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就知道了,我还是送你出府吧,说不定我二姐已经在杀过来的路上了。”
一听程金枝提起程秀凝,陵容郡主难免心有余悸,腿上也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
程煊见状则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只因为总是受到程金枝强烈的眼神攻势,所以只能与陵容郡主保持距离,并不敢跟得太近,一脸的有苦难言。
待走到王府大门口,看着陵容郡主依依不舍地坐上马车,一路目送她渐行渐远,眼神还是不肯移开半分。
“别看了,人家已经走了。”
程金枝还要去向之前派出去的人打听有关屠灵司的情况,一甩衣袖便准备回到府中,却闻身旁的程煊搓了搓手臂,有些不自然地道出一句。
“那…那我打扰了这么久,也该走了。”
程煊说着便要迈步离去,却见程金枝话不多说,直接给门口的护卫们使了个眼色,让他们一前一后将程煊给围了起来。
她既然一心想要毁了这门婚事,又在阴差阳错间让程煊对陵容郡主心仪有加,之前还说了那么多话去污蔑程煊,那和这个大哥早晚都是要翻脸的。
反正程金枝自认和程家今生今世都要势不两立,自己在他们眼里又一直都是个心肠歹毒的扫把星,这回还差点死在程素锦那几瓶毒药之下,若程煊真要恨她,她也不觉得有多么委屈。
虽然和程家这唯一一股清流反目成仇,实在并非她的本意。
“金枝,你这是干什么?”
程煊见程金枝突然放此大招,有些难以置信地瞪着她,全然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何事。
“大哥,你既然好不容易来一趟王府,那就多呆一会儿,干嘛着急走呀?”
程金枝挤出一个冷飕飕的笑脸,随即收敛神色对着那四个护卫扬了扬下巴。
“去吧,送我大哥回后院的厢房好好伺候,用抬的,动作利索点。”
程金枝话音刚落,只见四个护卫已经向程煊靠拢,其中一个则迅速地出手打中了他的耳后穴,饶是程煊人高马大,也没想到程金枝会“痛下毒手”,才挣扎了几下便当即晕倒在地,被四个人抬着手脚送进了府内。
而刚刚才搞定程煊,还未等程金枝松上一口气,就在这时,只见高珩的马车已经徐徐从远处驶来,很快就府门前停了下来。
“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
高珩掀开车帘步下马车,见程金枝正神情倦怠地立在门口,不禁觉得有些疑惑。
“当然是等殿下您回来啦。”
见高珩出现在眼前,程金枝很是殷切地迎上前去,故意搞怪地朝他抛了个媚眼,看得一旁的沈钧强忍笑意,匆忙把头扭向了一边。
“是不是府里来客人了?”高珩轻扬嘴角,朝远处望了一眼,“你这个样子不像是在等我,倒像是在送客。”
“唉别提了,来了个我大哥也就算了,后来竟然连陵容郡主也来了,一个下午不知道在瞎忙活什么。”程金枝精神不振地打了个哈欠,眼睛都红了一圈,“我本来还派人去打听了屠灵司的事,正想去问他们呢,既然你现在回来了,我也不必去再问了。”
“你大哥和陵容郡主?”高珩眸色诧异地抬头往府内看了一眼,“那你的意思是,他们二人已经碰过面了?”
“是啊,不仅碰了面,还一见钟情,难分难舍,你侬我侬呢。”
程金枝很是夸张地双手环肩,一想起程煊那句“人心善变”就下意识地瞄了高珩一眼,生怕他哪天也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来。
在胡思乱想了一阵之后,便转身朝府内走去,一边走一边将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都大致地向高珩讲述了一遍。
程金枝唾沫横飞地说着,听得原本脸色清肃的高珩时而惊讶时而蹙眉,内心深处除了暗暗感叹程金枝抹黑人的本事之外,也不禁替程煊感到了一阵深切的同情。
第二百六十四章 十面埋伏
“只是...你光把你大哥这样扣在府中也不是办法。”
待程金枝天花乱坠地说完一通,在口干舌燥地回屋喝了半壶水后,高珩这才收敛心神,恢复了平素的肃然之色。
“这门亲事是父皇钦点,若是此事闹大让父皇知晓,恐怕太子和皇后那头,又要借机生事。”
“这个我当然知道啦。”程金枝放下茶壶拿衣袖拭了拭嘴角,眸光微闪,“我想过了,如果只是单单把我大哥留在府中,就算他们三日之后成不了亲,我们毕竟不能扣他一辈子,若是他们有心再找个黄道吉日,一样可以成了这门亲事,根本不是长远之计。”
程金枝认真地说着,见高珩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便继续说道:“所以啊,除非发生点什么事情,让他们彻底断了这个联姻的念头,还让你的三皇叔对程衍心存怨恨,这样对我们才是最有利的,也不枉费了咱们这番大费周折。”
见程金枝说得轻松,并不为此而感到烦恼,高珩眸色微转,凑近身子略感兴趣道:“看来这一次,你已经有对策了?”
“有是有,只怕我若是这么做了,我这个大哥怕是也得和程家那些人一样,恨我一辈子。”
程金枝垂下眼帘,有些难过地叹了口气,虽然她之前就已经想通了这其中的利害,可真要拿无辜的程煊开刀,心里终究还是有几分不痛快。
“你大哥不像是那种记仇之人,若非有是什么深仇大恨,他应该不会如此待你。”
高珩将手搭在程金枝的手背上柔声安抚着,嘴角逐渐勾起了一个饶有兴趣的弧度。
“而且我至今还是觉得稀奇,你大哥和陵容竟然会一见钟情,看来这二人还是有些缘分的。”
“这男女之间的情情爱爱,都是剪不断理还乱,哪里说的清楚?”程金枝拖着下巴语带感慨道,“我大哥和那个老头抗争了这么多年,也没少受苦受难,当初为了这门婚事寻死觅活的,到头来,还不是这么容易就栽到了一个女人的手里。只是...这门婚事背后有太多的阴谋,他们也只是被利用的棋子,真要说,也只能说他们是有缘无份吧。”
望着程金枝眼中疾闪而过的怅然若失,高珩的眉峰不自觉地颤动了一下,回想起自己对顾寒清所说的那些话,下意识地抓紧了程金枝的手,脸色也变得有些暗沉。
“怎么今日突然对这些缱绻之事如此感慨?倒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