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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名游方道士。号称百岁,实则不过五旬。”钱公公低声禀报。

    “他练丹药颇有些名气,被一些官员追捧,成了坐上宾。”

    “当日太子殿下到了冀州之后,便有人举荐了无为道长。举荐之人是谁,却无人知晓。奴才派人查了许久,也未查出这个人。不过……”

    “不过什么?”元佑帝目中闪过骇人的寒光。

    钱公公没敢犹豫,立刻答道:“不过,无为道长到了殿下身边后,曾和殿下身边的一个内侍走得颇近。这个内侍,在太子殿下当日遇刺之时身亡。”

    “若奴才没查错,这个内侍,应是齐王世子安插在太子殿下身边的眼线。”

    一片沉寂。

    元佑帝一言未发。

    殿内却似雷电齐鸣风雨大作。

    钱公公贴身伺候元佑帝数十年。元佑帝对他的信任,犹胜过平日在宫中行走的李公公。此时,钱公公大着胆子抬头,轻声劝道:“请皇上以龙体为重。”

    元佑帝神色暴怒,目中满是杀意。从牙缝里挤出冰冷的几个字:“可有确切证据?”

    钱公公毫不迟疑地应道:“死无对证,没有确切证据。”

    对元佑帝来说,此事无需证据。

    当他听到齐王世子名讳的那一刻,便已知道事情始末。

    齐王世子在太子身边安插眼线,显然非一朝一夕之事。这个无为道长,原本籍籍无名,忽然到了太子身边,必有人从中捣鬼。

    齐王世子未必有谋害太子的勇气。将无为道长送到太子身边,是想让太子愈发沉迷炼丹,无心朝政。却未想到,太子在女色上太过纵情,房事过度兴奋猝死……

    好一个齐王世子!

    元佑帝心中被巨大的怒火充斥激荡。

    钱公公看了元佑帝一眼:“还有一事,奴才不知该不该说。”

    “说!”元佑帝声音中满是怒气。

    钱公公低头禀报:“奴才还查出,齐王世子当日曾将沈美人接到齐王府住过一段时日。”

    什么?

    元佑帝霍然起身,全身的热血都涌往脑海。

    第七百七十七章 风起(二)

    元佑帝龙体晃了一晃。

    钱公公一惊,飞闪至元佑帝身边,伸手扶住元佑帝:“皇上!”

    元佑帝闭上龙目,用力地深深呼出心头的一口浑浊不堪的闷气。在钱公公的搀扶下慢慢地坐了下来。

    “请皇上息怒,以龙体为重。”钱公公关切的声音在元佑帝耳畔响起。

    元佑帝尖锐又短促地冷笑一声,睁开眼:“他们一个个巴不得朕早点归天。这龙椅,正好轮到他们来坐!”

    有些话,元佑帝可以说,身为奴才,却不敢附和。

    钱公公不敢松手,弯着腰继续扶着元佑帝:“皇上稍安勿躁。此事既无证据,便不能就此给齐王世子定罪……”

    元佑帝神色阴冷至极地打断了钱公公:“是或不是,朕一问便知。传朕旨意,立刻传齐王父子进宫。”

    钱公公应了声是。

    元佑帝又道:“让太孙也一并进宫。”

    ……

    传旨的内侍分别去了齐王府和太子府。

    元佑帝时常召儿孙进宫,此时虽然天晚,宫门尚未上锁。齐王并未起疑心,很快应了下来,命人叫来齐王世子。

    倒是齐王世子,听闻元佑帝如此紧急地宣召他们父子进宫,心里一沉。

    齐王心细如尘,顿时察觉出齐王世子神色有异,眉头顿时一皱:“你为何神色不佳?莫非有事瞒着我?”

    齐王世子想也不想地矢口否认:“没有。”

    “真没有?”齐王目光如炬,盯着齐王世子。

    齐王世子迅速恢复镇定冷静:“在父王面前,儿臣岂敢说谎!”

    时间紧急,无暇多问。齐王目光扫过齐王世子的俊脸,冷然道:“没有最好。先随我进宫觐见,等宫中事了,我再仔细问你。”

    说完,转身便先行。

    齐王世子跟在齐王身后,面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父子两人骑上宝马,匆匆进了宫。刚到福宁殿外,便遇到了同样匆忙进宫的太孙萧诩。

    “三皇叔,睿堂弟,”太孙冲两人略一点头:“皇祖父急召我们进宫,不知是为了何事。三皇叔心中可有数?”

    齐王目光一闪,随口道:“我也不知。”

    钱公公悄无声息地走了出来,目光先掠过齐王世子的脸孔,然后才道:“皇上就在殿内,请齐王殿下太孙殿下齐王世子进殿觐见。”

    钱公公身手深不可测,日夜守在元佑帝身边,深得元佑帝信任。就是心高气傲的齐王世子,对着钱公公也格外客气:“有劳钱公公。”

    钱公公不动声色地又看了齐王世子一眼:“世子客气了。”

    齐王世子本就是敏锐多疑之人,又因沈青岚一事心虚难安,被钱公公这么一看,心跳骤然乱了几拍。

    太孙眼角余光扫了过来,嘴角微不可见地扬了一扬。

    ……

    殿内燃着数盏宫灯,亮如白昼。

    元佑帝坐在龙椅上,神色阴沉冷厉。身边除了李公公钱公公之外,并无别的内侍。

    太孙和齐王父子一起进殿,拱手行礼:“孙儿见过皇祖父。”

    齐王父子也一同行礼。

    元佑帝却未出声。

    三人便一直维持着躬身作揖的姿势,不能抬头。

    独属于天子的威压,迅速弥散开来。

    齐王世子察觉到两道凌厉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仿若刀锋般一寸寸地刮过,心中愈发惊惶难安。

    莫非是沈青岚曾住过齐王府之事传到了元佑帝耳中?抑或是元佑帝已经知道他暗中安排沈青岚到太子身边一事?

    他当日走这一步险棋,大半是为了对付顾莞宁。只是,沈青岚心中怨气过重,后来有些行径已经脱离他的掌控。太子猝死,更令他始料未及……

    这些时日,他竭力想抹去当日之事的“痕迹”。可总有疏漏之处……

    “齐王,”元佑帝冷冷地点了齐王的名:“朕问你,萧睿在京城所作所为,你可清楚?”

    萧睿两字一入耳,齐王心中一沉,迅速扫了齐王世子一眼。待看到齐王世子泛白的俊脸后,齐王心中愈发冰凉。

    自己儿子是什么性子,他这个做老子的当然最清楚。

    齐王世子一定是瞒着他暗中做了什么,现在被元佑帝查了出来……能让元佑帝如此愤怒的,绝非小事。

    莫非是和太子之死有关?

    他该怎么应对?

    短短瞬间,诸多念头在齐王心头掠过,面上很自然地露出一丝茫然:“父皇为何忽然这么问?莫非是阿睿闯了什么祸?”

    不等元佑帝吭声,齐王又正色道:“子不教,父之过。不管阿睿做了什么错事,儿臣都一力担下。父皇只管责罚儿臣!”

    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