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在孙辈中无人能和他相提并论。
高阳郡主再得宠,也远不及太孙在元祐帝心中的分量。
这一巴掌下去,倒霉的必是高阳郡主无疑!
高阳郡主虽然脾气大又冲动,却也不算愚蠢,也知道自己惹了祸,不敢再叫嚷,憋憋屈屈地跪了下来,口中倒没忘了为自己分辩:“皇祖母,我不是有意要打堂弟。我要打的是顾莞宁……”
“闭嘴!”王皇后难得地沉了脸,怒瞪了高阳郡主一眼:“顾氏是你弟媳,也是太孙妃,身份尊贵,犹胜过你。你有何资格对她动手?”
高阳郡主:“……”
高阳郡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素来疼爱护短的皇祖母,竟然为了顾莞宁训斥于她?还说顾莞宁的身份尊贵犹胜过她!这种戳心窝的话,皇祖母怎么能说的出口?
王皇后愠怒的声音再次响起:“本宫怜惜你自幼丧父,将你养在身边,没想到,竟养出了你这等跋扈的性子。今日的宫宴你也不必留下了,立刻回你的郡主府好好反省。”
竟然张口撵高阳郡主出宫。
高阳郡主既委屈又丢尽颜面,顿时哭了起来。
诸宫妃们无人敢张口说话。
韩王妃魏王妃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决定保持缄默。离开京城几年,宫中这样的热闹可是很久没看到了。
齐王妃咳嗽一声,张口说道:“母后,今日设的是家宴。一家人团聚的好日子,若是少了高阳,未免不美。高阳确实有错,教训几句也就罢了……”
太子妃冷冷地打断齐王妃:“三弟妹说的倒是轻巧。不如将阿睿也叫过来,让高阳也打他一记耳光。到时候一并教训高阳如何?”
齐王妃被怼得面色难看,心里暗暗生恼。
几年不见,懦弱的闵氏像换了个人似的。如今在椒房殿里,竟然也敢出言呛人了!
其实,换了是别的事,太子妃未必有这等胆量。可现在挨了打的是自己的亲儿子,做亲娘的哪里还能忍得住。
一看到太孙脸上的指印,太子妃的心就像被撕裂了一般。愤然抬头对王皇后说道:“母后,从今日之事,足以看出高阳行事乖张跋扈。儿媳恳请母后,一定要好好教训她一顿。”
王皇后面色不太好看:“本宫已经在张口训斥她了,而且要将她撵回郡主府里反省。如此处置,你还不满意。莫非还想让本宫砍了高阳的头不成?”
王皇后积威犹存,这一沉下脸,太子妃的勇气顿时被灭了大半。
……
顾莞宁面无表情,眼中闪出点点寒光。
这是她动了真怒的先兆。
太孙对她的性情脾气十分熟悉,悄然伸出手,用力握住她的手。
顾莞宁略略侧过头,目光掠过他犹带着指印的左脸,眼中怒意更盛。
太孙心中又感动又温暖,冲顾莞宁安抚地笑了笑,无声地说了句“稍安勿躁”。然后转头看向王皇后:“大堂姐对孙儿的妻子毫无敬意,肆意出口辱骂,今日还一而再再而三的动手。如果不是孙儿挺身而出挡下了这一巴掌,今日阿宁必会吃亏受辱。”
“孙儿不想让皇祖母为难。今日的事到此为止,就此作罢。”
……说得倒是好听!
待会儿宫宴就开始了,太孙顶着指印赴宴,一定会引来众人瞩目。元祐帝最疼太孙,必会追问原委。
到那个时候,元祐帝岂能不发怒?高阳郡主还能讨得了什么好?
太孙这般表态,无非是对她的处置不满意,故意正话反说罢了。
王皇后心中冷哼一声,面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愤怒:“不行,怎么能这么轻易饶了她!不给她一个教训,她日后还会如此!”
“高阳!本宫罚你禁足一个月,不得出郡主府半步。每日抄写女诫一遍。你现在就向阿诩和顾氏道歉。”
王皇后一冷下脸,高阳郡主有再多不满,也不敢吭声。
她委委屈屈地站起身来,冲着太孙福了一福:“堂弟,刚才是我不对,我给你陪个不是。希望你别放在心上。”
太孙神色淡淡:“只要阿宁原谅你,我倒是无妨的。”
高阳郡主羞愤交加,却又不得不低头,忍着羞辱,对顾莞宁福了一福:“我性子冲动,行事常不过脑子。请弟妹原谅我这一回。”
顾莞宁定定地看着弯腰低头的高阳郡主,缓缓说了一句:“若再有下一次,就要请郡主原谅我的‘冲动’了。”
高阳郡主:“……”
第四百二十七章 心疼(一)
顾莞宁目光冷凝,声音里透着寒意。
高阳郡主不想认怂,可这一刻,她确实是被顾莞宁震住了。满心的羞愤里,掺进了一丝叫做惧怕的陌生情绪。
一时间,竟忘了起身。
王皇后亲眼看着疼爱的孙女受辱惊惧,心中涌起阵阵心疼和怒意。
这个顾莞宁,委实是得理不饶人。高阳郡主已经低声下气地道歉了,她还这般不依不饶!如果不是碍着元佑帝,她早就教一教顾莞宁何为“规矩”了。
王皇后深呼吸一口气,维持着之前的表情:“高阳,还不快点退下。”
还愣在这儿干什么?
只会挑衅,又不是人家对手。白白地折了自己的颜面不说,连带她这个堂堂六宫皇后也跟着没脸。
高阳郡主灰头土脸地告退,在众目睽睽之下,灰溜溜地离开椒房殿。
王皇后目光一扫,掠过太孙依旧浮着五指印的脸孔:“阿诩,离宫宴还有片刻。本宫让人取些冰来,为你敷一敷脸,等脸上的指印消了,再来赴宴。”
顿了顿又道:“顾氏,你也陪着阿诩一起退下吧!”
省得留在这儿,看着糟心堵心。
太孙和顾莞宁一起应了下来。
一场闹剧,总算告一段落。
看足了好戏的嫔妃们,颇有些意犹未尽,一直目送着太孙夫妇的身影离开,才各自收回目光。
……
太孙夫妇被宫女引着进了椒房殿的一间厢房里。
很快,便有宫女捧来了敷脸的冰块。
太孙温和地吩咐:“冰块放下,你们都出去吧!”
宫女们福了一福,安静无声地退了下去。
屋子里,只剩下太孙和顾莞宁。
太孙轻轻喊了一声:“阿宁!”
顾莞宁抿着唇,没有吭声,站起身,拿起柔软的棉布,将冰块包好,轻轻地贴在太孙的左脸上。
冰冰凉凉的,十分舒适。
眼前的俏脸,也如冰块一般,散发着众人勿近的寒意。
“阿宁,你别生气了好不好?”太孙伸出手臂,轻柔地揽住她的腰身,脸上满是讨好的笑容:“其实,我的脸已经不疼了……嘶!”
顾莞宁面无表情地用力一按。
太孙苦笑着改口:“其实,还是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