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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过上一段时日,父皇淡忘了王皇后再提也不迟。也免得弄巧成拙。”

    这道理孙贤妃岂能不懂?

    只是,眼看着机会近在咫尺,不伸手抓住实在于心不甘。

    “等来等去,万一便宜了窦淑妃怎么办。”孙贤妃皱起眉头:“她近来常召韩王世子进宫,指不定憋着什么阴谋诡计。”

    太子不以为意地笑了一笑:“母凭子贵。韩王不过是一个藩王,如何能与我相提并论。母妃放心,父皇要么不立新后,否则,这凤位一定是母后的。”

    孙贤妃立刻道:“凤位岂能空悬?宫中更不能一日无主。”

    说来说去,就是催着太子早些上奏折请立新后。

    太子磨不过孙贤妃,只得点头应了下来。

    孙贤妃这才松了口气。

    当日她那般低声下气地示好,顾莞宁竟不屑一顾,委实可恨。等她将来做了皇后,第一个除掉王皇后,第二个就要除掉顾莞宁!

    ……

    请立新后,当然不是小事。

    太子思忖两日,才选定由于御史上奏折请封新后。

    于御史是已故于侧妃的兄长,也是孙贤妃嫡亲的姨侄。由他上奏折,能委婉地表露自己的心意。元佑帝若不首肯,他这个储君也不会落入尴尬境地。

    没想到,还没等太子吩咐下去,朝会上便有人先一步上了奏折。

    上奏折的人是孙武。

    孙武如今在鸿胪寺里任了个闲散差事,逢到大朝会才有资格上朝。谁也没想到,这个官职低微的孙武竟这般胆大,竟在奏折上明晃晃地请立孙贤妃为后。

    看着面色阴沉的元佑帝,太子后背直冒冷汗,恨不得立刻将孙武的嘴缝上。

    请立新后没什么大碍,立谁为后却不能乱说,得由元佑帝定夺才行。这个孙武,也不知脑子抽了什么风,竟敢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口口声声夸赞孙贤妃……

    太孙眼角余光扫过侃侃而谈的孙武,嘴角扬了一扬。

    孙武话音刚落,立刻便有数名官员联名上了奏折附议。

    巧的很,这些官员,都是平日亲近太子的。一二品的高官如傅阁老罗尚书崔侍郎诸人,暂时还未吭声。

    饶是如此,声势也颇为明显。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这是太子在为孙贤妃造势。

    太子心里暗道不妙。

    他是有这份心思,可是……还没来得及吩咐下去。为何今日朝堂上有这么多官员出声?

    太孙不动声色地看了目光闪烁不定的太子一眼。

    元佑帝显然已将这笔账记到了太子身上,目光冷冷地扫了过来:“立谁为后,既是朕的家事,也是大秦的国事。朕想听听太子的意思。”

    在元佑帝冷厉不善的目光下,太子额上也有了冷汗:“儿臣不敢妄言。”

    好一个不敢妄言!

    煽动了这么多人为孙贤妃造势,现在倒是畏首畏尾不肯吭声了。

    元佑帝一声冷哼,在众人耳畔响起,透出不怒自威的天子之势:“你不敢妄言,就闭上嘴。让他们几个也闭上嘴。”

    太子冷汗如雨,根本不敢辩驳。

    更令太子震惊的事情来了。

    往日和太子来往并不频繁密切的官员里,竟也有人张口上奏折请立新后。将孙贤妃夸得举世无双,顺便将王皇后贬得一无是处。诸如昏庸糊涂自私自利心胸狭窄有野心种种之类。

    元佑帝面色阴沉,满面风雨欲来之色。

    王皇后是他的发妻原配,他对她一直颇为敬重。哪怕对她有些不满,听着众人犀利愤怒的指责,心里也十分恼怒,连带着看太子也愈发不顺眼。

    太子忽然觉得自己落入了设好的圈套里,不知该如何挣脱。

    太孙也微微皱了皱眉头。

    孙武等人是他暗中安排的。之后这些人,又是谁的手笔?

    ……

    在朝上,元佑帝不置一词,并未提及封谁后位的事。回了福宁殿,便将太子叫来怒叱一顿。

    “混账!王皇后做了你多年嫡母,对你素来宽厚,没有半分对不住你。她被我废了后位,你不去探望她也就罢了。竟连一时三刻都等不得,立刻就要扶生母坐上凤位。简直是无情无义,枉为人子。”

    太子被骂得面色如土,忙跪下请罪:“父皇误会了。今日朝堂上发生的事,儿臣之前毫不知情。”

    元佑帝冷笑连连:“你这是拿朕当傻瓜!孙武素来胆小,若不是你从中授意,他岂敢在朝堂上上奏折?还有之后张口附议的官员,也大多是和东宫来往密切的。不是你暗中指使,他们又怎么会一起上奏折!”

    冤枉啊!

    他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太子心中冤屈之极,却又无从辩解。

    元佑帝正在怒骂太子,李公公忽然神色有异地来禀报:“启禀皇上,景阳宫那边送了口信来。说是贤妃娘娘今日去过景阳宫之后,静妃娘娘便一直米粒未进,意欲轻生寻死。还请皇上去一趟景阳宫。”

    第七百三十六章 落空

    太子头脑嗡地一声,仿佛一个马蜂窝被捅开了似地,嗡嗡四处乱飞,一不小心,就被蛰得满头都是包。

    过犹不及!

    孙贤妃素来小心谨慎,今日怎么会做出这等事情来。

    果然,元佑帝闻言勃然大怒:“好一个孙贤妃!朕的原配发妻,岂能由她轻易羞辱。真以为凤位是她囊中之物不成!”

    “来人,立刻去景秀宫传朕口谕。从今日起,凤印全部交由窦淑妃保管。宫中一应琐事,也由窦淑妃掌管。让孙贤妃好好在景秀宫中反省!”

    然后,目光森冷地掠过太子脸孔:“朕要去景阳宫探望静妃,你就不必去了。免得静妃被你再气得寻死一回。”

    太子灰头土脸地为自己辩解:“父皇误会儿臣了。儿臣听到这样的消息,也分外忧心。儿臣总觉得此事有些奇怪。贤妃娘娘素来谨小慎微,也绝不是刻薄尖酸之人,怎么会令静妃娘娘自尽寻死……”

    “照你这么说来,总不会是静妃自己寻死栽赃到贤妃头上吧!”元佑帝冷哼一声:“你什么都不必再说了,事实如何,朕自会查明。”

    说完,便含怒离开。

    太子满口黄莲,有苦难言。

    ……

    有苦难言的何止是太子。

    孙贤妃更是满肚子委屈,难为她一把年纪还能哭出梨花带雨的风姿来:“我去景阳宫,只是去探望静妃,并未说什么过激的话。谁能想到,她竟要寻死。”

    “现在倒好,我是掉进泥坑,浑身长嘴都说不清了。”

    说着,又哭了起来。

    元佑帝严令她禁足反省,将凤印和宫务都交给了窦淑妃……

    她的满心希冀,俱都落了空。

    看着哭哭啼啼的孙贤妃,太子忍不住长叹一声:“今日在朝堂上,孙武主动上奏折奏请立你为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