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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很早起来调制汤底吗?”压抑的声音。

    田桑桑哦了声,“你说汤底啊。”

    她返回去,从屋里拿出了一锅汤底,耸耸肩:“我怕吵到你们,在屋子里调的。怎么了?”

    “田桑桑!”田恬终于忍不住,脸扭曲起来:“你就是故意整我的!我从凌晨就在你门口守着了,就为了等你调制汤底,可你压根就没开过门。现在你跟我说你在屋子里做的汤底,你不是整我是什么!”

    “我昨天只说,我是起得比鸡早。但我有说我起得比鸡早的地点吗?”

    听着她淡然的反问,田恬竟是一句话也反驳不出来。她恨恨地瞪着她,面色狰狞。

    田桑桑直接从她身边走过去,说道:“瞪瞪差不多就可以了,上班时间到了。”

    “我不做了!”

    “不做可以啊。”田桑桑扯扯嘴角:“当初是你要来的,想来就想来,现在想走你也可以随时走,我不拦你。”

    田恬终究还是没走,没达到目的就走了,不是她的风格。

    清汤白面,难以下咽。隔壁桌阵阵肉香不断地传过来。据说那都是田桑桑做的。香喷喷的,菜色丰富,荤素搭配。

    田恬幽怨地看了一眼,垂下头默不作声地吃自己的。她并不知道的是,陈铭的目光在她身上停了数秒。

    “哥,你今天怎么吃得这么慢啊?”陈英好奇问道。往常这吃饭,她哥可是狼吞虎咽最快的一个。

    “好东西,舍不得吃太快。”陈铭眼神闪烁不定,“你们吃完了就先去休息吧,今天的碗筷我来收拾。”

    “桑桑,走啦,今天我们歇着,就让给我哥收拾,他可是难得这么贤惠。”陈英挽着田桑桑的胳膊。

    田桑桑若有所思地瞧了陈铭一眼,但还是跟着陈英离开了。

    寂静的厅子里只有陈铭和田恬两人。

    田恬的一碗面条吃得都见底了,就在这时候,一双筷子伸进了她的碗里。

    一块饱满多汁油滑鲜红的东坡肉。

    一块,两块。

    她慢慢地抬起眼眸,不可置信,“陈铭你……”

    “吃吧。”陈铭自始至终没有看她,只是叹息般地吐出两个字,便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收拾碗筷。

    心脏乱跳着,眼里慢慢地溢满水雾,田恬沉默良久。

    忽然,她的眼神狂热起来,甚至是发疯了一样的狂。陈铭还喜欢她!陈铭一定还喜欢她!不然他不会给她肉吃的!只要她利用好陈铭,或许就可以从田桑桑身上得到秘方!

    她总是因为自己的目的,习惯把别人对她的好以利益去衡量,却忽略了心头的那点感动。也只有多年后,她才明白,原来在很早以前,她挥霍的东西,是别人的爱。而有多少爱,可以重来……

    145 生命的残缺

    在初秋的时候,田义等人要回到田家村。

    村里的很多人都听说了这个消息,纷纷跑到村头,想知道这几个到东圳市发展的人,如今是不是衣锦还乡了。

    这几人毕竟是村里为数不多的,敢于实践的人。

    “说要回来就回来,真是的太突然了,一点儿准备也没有。”多个月没见到儿子,钟婶子的手紧张地贴在身体两侧。虽然紧张,可她的嘴角是带着笑意的,她实在是太想见到儿子了。

    “阿妈,阿爸会给我带黑匣子吗?”狗剩仰着头兴奋地说:“我可以找言弟来家里一块看黑匣子。听说黑匣子里能装人的。”

    “哎呦,黑匣子忒贵了,可能没有哩。”李小琴脸上红光焕发,眼睛朝远处眺望,“但新衣服肯定是有的。”

    “回来了!真回来了!”不远处,走来了几个稀疏的影子。人们见了,便即兴喊道。

    “小琴,那是你叔叔和弟弟啊,快看。”

    “田义呢?田义在后头。”

    “咦……田义的眼睛……”

    “田义的眼睛咋的了?”

    “瞎了。”

    “真的瞎了啊……”

    三人手上空空,根本没有别人想象得那么气派。李小琴的叔叔和弟弟起码人完好,田义的眼睛却是都变形了。

    人群中的陈桂兰切了一声,“真以为去东圳市发展那么好哇,把自个整成那样。要我说,还不如人田桑桑在镇上开铺子呢。”

    “桂兰你说啥,留点口德啊。”有人劝道。“人毕竟都那样子了。”

    唉,原来以为都大发了,没想到啊,混成这个样子。村民们很失望,渐渐地也没了看热闹的心情,散去了。

    钟婶子不像别人是为了看热闹,她之前的高兴并不是儿子能挣大钱,而是儿子要回来了。可这会儿听村民们这么说,再看到自己儿子的眼睛,她脸色蓦地白了,好像没了灵魂。好好的一个人,变得这样人不人鬼不鬼,这和残废有啥区别。

    在他们这儿,这样的人就是残废啊。

    李小琴的神情突变,看着她男人那饱经风霜的脸,她不敢相信般地哆嗦着。

    不,这不可能,为啥回来比以前还差劲了呢?她的梦呢?她的钱呢?她的面子呢?

    狗剩害怕地往她身后缩了缩,有点想哭。这个男人是他阿爸吗?为啥子阿爸变成了这样?这时候他还无法理解自己为何有点想哭。

    田国贵夫妇齐齐上前,把田义上下左右检查了遍:“这是咋回事,你的眼睛咋变成这样了?”

    “我的儿啊,你遭了多大的罪啊!”钟婶子忍不住掉眼泪。

    田义没说话,苍凉的目光一一扫过众人。

    “到底咋回事!?”钟婶子迫切地问李小琴的叔叔和弟弟李国辉:“上回出门时,人还好好的,一回来独独我们家阿义出了事情。”

    李小琴的叔叔看了一眼李国辉,李国辉支支吾吾:“我们在工地的时候,田义不小心被那飞溅出来的油给弄到了眼睛。这是突发情况,送到医院的时候来不及,眼睛已经不行了。”

    “回家吧。”田义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显然不想多讨论。

    田国贵唉了声,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钟婶子和李小琴是妇道人家,哭哭啼啼地跟在他身后。

    一路上大家没说话,都很沉默。

    李小琴去问李国辉他们,到底在东圳市发生了什么事情,李国辉他们遮遮掩掩,好像隐瞒了某些东西,就是说的含糊。李小琴无奈,只能每天问田义,可田义总是很沉默,不发一言。

    不仅如此,田义开始变了。以往每天都要下地的,现在却是缩在家里。以前每天不喝酒的,现在却是每天都花钱买啤酒喝。没钱买啤酒了,就去赌钱。彪哥的窝虽然被剿了,但只要想赌,便总有让你能赌的地方。

    自古以来就是这样,打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