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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顾莞宁的精心照顾,太夫人的身体慢慢有了好转。

    二房里的种种变故,当然瞒不过府里的下人,很快便悄然在府里传开。私下议论猜测的,不在少数。

    吴氏一改往日冷眼看热闹的性子,雷厉风行地狠狠整治了几个饶舌的下人,说闲话的才渐渐少了。

    原本在荣德堂里伺候的丫鬟婆子,大半被打发到了庄子里。其中有不少都是府里的家生子,有心思活络的,便想着使些银子找到门路再回府。

    顾大管家铁面无私,一概不应。也因此也惹来了不少的闲言碎语。有几个自恃资格老的管事,免不了要在顾大管家面前阴阳怪气地说上几句难听话。

    顾大管家还没什么举动,顾海知道后,却是毫不客气,将那几个满腹怨言的管事一律夺了管事之职。

    这么一来,再也无人敢多嘴了。

    ……

    时间一晃,便过了两个月。

    天气渐渐冷了,园子里的花草也大多枯败。树上落叶纷纷,只余下光秃秃的树枝,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正和堂里早已用起了炭盆。

    太夫人的屋子里,放了四个炭盆,屋子里暖烘烘的。

    太夫人瘦了一大圈,额上的皱纹也多了不少。眼中没了往日的奕奕神采,显得虚弱无力。不过,到底是撑过了这一场变故。

    顾莞宁坐在床榻边,细心地喂太夫人喝汤药。

    顾莞华顾莞敏等人也都在,再加上两位表姑娘吴莲香和姚若竹,一屋子笑颜如花的闺阁少女,看着便让人打从心底里觉得愉快。

    太夫人一边喝汤药,一边听着孙女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闲话,眼里浮起浅浅的笑意。

    再悲恸再伤心,日子也得过下去。

    心里的伤疤,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结疤。只要不去碰触,就不会觉得撕心裂肺的疼痛。

    “祖母,药已经喝完了,吃个蜜饯甜甜嘴。”顾莞宁笑着放下碗,捡起一个酸甜可口的蜜饯递到太夫人嘴边。

    太夫人张口吃了,蜜饯的甜味,很快驱散了汤药的苦涩味道。原本略略皱着的眉头,也迅速舒展开来。

    顾莞宁也抿唇笑了起来。

    这些日子,她也清瘦了不少。整个人也彻底沉淀下来,再无半点浮躁之气。明明稍减了几分容光艳色,却奇异地更引人瞩目。

    原来的顾莞宁就像出鞘的利剑,光芒夺目,因为太过锋利,令人难以亲近。

    现在的她,却收敛了外放的光华,宛如宝剑放进了剑鞘,依旧是举世无双的珍宝,却不再咄咄~逼人。

    别人只以为顾莞宁是因为二房的变故,性子有所收敛。殊不知,真正令顾莞宁心平气和的,是太夫人熬过了这一劫难。

    徐沧前几日来复诊的时候说了,太夫人已经没有大碍,只要继续静心休养,不出三个月,就能痊愈如初。

    也因此,顾莞宁这几日的心情格外的愉悦平和。

    吴莲香瞄了微笑不语的顾莞宁一眼,心念一动,试探着问道:“莞宁表妹,谨言表弟被送到普济寺也有两个多月了吧!不知道他的病症是否有了好转?这么久没见他了,谨行表哥他们心里都惦记得很,就连我也时常惦记呢!”

    一提起顾谨言,顾莞华等人的说笑声也停了,俱都关切地看了过来。

    顾家的堂兄弟姐妹几个,感情素来和睦。顾谨言离开这么久,众人心里各自惦记,只是很少提起罢了。

    虽然不清楚二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吴氏方氏俱都绝口不提。府里饶舌的下人也被整治了不少。

    很显然,这其中一定发生了不宜让众人知晓的隐秘。

    太夫人的眼中迅速地掠过一丝黯然。

    她已经竭力不让自己想起顾谨言了。

    每想一回,就像在心里割了一刀,那份深入骨髓的钝痛和无可奈何的酸涩,令人肝肠寸断。

    顾莞宁不动声色地应道:“多谢吴表姐关心,阿言在普济寺里住着,有慧平大师亲自照料着,病症已经有了些好转。”

    吴莲香热心地笑道:“徐大夫医术这么好,不如请他去给谨言表弟看诊试上一试。说不定能治好谨言表弟的病。谨言表弟也就不用一直待在普济寺了。”

    顾莞宁淡淡说道:“我早就请徐大夫去普济寺看过阿言的病症了。可惜就连徐大夫也找不到病因,也无法根治阿言的病。只好委屈阿言,在普济寺里多住上些日子。”

    如果病症治不好,难道就一直住在普济寺里不成?

    吴莲香差点脱口而出。

    顾莞华已经皱眉看了过来。

    没见二妹不想多说吗?别再多嘴惹人厌烦了。

    吴莲香有些讪讪地闭上嘴。

    就在此时,紫嫣匆匆地走了进来,低声对太夫人禀报:“启禀太夫人,沈老太爷和沈老夫人来了。”

    第一百九十九章 沈家(一)

    沈家人终于来了!

    顾莞宁和太夫人对视一眼,俱都看到彼此眼中的冷意。

    以定北侯府的权势,对付一个沈家自然不费什么力气。

    沈老太爷早已告老,可沈家两位舅爷俱都在任,而且,都是油水足的实缺。

    沈大舅爷全名沈耀,在漕运司里任职。沈二舅爷全名沈武,是负责往边关押送粮草的送粮官。

    一个月前,沈大舅爷沈二舅爷俱都被人检举告发贪墨渎职,被革了官职,押送到刑部的天牢里,等待审查处置。

    对沈家来说,此事犹如晴天霹雳!

    沈老太爷惊闻噩耗,当时就昏厥了过去。沈老夫人也病了一场。

    两个儿子还被关押在天牢里,哪怕没了前程,总得将人先救出来。

    沈老太爷沈老夫人稍微一合计,将家中能带的所有金银都折合成了银票带在身边,到了定北侯府来求救。

    早在几日前,定北侯府的暗卫就将沈老太爷沈老夫人进京的消息传到了京城。

    沈老太爷沈老夫人年迈体弱,虽然心急如焚,行船马车的速度却不及壮年之人。也比顾莞宁意料中的迟了几日才到。

    ……

    奇怪,二妹的外祖父外祖母怎么忽然从西京来了京城?

    之前可是半点风声都没有。

    顾莞华心里暗暗奇怪,面上却扬起笑容:“二妹,我们几个陪你一起出去迎一迎吧!”

    顾莞宁的反应却超乎寻常的冷漠:“不必劳烦你们了。我去迎外祖父母进来。”又转头吩咐玲珑:“你去荣德堂送个口信给母亲,就说外祖父母特意从西京过来,我会领着他们到荣德堂里探望母亲。”

    玲珑应了一声,立刻去荣德堂送口信。

    太夫人淡淡说道:“紫嫣,让人来给我更衣梳妆。”

    顾莞宁蹙了蹙眉头,低声道:“祖母,你身体刚有好转,还没痊愈。徐大夫也说了,让你静心休养,情绪