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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金枝垂下眼帘叹了口气,抬眼望着面前的如织人流,喧嚣繁华,因为周围都是一张张陌生的脸孔,身在其中,反而觉得轻松自在了许多。

    说起来,自从她从昏迷中醒来之后,在高珩时刻紧盯的关切之下,自己已经许久没有一个人自由自在地在街上闲逛了。

    或许顾寒清那句话说得不错,身在这无情的帝王之家,许多事都要顾及再三,规行矩步,自然不会有平民百姓那种唾手可得的自由。

    “燕王妃?”

    正当程金枝想要放松心情独自一人四处走走时,忽闻身后传来了一个淳厚的男声。

    她眸光一转,试探着转过身去,只见面前站着的,原来是岑风。

    当然,对于此刻的程金枝来说,她并不认识这位赫赫有名的屠灵司长司。

    “呃,请问阁下是哪位?”

    见眼前之人相貌堂堂,气度不凡,程金枝也不敢太过无礼,于是便言语客气地问了一句。

    “在下屠灵司长司岑风,说起来和王妃也算是朋友。不过自从王妃卧病之后,在下已经许久不曾见过王妃,如今见王妃气色尚佳,看来身子已经大有起色。”

    岑风嘴角轻扬,神情温和地说着,望着程金枝眼中那全然不识的陌生之色,心中不禁生出了几分慨叹与惋惜之意。

    “屠灵司...我好像在哪儿听过这个地方......”

    程金枝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了一句,又打量了岑风几眼,生怕自己遇到什么心怀不轨之人。

    但从他的言语中可以听出,他对自己的情况还算了解,初步猜测应当和高珩较为熟识。

    加之又生得一派正气,于是便稍稍放松了警惕。

    “那个...不好意思啊,就是因为我在床上躺得太久了,所以很多人和事都不太记得了......”

    程金枝有些尴尬地舔了舔嘴唇,却见岑风洒然一笑,不以为然地摆手道。

    “哦,关于此事王妃大可不必在意。王妃的情况在下听燕王殿下说过,其实也不是什么罕见难治之症。相信假以时日,又有殿下陪伴在侧,一定能够完全恢复的。”

    一想到刚才还置身于夹在二人中间进退两难的境地之中,程金枝好不容易才稍稍有所恢复的心情,又开始变得黯然失色,繁乱不已。

    整个人顿时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似垮下肩膀,闷闷不乐,看得岑风只以为是自己说错了什么。

    然而三秒之后,她却突然眸光一闪,像是猝然间想到了什么似的猛然抬起头来,用一种不怀好意的眼神盯向了岑风。

    而看着程金枝这突如其来古怪眼神,岑风眉间一跳,心里顿时升起了一种“不祥”预感。

    “这位...岑长司,你既然和我是朋友,那和殿下的关系一定更为熟悉吧?”

    “燕王殿下乃人中翘楚,自然一直为在下所敬仰,好在殿下也信任在下和屠灵司,所以除了公事之外,私下里也会有些往来。”

    岑风照实说着,如果此刻面对的不是程金枝,为了避人耳目,他当然不会这样不加掩饰地回答。

    “嗯...那就是熟悉的意思了。”程金枝满意地点点头,随即凑近他眼波流转,“既然如此,你对我和殿下的事,一定也很了解吧?”

    “殿下和王妃伉俪情深,是人人羡慕的一对佳人眷侣......”

    “哎呀,我指的不是这个。”

    程金枝毫不客气地打断岑风的话,直接压低声音开门见山道。

    “我的意思是,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为何会突然卧病在床,为何会忘记那么多事?在这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忽然听到程金枝这么问,岑风剑眉一蹙,沉吟片刻,这才容色认真地收紧了两颊。

    “这些事,实在不该由在下来告诉王妃吧?”

    “看来,岑长司是真的知道。”

    程金枝目光沉沉地注视着岑风,心里不免觉得,自己能在此处遇到此人,可能不仅仅是一种巧合。

    即使她并不能确定,岑风一定是个没有任何异心的正人君子。

    可因为之前走得太急,她没来得及向元熹公主继续追问心中的疑惑。

    后来又因为满心记挂于高珩当初的所作所为,让她再次忘记了向顾寒清问及此事。

    然而刚才记忆片段中所出现的那片火光,却一直让程金枝耿耿于怀,挥之不去。

    她有预感,自己如今之所以有这番遭遇,很可能与那场大火有关。

    第四百六十五章 漫无目的

    虽然程金枝知道,自己这样逢人就问的行为有些唐突,可能还会惹人非议。

    但在如今无计可施的情况下,她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能刺激自己那部分缺失的记忆,尽快回想起从前的事。

    她甚至想到,就这样硬生生往墙上狠狠撞上一遭,冒着极有可能头破血流,一命呜呼的风险来个以毒攻毒。

    当然,这个念头才刚刚在心头展露一角,就被她立刻掐死在萌芽阶段。

    毕竟自己刚刚才万幸之下得以死里逃生,她可不想再重蹈覆辙,将来之不易的生命视作儿戏。而关于程金枝此时这个最为闹心的疑惑,作为当初赶去救程金枝的重要人物之一,岑风当然对事情的来龙去脉都了然于胸。

    然而面对程金枝突如其来的一问,岑风显然有所顾虑,不敢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坦诚一切。

    一来,他是害怕自己这些话会勾起程金枝好不容易才死里逃生摆脱的噩梦,使她又再度陷入痛苦的深渊之中。

    二来,也是想到既然高珩至今都没有向程金枝透露此事,自己作为一个外人,更不应该多嘴长舌。

    只是望着程金枝此刻不得到答案誓不罢休的架势,岑风意识到事情似乎有些棘手。

    早知道就应该装出一副全然陌生的样子,一脸高冷地和她擦身而过。

    “岑长司,我这件事真的有那么难以启齿吗?为什么每次我问起来,你们都是孩子没娘,说来话长的憋屈表情。”

    程金枝眯起眼睛满目诧异地盯着岑风,心里的好奇和疑惑顿时以极其迅猛之势生根发芽,盘根错节,就差要从嘴里开出花了。

    “哎呀,我这都已经在阎王殿走过一遭了,还有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