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能让你冒险呢?”陵容郡主闻言赶紧挡在了程金枝面前,“你别看我这样,我小时候也是跟着习武的师傅学过一些防身之术的,还是让我去吧。”
本以为陵容郡主个性温和柔顺,应该是那种说几句话就能糊弄过去的类型,却不曾想到倔强起来也是丝毫不肯退让,一副不查清楚誓不罢休的样子。
这一点倒是和同样倔脾气的程煊有几分相像。
“真是的,早知道就随便给大哥编个身份糊弄过去不就得了,何必这么麻烦地东躲西藏?”
程金枝埋怨地翻了个白眼,不禁为自己的一时失策感到郁闷,当下也懒得再与陵容郡主在这件事上多加纠缠,于是道:“这样吧,咱们都别这个冒险了,我去叫踏雪寻梅差两个护卫进来看看,咱们就安心去花园里逛一会儿吧。”
听到程金枝这么说,程煊也跟着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见程金枝和陵容郡主已经带上了门,他战战兢兢地站了那么久也已经是腰酸背疼,便想趁此机会离开这个房间。
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正当程煊以为危机暂除,正摸出屏风走到门边,想要隔着纱纸察看外头的动静时,岂料就在这个时候,原本已经紧闭的门却突然被人撞了开去。
程煊一个猝不及防,正好对上了陵容郡主近在咫尺的脸庞,四目相对之下,二人就像是撞见鬼似的,同时发出了一声响亮的尖叫。
程金枝则跟在后面抬手扶着额头,不仅觉得耳朵有些疼,就连这胃也开始隐隐作痛。
因为她也确实和程煊一样没有料到,陵容郡主竟然会个多个心眼,出其不意地突然飞身折回来。
而被程煊这么一叫,陵容郡主更是浑身一震,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结果不小心一脚踩空,整个人仰面朝天地倒去。
还未等程金枝反应过来,幸得程煊眼疾手快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这才猛然把她给扯了回来。
然而这一扯力道极大,反倒让程煊的身子一时受不住这股拉力的重量,待程金枝回过神去,只见他已经躺倒在地,而陵容郡主则整个人都压在了他的身上,着实把程煊当成了一回人肉垫子。
“咝,好…好痛。”
程煊有些痛苦地睁开眼睛,目光接触到仍旧趴在自己身上还一脸惊魂未定的陵容郡主。
眼前的女子唇如丹果,肤如凝脂,一双灵动的星眸正十分惊讶地注视着自己,盈盈地泛着光亮,纤长的睫毛轻微地颤抖着,连两颊都泛起了一抹红晕,甚是楚楚动人。
“你…你没事吧?”
程煊关切的话语在耳畔响起。他本就生得相貌堂堂,而此刻又满目柔光地注视着陵容郡主,在这个情窦初开的郡主眼中,更是英俊伟岸,气度不凡。
毕竟若不是他刚才及时出手相助,自己应该已经头砸地给撞得脑壳开花了。
前后时隔不过数秒,二人又再一次地四目相对,可气氛却已经截然不同。
因为这次,就连站在旁边“无所事事”的程金枝都能听到他们各自心脏跳动的声响。
她甚至还能看到,一颗颗粉色的桃心从这两人的头顶不断地升起,暧昧得直扑眼睛。
“糟了,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吗?”
程金枝歪了歪嘴角,心中暗道一声不妙,急忙大声地咳嗽了两下。
“咳咳,你们两个…都不打紧吧?”
听到程金枝的问话,程煊和陵容郡主才有些尴尬地回过神来,再各自对视了一眼之后,匆忙收回了视线,可这表情也别提有多含情脉脉了。
“你…好像受伤了。”
见程煊在程金枝的搀扶下站起身子,略显艰难地扶住了左边的手臂,陵容郡主便即刻上前一步,眼中流露出了担忧之色。
“我没事,倒是姑娘你,可没摔着吧?”
“没有,我挺好的,还好刚才公子拉了我一把,谢谢。”
“谢什么,若是让姑娘这样的如花美眷受了伤,那可真是天大的过错了。”
“公子过奖了。”
所以,到底是谁刚才拼死拼活地要逃婚,又是谁吵吵嚷嚷着要抓刺客和强盗的?
程金枝满脸黑线地着面前已经完全沉浸自己世界中的程煊和陵容郡主,又再一次无言以对地扶住了额头。
“郡主,你难道不应该先问问,他是谁吗?”
听程金枝这样一问,陵容郡主这才突然反应过来,于是收起娇羞之色,但语气还是尤为轻柔。
“是啊,不知道公子姓甚名谁,又为何会鬼鬼…不,又为何会如此神秘地躲在此处?”
“哦,他是我二姐的未婚夫,简称,二姐夫。”
然而还未等程煊回答,程金枝便抢先一步,大声说道。
第二百六十章 各安其心
顾府后院的茶室内,顾寒清席地而坐,将放置在竹筒中的茶叶慢慢倒进面前的紫砂茶蛊中,随即端起手边的西施壶,将滚烫的茶水倒入其中,望着从茶杯内冒出的蒸腾热气,微微地闭上了双眸。
默然少顷,随即将茶蛊轻轻地移到了正蹲坐于对面的,他的贴身下属常胜的跟前。
“这是从宣州新进的“敬亭绿雪”,你也尝尝。”
“多谢少主。”
常胜恭敬且小心翼翼地端过顾寒清所递来的茶蛊,只觉一缕甘醇清透的茶香扑鼻而来,便小小地低头抿了一口。
“金枝…燕王妃她,应该已经平安回府了吧?”
“回少主,已经安然回来了。”常胜放下茶蛊点点头,思索片刻,又接着道,“据说昨夜燕王府上空的烟花,就是燕王殿下特意给燕王妃放的。”
“是吗?那她一定很开心。”
顾寒清闻言虽只是淡然一笑,可眼中却分明酝酿着一抹隐而不发的哀伤。
他抬起头来凝滞目光,幽幽地落在遥远的一点上,似乎正沉浸于一段如烟的往事之中,良久之后,方缓慢地道出了一句。
“我记得她自小,就是最喜欢烟花的。”
“少主,您.....”
看着顾寒清这番暗自神伤的凄凉之态,常胜欲言又止,脸上的表情却很是担忧,却又不敢当面多说些什么。
他跟在顾寒清身边多年,自然知道自己这位主子对程金枝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