爸爸。

    “自己站起来,言言。”江景怀毅然不动,站在原地,“你是男孩子。”

    对的,他是个坚强的小孩。孟书言站起来,又立刻张开两只小胖手,向前跑去:“爸爸!”

    “碰!”江景怀躲到一边儿去。

    孟书言又摔倒。幸而这里不是平地,而是草丛,摔着不算太严重。

    小家伙不依了,手放在额头上,在地上扭来扭去,像只小虫子。

    滚了两圈还没看到爸爸来抱他,小家伙瘪嘴,黑亮的眼里闪着泪‘花’。

    如果是妈妈,一定会过来抱他的。

    “眼睛不要出水。言言,忘了爸爸的话了?自己站起来。”孩子都被田桑桑教得这么软萌萌了。虽然也心疼,但江景怀还是坚持道。

    孟书言嘟了嘟嘴,从地上爬了起来,像模像样地整了整自己的衣服。

    “不要扑,好好走。”江景怀生怕他又放飞自我,温声问:“‘腿’好了吗?”

    “好了,爸爸!”孟书言声音洪亮地应,张开两只小胖手向他扑去。

    大概是不忍心儿子再摔了,江景怀蹲下身接住他,把他抱在怀里,小家伙身上软软的,还带着‘花’香和‘奶’香。

    “爸爸,你终于回来了。”小家伙开心地窝在他怀里。

    “嗯。”‘揉’着他的小脑袋,‘揉’到了一片叶子,顺手取下来。

    “以后还走吗?”

    “暂时不走了。”江景怀看了看他,和以前一个样,伸手把他抱起来掂了掂,“让爸爸看看你,是不是变胖了。”

    “没有的,爸爸,我现在很节制!”孟书言站直小身体。

    “值得鼓励。”江景怀将他捞了起来,“从明天开始,你跟我一起去跑步。对了,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妈妈呢?”幽深的眸子顿时晦暗不明。

    “妈妈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